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GIN和阿赤这还没完,它们蹦蹦跳跳地将千野优羽包围了,小爪爪指着自己帽子上的破损处吱吱吱唧唧唧地叫着,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它们的气愤,就像千野优羽是个要毁灭世界的大坏蛋一样。
千野优羽自闭了,他想他看懂了阿GIN和阿赤的意思,它们一定是在指着帽子告诉他,他的缝补技术实在是太垃圾了。
他越想越自闭,拿起换洗衣物径直走进了浴室里,留下了一句你们先睡觉吧,就啪地把门关上了。
阿GIN一脸懵逼,作为一只仓鼠,它虽然很喜欢洗澡,但是因为身体实在是太小了,洗脸盆对它来说都跟游泳池一样大,所以它洗澡的时候一般优羽都会在旁边看着,似乎是担心它淹死。
当然了,作为一张SSR卡牌鼠,它是不会死的。
但是优羽去洗澡居然不带它一起,这让阿GIN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它和阿赤对视了一眼,虽然它们两只鼠争斗不休,堪称宿敌,但是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鼠就是你的敌鼠,阿赤马上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两只鼠鼠凑在一起吱吱唧唧地研究起了优羽的异样。
但是无论怎么想,它们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明明是优羽很过分,把它们帽子上的花花给拆了,却还对它们甩脸色,这真是太过分了!鼠鼠也是有脾气的!
阿GIN气哼哼地扯了几张湿巾纸擦了擦身体,然后蜷缩在床尾靠左的一边,而阿赤用毛巾胡乱擦了擦毛毛,蜷缩在了床尾靠右的一边。
千野优羽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两只鼠鼠用屁股对着他的这一幕。
这简直把他给气乐了,两只平时对自己毛皮非常爱惜的鼠鼠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自己的毛皮,毛毛乱七八糟地贴在身上,四处乱翘,跟被蹂躏了似的。
他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一会儿,两只鼠鼠明显没有睡着,但是却谁都不肯先回头看他。
唉,千野优羽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办呢?作为一个老父亲,即使被嫌弃了,他还不是只能把它们原谅。
于是千野优羽回到床边,扒拉了一下阿GIN,阿GIN纹丝不动;他又去扒拉了一下阿赤,阿赤哼了一声,也没有回头。
“不要闹脾气啦,不吹干毛毛会生病的哦。”千野优羽又戳了戳两只鼠鼠。
它又不是普通的松鼠,根本就不可能生病。阿赤又哼了一声,还是气呼呼地不肯回头,它抱着自己的小帽子,越想越委屈,决定要让优羽好好哄哄它才行,它是一只很难哄的松鼠。
但是吹风机的声音突然轻轻响了起来,如果是千野优羽自己吹头发的话,他一般都是开的最大档,刷刷刷就把头发给吹干,只有在吹某些东西,比如说鼠鼠的时候,他才会把风开到最小档,还会用手挡住鼠鼠的身体,避免风直吹到鼠鼠的身上。
阿赤顿时有些坐蜡,它犹犹豫豫地转动了一下小身体,偷偷摸摸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它给气死,阿GIN这个叛徒缩在千野优羽的怀里,眯着眼睛享受着吹干服务。
它明明只是用湿纸巾擦了擦身体,这也需要吹干吗?最需要吹干的明明是它!阿GIN这个该死的叛徒!
阿赤气坏了,它猛地跳了起来,唧唧叫着就朝阿GIN扑了过去,两只鼠鼠又开始砰砰啪啪地打了起来。
好在两只鼠鼠这次还知道点分寸,没有打得鼠毛到处飞,千野优羽试图阻止无果,干脆自己在一边吹起头发来。等他头发吹干,两只鼠鼠也打得差不多了,千野优羽把阿赤抓过来吹干,然后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实在是太困了。
阿GIN和阿赤还抱着自己的帽子,它们想让优羽将花花缝回去,但是看着他这么累的样子,它们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鼠鼠,还是明天再让优羽缝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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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银发的男人睁开了双眼,一脸困惑,他坐在车后座上,忠心耿耿的小弟在驾驶座上平稳驾驶着汽车。
“大哥,您要不要再休息会,最近您实在是太累了。”伏特加的话稍微多了点,透过后视镜看到琴酒将几乎长在他脑袋上的帽子给拿了下来。
琴酒盯着自己的帽子看了一会儿,目光里带上了些许不确定,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琴酒的记性一向很好,除了他杀过的人以外。
毕竟就算是记忆力再好的人,也不会去记自己吃过多少块小面包吧。
但是他罕见地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一丝怀疑,他盯着帽子,缓慢地开口问道:“伏特加,我的帽子,一直是这样的吗?”
伏特加闻言,平稳地将车停在路边,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司机,拉了手刹才回过头去,仔细盯着琴酒手里的帽子看了半天,然后肯定地点点头:“绝对没错的,大哥,您的帽子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吗?”琴酒皱起的眉头平整了一些,他摸了摸帽子的一角,垂下双眸,将帽子戴回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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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阿卡伊这个叛徒!
阿赤:阿GIN这个叛徒!!!
第19章
千野优羽是在一阵抽泣声里醒来的,他先是感到一阵恐惧,因为他分明记得整间宠物店只有他一个人类,然后又觉得大概是自己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
正准备躺回去继续睡,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抽噎,把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优羽惊得僵住了,和他一样僵住的,还有眼含热泪,蹲在他床边的柴犬阿毛。
两只鼠鼠像是战士一样一左一右蹲在千野优羽的床沿,将似乎想要爬上床的阿毛给拦截在了下面,阿毛打又打不过,只好委屈得一批地蹲在旁边。
至于阿伏,它从来不会来三楼,这应该是阿GIN的吩咐吧。
见千野优羽醒来,阿毛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它呜呜咽咽地叫了起来,似乎是在告状,那张端正帅气的狗脸一下子谐得不行。
原来是阿毛在哭,优羽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
他对阿毛这只狗的感官有点复杂,虽说它也跟阿GIN阿赤一样是他凭本事抽出来的卡牌,但是不管怎么说,阿毛的画风都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应届毕业生,他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宠物。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得为他的刷牙洗脸让步,千野优羽拿着衣服去浴室,换好衣服顺便搞一下个人卫生。
本来房间里只有两只鼠鼠,他在房间里换衣服什么的觉得还挺自在的,但是当阿毛也在这个房间里时,优羽的耳边总是回荡着昨晚听到的,来自阿毛的独白。
“我这只罪恶的美男犬,柴犬中的阿波罗!”
还是算了吧,他觉得卫生间挺好的。
等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把两只鼠鼠捉进卫生间里擦了把脸,轮到阿毛的时候,千野优羽狠狠地做了下心理建设,这才扯出湿巾纸顺便帮阿毛也把脸擦了,然后带着几只宠物下楼。
总觉得现在宠物店已经有点样子了,虽然一只能卖的都没有,但是他身边也前呼后拥地有了四只宠物了呢。
先给阿毛和阿伏倒上狗粮,阿毛的体积不算大,养它没这么费劲,一袋浓缩狗粮阿伏只能吃一个星期,而让阿毛来吃的话,足够阿毛吃两个月了。
毕竟阿毛只是一只小型柴犬,撑死了也就20斤,至于阿伏,据千野优羽目测,至少有个200斤……
真的很大啊,阿伏……千野优羽看着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吃狗粮的阿伏,又看了看蹲在他身边,像爷爷带孙子一样的阿毛。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阿毛一大早就在他床边哭了。
和昨天一样,阿毛看起来对水碗有些不满,它怒视了水碗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千野优羽,优羽正在给两只鼠鼠分鼠粮,阿GIN和阿赤围着他,爪爪里还抱着自己的帽子,乖乖地等着。
阿毛又偷偷摸摸地看了看阿伏,阿伏已经干完了狗粮,正准备去洗手池吨吨吨地灌水,毕竟它体重放在那里,千野优羽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水碗给它装水。
很好,没有人注意到它,阿毛乐得眉开眼笑,一脚就把水碗给踢翻了。他的水碗和狗粮碗都是不锈钢的材质,翻倒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声响。
千野优羽给阿GIN和阿赤分鼠粮,然后让两只鼠鼠分开进食,这样可以减少它们的争斗,而当他刚刚把鼠粮分好,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不锈钢碗被打翻的声音,声音超级大,在空旷地宠物店里回响,把他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果然是阿毛这个家伙在搞事。
总觉得自从阿毛来了之后,宠物店的画风都改变了,阿GIN和阿赤虽然会打架,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可靠的。
但是阿毛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千野优羽分别摸了摸两只鼠鼠的头,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为什么,连吃饭的时候都要把帽子抱在怀里,而不是戴在自己的头上,难道是为了防止他突然把帽子拿走吗?
这样猜测着,千野优羽这颗老父亲的心也有点受伤,所以在走到阿毛身边的时候,语气就有一点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