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多,清河县很多人都知晓了潘金莲会弹琵琶,而且琵琶弹得很好很好。
不知不觉间,有些人对潘金莲的看法,也发生了悄然的转变。
而除了潘金莲的事在清河县百姓们之间流传之外,还被众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两日后的夜宴灯会了。
夜宴灯会是清河县延续了近百年的一项传统节日。也是这小小的清河县,在其他地方唯一知名的一点。
夜宴灯会,每三年举行一次。
在清河县,比每年的元日佳节,都还要受到重视。
夜宴灯会这一天,整个清河县的住户都会在屋子外挂上各种灯笼。他们会穿上秀徽服,戴上各种千奇百怪的面具,到了戌时,便会将灯笼里的烛灯打开,以此来迎接三年一次的盛大灯会。
未婚娶的年轻男女,可在夜宴灯会上互通爱意。
已婚的夫妻,则可以永固初心。
虽然距离夜宴灯会还有两日,但清河县的百姓们已经着手筹备起来。
…………
武家这边。
接下来的两天,因为武松的刻意避嫌,所以他和付臻红接触的很少。
清晨,在付臻红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武松就出门了。这一出门就是一整天,直到亥时过半才会回来。
而那个时候,付臻红也已经休息了。
至于武植,他将那日在楼下与武松说得那番话,也说给了付臻红听。
对于武植的打算,付臻红自然是赞成的。
而且付臻红能感觉到,武植之所以会去医馆当学徒,并不只是表面这般简单,他应该是在为以后某个长远的计划做铺垫。
至于具体是什么计划,付臻红暂时还猜不出来,不过抛开其他不谈,武植不用卖烧饼了,对于付臻红来说,总归是有利无害的。
毕竟这两日,一日三餐的膳食,武植做得很合他的口味。即便武植上午去了医馆,因为东街距离他们这西街街口并不远,所以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武植就会回来做饭。
付臻红对此很满意。
武植除了性格有一点点病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只是有一点点病吗?]弱鸡系统没忍住,弱弱的问了一句。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弱,他没有发言权。
……………
夜宴灯会这一日。
一大早,整个清河县就已经洋溢出了一种喜庆的氛围。
付臻红起来的时候,轮班休假的武松正在楼下做剪纸灯笼,武植则是在厨房里做早膳。
付臻红没看武松,他洗漱好,吃完早饭就又上楼了。
夜宴灯会虽然是在戌时开始。
但这一日的中午,每家每户都会吃元宵和喝米酒。
米酒是又由糯米拌上酒酵发酵而成,作为一种甜米酒,米酒的度数并不高。
潘金莲这具身体的酒量很差,虽然不至于是一杯倒的程度,但却是属于典型的易醉体质。
而付臻红穿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又保留了这个特征,所以即便这米酒的含量很低,付臻红喝下去之后,却依旧有了几分醉意。
午膳之后,他就直接上楼了,准备躺在房间里的软榻上小憩。
这时,屋子外突然有人敲门。
武植将门打开,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专门送书信的年轻少年。
少年见到武植,将手中的一封书信两给了武植:“这是有人给潘金莲的信。”说完,少年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武植,随即才转身离开了,他还要去送下一封。
武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书信,沉默了片刻之后,关上门,朝着楼梯口走去。
武植上了楼,他进到房间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软榻上的男子。
虽说是小憩,但付臻红并没有闭眼,而是半阖着眸子,懒洋洋的侧躺着。他一头青丝松散的束在脑后,有几缕垂在脸侧,随着窗外吹拂进来的风轻轻的飘动着。
武植盯着付臻红看了两眼,才说道:“有一封你的书信。”
付臻红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你过来。”
武植闻言,一步步走到软榻边。他抬手将拿在手里的书信递向付臻红。
然而伸出手的付臻红,却并没有接下这封书信,反而是握住了武植的手腕。
武植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也看向武植。
下一秒,付臻红将站在软榻边的武植往自己这边一拉。
而武植,似乎是怕伤着付臻红,又似乎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顺着付臻红的力道坐在了软榻上。
付臻红将武植一推,然后一个翻身,将武植整个人压在了自己的下方。
他直接跨坐在了武植的腰上,双手撑在武植的脸颊两侧,至上而下的凝视着武植。
腰腹处所贴合的柔软让武植的身体瞬间僵直了,他的下颔线紧绷,这一刹那间,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上方的付臻红,而当他触及到付臻红的眼眸时,却又蓦地移开了视线。
付臻红不禁为武植的反应笑了起来,接着他便将脸缓缓凑向了武植。
虽说是度假世界,但有些攻略,还是需要进行的……
同一时刻,楼下———
门外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还在弄剪纸灯笼的武松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中灯笼,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另一个送书信的男子,这个男子看了一眼武松,在确认他并不是潘金莲本人之后,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武松,说道:“这是给潘金莲的信,请尽快交给潘金莲。”
末了,这男子便火急火燎的去送下一封书信了。
留在原地的武松,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想着男子那句尽快交给潘金莲的那句话,思忖了两秒后,还是走上了楼。
第21章
房间内。
躺在软榻上的武植, 感觉到身上之人的慢慢靠近,他紧绷的下颔线变得越发深刻。
在男子的发尾轻轻扫到他脖颈的时候,武植那垂在身侧的手, 指尖都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像是不敢看身上的付臻红一般,从移开视线之后,就一直看向其他地方。眼睫轻颤,目光漂移,似羞囧青涩一般,就是不对上付臻红的眼神。
武植这份不知是伪装居多、还是真实居多的表现, 很好的取|悦了付臻红, 让付臻红产生了几分逗趣他的心思。
于是,付臻红在将脸凑到距离武植只有一个拳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的右手肘压在武植左脸旁边的位置,五指弯曲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这么近距离的欣赏着武植所表现出来的紧绷和无措。
付臻红也不说话, 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
直到两秒之后, 武植感觉到他的停顿,而下意识的将目光重新转回到他脸上,付臻红才故意问了一句:“怎么了?”
武植嘴唇微动, 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男子这一双含笑的眼,大抵是喝了米酒有些小倦的缘故,对方这双漂亮的凤眸里透着些许惺忪和慵懒。
似在云雾之下泛着浅浅涟漪的湖水, 倒映出了朦胧的光晕。
于平缓之中, 流淌出了一种像是要将人慢慢吸入进去的诱惑。
武植能感觉得到, 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正在被对方调动。
付臻红见武植不说话, 下一秒, 他直接吻上了武植的下巴。
这样的轻浅一吻,付臻红已经做了好几次。
但是他每一次这么亲吻武植的下巴,对方都依旧会微微一怔。仿佛这样蜻蜓点水般的吻,无论是经历多少次,武植都没办法保持平静。
付臻红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而武植,本以为这一次,身上这个男子也会和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一触即分之后就结束,然后与他回到正常的距离。
但是下一秒,出乎武植意料的,身上这个男子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是将双唇直接覆盖到了他的双唇上。
倏得一下,这一刹那间,武植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唇瓣上这份温热的柔软,更是让武植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不再是伪装出来的情绪。
这下,武植是真真正正的感到了震惊。
真真正正的……感到了呼吸的急促。
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的香醇之味,伴随着馥郁的香息,从对方的唇齿之间弥漫到了他的唇缝里,再缓缓涌进他的喉咙,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而不知是因为这一股香息的存在太强,还是因为唇上的触感太过柔软,武植发现自己的体温再迅速攀升。
这于武植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这让他有一种主动权被对方占据的错觉。
付臻红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武植此刻的心中所想,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他将武植这真实的反应看在眼里,然后微微张唇,故意用牙齿咬了一下武植的下嘴唇。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使得武植的身体颤栗了一瞬,眼睫也再一次轻颤了一下。
付臻红离开武植的双唇,眼尾微挑,笑得像一只干了坏事的猫。
……………
与此同时,武松这边。
拿着第二封书信的他,已经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