正在往便携式火锅里丢面饼的松本次郎手顿了顿：“我倒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跟我聊的人不太聪明的样子。”
“原本靠语言判断人的善恶就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白石敦削了块火腿丢进火锅, 给锅里添了一股咸香风味, “吃完晚餐就下去换其他人上来吧。”
“咕噜噜——”
七海芽衣捂着瘪肚子凑过来拿碗筷：“不，好像不是只靠语言判断的，我听夏油——就是跟我聊的人——我听他说, 测谎的仪器是根据其他东西判定的，相当于调动全世界的数据库，人的语言只是揭示了调动方向……话说, 好香啊(?﹃?)。”
“那是一般不对人公开的秘密吧……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聊啊，”松本次郎对七海芽衣莫名强大的交际能力很服气, “那你还打听出什么了？”
“没什么, ”七海芽衣咬着筷子想了想，“哦, 非要说的话，夏油太啰嗦了，他说在离开的时候，我要选择‘离开’, 就跟叮嘱你‘吃饭的时候要吃饭’一样，莫名其妙的废话文学……”
“可以选择‘不离开’的吗？”白石敦问。
“夏油说, 离开的时候会给我们出一道选择题，最后决定离不离开雪山，嘛，这点上雪山酱还算是民主吧，”金发jk无所谓地耸肩，“就是不知道夏油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越是啰嗦的男人，无聊的秘密越多。”
秘密很多的白石敦选择闭麦：“……”
只要不啰嗦，就不会暴露自己秘密多的事实。
“这话不该你说吧。”松本次郎看着熟过头的jk，语气复杂。
七海芽衣捞起煮熟的竹轮咬了一口：“？”
旁边，弱小无助但能吃的狐狸团子咬着被水煮放凉好的鸡肉，美滋滋地晃着尾巴。
*
“离开雪山的方法有两个，一种是正常地通过考验离开，另一种则更加粗暴，目前我也只知道这两个，”里间人治眼睛无奈地托着下巴，“但现在对你适用的只有粗暴的那个方法。”
换了身体的白石晴人：“？”
“不要用问号回答我，真亏你还能一脸不知事的表情……”里间人治抱怨了两句，却没有将原因道出，而是直接跳过去了，“总之，能走正规路子的我们就尽量走，邪/道也不能放松……”
[kp：里间人治侦察55 1D100=40 成功]
里间人治正要继续往下说，却瞄到雪屋外两个逐渐接近的人影，止住话匣。
其中一个人影飞快接近，扑倒了白石晴人。
[里间人治：觉得自己好亮，好想死。]
“亲爱的！”貌不惊人的廷甜陷入爱河后热情得跟她的国籍格格不入，她将白石晴人按在地上，语气暧昧地吻上白石晴人嘴角，“你今天也很惹人怜爱……”
白石晴人：O///O
草食系在肉食系的震慑下毫无抵抗之力，任人摆布。
[里间人治：……]
“咳咳，可以请你们不要在我这里上床吗，”说出灯泡发言的瞬间，里间人治感觉自己更亮了，“织田先生，你不说点什么吗？”
杵在门口半天的金发青年闻言放下手上的袋子，往外拿包装完好的罐头，一板一眼道：“我跟廷小姐去了你们提过的‘便利店’，那里有被掠夺的迹象，没有看见名字是‘加尔·桑切斯’的人，保暖物刚才我交给中岛了，这些食物也都按照要求拿的，基本是密封良好的罐头、压缩食品，饮用水我也确认过没被打开……”
里间人治：倒不是要你说这些。
“这么看来，那个桑切斯果然携款潜逃了啊，就是不知道他能逃到哪里去，”里间人治遗憾叹气，这下就没法逮着npc薅羊毛了，“算了，放过他吧，反正能用的不止他一个……”
“‘用’？”白石晴人坐起来，“里间你又有什么危险的事要人去做吗？”
[kp：暗投 ？？]
[kp：暗投 ？？]
里间人治：……现在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变成会派人送死的冷血人渣了吧。
“说危险不太准确，主要是未知让人难以把握，”里间人治抬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控制变量对照组在危险实验中是必须的，总之，先期待让那边一切顺利吧。”
*
雪地车停在教堂前，明灭火星转移位置，叼着雪茄的法国人跳下驾驶座，走向漆黑的建筑。
大概这就是宗教建筑的通病，白天有多光明端庄，一到晚上，万籁俱寂时刻，所有灯光消失只留下无光窟窿，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又像是藏着无数阴暗的穴口，而这样的窟窿遍布了整个建筑——诡谲的气氛不用渲染就足以在3A恐怖大作客串背景。
艾利斯在地下室清出一片空地，将睡眠用具跟工作桌面都搬了过来，原本佛若依斯的房间就离这里不远，所以艾利斯改造这里也没费多大力气。
“嗡嗡嗡……”马达转动的声音在房间内不断作响。
小型机器人在桌面移动，将咖啡杯连盘子一起端起，履带转动，停在艾利斯手边，放下咖啡杯。
“谢谢你，格雷姆先生。”艾利斯捧起咖啡，对小型机器人道谢。
机器人：（/—，—\\）
[艾利斯：这是什么意思？]
[kp：……CPU过热了。]
看着变粉的好感度，kp已经习惯了。
到底调查员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在其他们还在梦里幻想跑粉红团时，艾利斯跟白石晴人已经在粉红团里乘风破浪了很久。
醇厚的烟草香气飘荡进地下室，燃烧的火苗带来了心理与现实上的温度。
“叩叩”，地下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小机器人习惯性地警戒，看到自己的C型爪才意识到自己没法像之前一样保护艾利斯的安全，意识不可避免地消沉下去。
艾利斯没有注意到它，转头看见熟悉的脸，提起的心又放回胸口，他笑了笑：“让，是你啊。”
“真扫兴，你这反应有够平淡的，”让走到艾利斯身后，将手上燃烧到一半的雪茄按在桌面用于装饰的烟灰缸里，“你有自己变成俗世意义上的‘坏人’的自觉吗？”
“……”艾利斯按住拿着尖锐刀叉朝让跑过去的小机器人，“我想要让大家获得更长久的生命，就只有那个办法了。”
“那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的具现化？”让看着艾利斯手上的小机器人，“把人的意识装进盒子里，将身体当作替换部品……放在伦理跟世俗上，你都是顶级的罪犯，现在被全球通缉都不为过。”
艾利斯默默玩着小机器人。
“不过我们当中早就有活跃在全世界的犯罪分子，多你一个也不多，”让从背后按住艾利斯的肩膀，既像是安慰又像是拥抱，“所以安心吧，不会有人讨厌你的。”
kp：调查员难得温情的片刻……表面上……
[让：串线的事还没解决吗？]
[艾利斯：QaQ]
[艾利斯：换了身体，也很容易串！刚才也是，白石晴人跟廷甜亲密的时候，艾利斯感觉到了，不由自主地……呜……]
[让：Emmm，说实话，我很有兴趣。]
*
里间人治在雪屋门口等着某个法国人，脑子里百无聊赖地想着中岛敦什么时候给他把晚饭端出来，因为物资稀缺，基本能吃的东西都给七海他们带着了，法国人手上除了奢侈的享受品什么都没有，害得他一直饿肚子到现在。
轮胎碾压厚雪，厢型车急速接近，远光灯直直照亮前方雪地，令人睁不开眼。
里间人治躲到不会被车子剐蹭的位置，见到那辆车利落在原地漂移刹车，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了他眼熟的调查员。
硫克摸着鼻子嘟嚷：“生什么气嘛，我只是下了麻药还是失败的，才没有故意杀人……”
跟在他身后下车的维苏语气凉凉：“如果你在治疗过程中没把五条悟好端端的腿给不小心割伤，你的话还算是有说服力。”
[维苏：讲真，你其实是想揩五条悟的油吧？]
[硫克：妙手大失败你是故意当没看见吗？！]
[安娜：我觉得不能怪维苏想歪，那可是大腿哦大腿，人家没病没伤的被你划拉了一刀，之后每次上药包扎估计都得念叨你一次……难道……哦，不愧是你，诡计多端。]
[硫克：你不要被维苏传染废料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要那柄看起来很强的刀子！]
[kp：……这就是你平时不积德的下场。]
“那是事故！医疗事故！”硫克一脸“大失败的锅不能算是我的锅”的甩锅表情。
走在最后的安娜吐槽道：“说真的，你真没有背着我们对五条悟起杀心吗，作为同伴，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吗？”
硫克：咯噔咯噔，我不停地在喊哥谭警察局长的名字。
“当然没有啦，”硫克按下帽檐，挡住了自己的脸，信誓旦旦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对五条先生起任何杀心！那是事故，你们不也常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怀疑我也太过分了……”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谁会对死人起杀心呢？
里间人治跟硫克互相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k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