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正好能看到楼下花坛边鬼鬼祟祟探路的于洋。
小杜拿着电话，边听边看着楼下，他此时神情和形态与刚才都有很大的不同，刚才他慌慌张张畏畏缩缩的，有一种职场新人的感觉，好像是个新进公司没多久，只负责端茶倒水的菜鸟。但此时他拿着电话表情却变得很镇定，甚至还带着点威严的感觉。
“嗯，看到了，趁着这个时候来，是拿警方当掩护吧。你联系高级玩家来做事……二号三号先去试试，低调点……”
挂掉电话，小杜皱眉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回到会议室门口，他耸了耸肩膀似乎是放松了一下，嘴巴也张大合拢几次，似乎是在放松面部的肌肉。
随后，又形成了那种菜鸟的状态，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边陪着笑边往里跑。
等小杜进了会议室，在走廊拐角处的一棵绿植后边，赵虎拿着手机走了出来。
虎子“啧啧”摇着头，将刚才录下的那段小杜接电话的视屏发给了赵爵，边嫌弃地说，“哎呀，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敢情不是普通接待，是接待总监！
监控车里，正呼噜噜喝奶茶的赵爵拿起手机，点开了赵虎发来的录像。
看完，赵爵大概也心里有数了。
白烨和伊赛尔也观察完了外部的地形。
赵爵给展昭发了个“OK”的表情符号。
展昭就知道鱼已经上钩了，便对白玉堂点点头。
白玉堂打断正在给他介绍他们游戏世界观的某总监，提议，“我想参观一下你们公司，主要是游戏那部分。”
“哦……好的好的。”总监们都起来带路。
走出会议室，赵虎正好“回来”，还问，“你们公司厕所在哪儿啊？”
人事总监正好也要去，就说给赵虎带路，马汉也跟着一起走了。
其他人继续陪着展昭白玉堂参观公司的游戏开发中心。
……
监控车里，赵爵翘着脚架在另一张椅子上，双手垫在脑后，靠着椅背看监视屏，嘴里犯嘀咕，“高级玩家啊……”
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洛天的声音，他和秦欧负责开车全程盯梢于洋。于洋在公司附近出现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车上，开车走了。
洛天说，“有车子跟踪于洋的车。”
“进展很顺利么。”赵爵又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展昭。
展昭一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之后，佯装听了两句，就对白玉堂说，“于洋出现了。”
白玉堂立刻对几位公司陪同人员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带着展昭急匆匆走了。
边往外走，展昭还边继续佯装打电话，“车牌多少？让人跟着他……”
监视车里，赵爵放下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该放的饵都放了，该上钩的也上钩了，等着今晚下锅吧……”
说完，赵爵对从magic公司大楼走出来，还在听电话的展昭说，“我饿了！快请我吃饭！”
展昭上了车，挂掉电话问白玉堂，“赵爵说要去食堂吃饭……你猜他会不会伺机报复？”
白玉堂发动车子，“也不一定吧……没准真饿了呢，要不然你买点好吃的哄哄他？”
“他肯定打算报复回来！哄是哄不好的。”展昭拿着手机敲敲下巴，“不能掉以轻心啊！”
第224章 29 并不危险
展昭提防赵爵报复是一回事, 赵爵饿了是另一回事……
饿了自然是要吃饭的，而且是越快越好，但吃饭之前……展昭和白玉堂还有一件正经事情要办——于洋被跟踪了。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 一切都在SCI的计划范围之内。
而且一趟行程下来，众人基本确定, 现在所有在magic公司的人中，那位自称“小杜”的接待员, 可能是最大的那条鱼。
当然了，也不排除背后还有大老板的可能性, 但这位将自己伪装成人畜无害小菜鸟的接待员, 是目前最值得关注的一条线索。
蒋平调查了一下此人。
这为小杜并不是姓杜，而是姓李, 叫李何杜，除了身份掩饰之外, 这个名字也有一种迷惑性。
蒋平小小感慨了一下，“一个名字三个姓……”
李何杜从履历上看是相当清白的一个人，今年三十三岁，入职magic公司只有三年时间, 而在此之前，他并不在游戏公司工作，也不从事什么接待相关的工作……在三十岁之前，他的职业是一位看护员。
没错, 在医院照顾病人的那种看护员。
光看工作履历, 似乎前后并没太大关联,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择业自由么。
可除此之外，履历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驰看完简历下了个结论, “这个人……感觉有好多秘密！”
蒋平问赵爵有什么看法，爵爷处于罢工阶段，不给饭吃不开工——饿了！
而另一边，白玉堂正在联系洛天，问他于洋现在开车到哪儿了。
洛天说正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路线在行驶。
白玉堂就把车子开到了监控车附近，几乎是同时，白烨和伊赛尔的车也到了。
两辆车停到监控车边，车上的人都下来了。
展昭直接上了监控车。
伊赛尔上了随后到的赵虎马汉的车。
白烨和白玉堂则是上了停在附近的一辆车……这是跟于洋开着的那辆一模一样车型、车牌的车，是警局专门用来打配合的“道具”。
蒋平监控于洋的位置，像个调度员一样给白玉堂报时间和位置。
白玉堂开着车，进入一处车流量比较密少的老城区，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弄堂口。
不一会儿，于洋的车子从另一边也开进了这个城区，经过几个拐弯之后，开到了白玉堂车子斜后方的一个弄堂里。
跟踪他们的车子也拐过弯，就看见前方白玉堂的车子正要拐进一个巷子。
因为车型和车牌一模一样，跟踪的车辆就跟上了白玉堂的车子，没有注意到从另一边弄堂开走的于洋的车。
……
白烨放下椅背，躺在车里，白玉堂开车带着跟踪的车子兜圈子。
另一边路口，于洋的车子停了下来。
洛天和秦欧的车随后赶到，停在了那辆车边。
秦欧下车，打开车门。
于洋下车，进入了洛天的车里，洛天开车送他回旅馆。
秦欧将那辆车子开回了警局。
监视车里，展昭跟蒋平盯着监视器，看到白玉堂和白烨顺利完成了车辆调包，都松了口气。
蒋平让白驰继续帮他盯着显示屏，他自己则是查看之前的道路监控。
跟踪的车辆里貌似有两个人。
展昭抱着胳膊问，“就是刚才李何杜说的二号和三号玩家么？”
蒋平成功从道路监控视频中，截取了两个跟踪者的面容，开始搜索 ……
不负众望，这俩竟然都是通缉犯。
“厉害厉害。”蒋平调出两人的通缉令，“有悬赏的诶！”
“多少钱？”刚才还萎靡不振的赵爵突然凑了过来。
展昭和蒋平都瞄着他——你不是很有钱么？
赵聚叹了口气，“家里吃白饭的人太多了啊，挑费很高……”
展昭不怎么相信地看着他。
赵爵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通缉令的悬赏金额，嘴角一翘，对着桌上的麦克风喊话白烨，“一个三十万一个二十万！”
白烨躺在副驾驶上还是蛮舒服的，听到赵爵的话，就问白玉堂，“这个金额算高还是底？”
白玉堂说不高不低吧，身上估计都背着人命，但是又不是连环杀手那种级别。
蒋平提醒，“这俩都是暴力犯，体格很强壮，而且可能带着武器。”
展昭问蒋平，“能查到这俩的住址么？”
“车辆登记信息有一个地址。”蒋平查看地址附近的监控，“可能是住在那里，这辆车经常停在附近。”
蒋平将地址发给了赵虎，马汉赵虎和伊赛尔就一起去了那个地址。
赵爵嘱咐完白烨赚钱养家，就又往躺椅上一靠，说肚子饿。
展昭问他巧克力呢？
赵爵说留在办公室了，还说零食不能当饭吃。
展昭翻了翻抽屉，找出一包薯片给他。
赵爵一看原味的就嫌弃地扭脸，“平平无奇！”
展昭自己也饿了，拆开拿了一片送嘴里。
嘎吱嘎吱咬了一会儿，展昭顺手把薯片递给蒋平了，腹诽——的确平平无奇。
蒋平拿回薯片跟白驰分着吃，同时白了两人一眼——就你俩嘴叼。
赵爵已经没耐性了，问白玉堂和白烨，“还要多久啊？”
此时，白玉堂已经将车子开进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废弃厂房。
车子停下之后，他也不动，就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坐着等。
后面那辆跟踪的车也到了。
被带着兜了那么多圈，连个跟踪者估摸着于洋已经发现被跟踪了。
说实话，这俩身为“危险人物”，还是警方悬赏缉拿的通缉犯，自然是不把于洋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的。
作为游戏更高等级的玩家，他俩清楚低等级的玩法。
虽然“客服”通知他俩去处理一个“升级”、“危险等级未知”的低级玩家，但有些东西并无法改变……就好比说举重，你平时能举起一百斤，不代表你发疯就能举起两百斤。于洋的体格、武力值，在这两个高级玩家看来，也就杀杀没什么抵抗力的女人。这两个人在经验主义和刻板印象的作用下，并没有拿于洋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