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二周目的我成了马甲怪 完结+番外 (不付灯)
“嗯......组织成员的话倒是真的, 不过真要论起来,他大概算是你的同僚兼前辈。”
沉稳可靠,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安先生露出了豆豆眼。
长冢朔星点头应了一声,侧头偷笑片刻,又道:“至于住在这里的话,算是私交吧。”
降谷零,陷入恍惚。
寿喜锅中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诸伏景光就着冰箱里的食材在厨房里忙活,剩下的几个人或娴熟或笨拙地打着下手。
还好新屋子的厨房足够大。
“小降谷......你调的酱汁为什么那么酸啊!”
“啊!抱歉抱歉,不过松田,你为什么削了那么久的土豆啊?”
“因为削皮器坏了得修啊。”卷发的警官将被拆下的刀片仔细装回去,捏在手中向着降谷零挥舞了两下。
长冢朔星摸出一个盘子递给伊达航:“总觉得像是在带着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
伊达航将锅中的菜盛起:“他们还是一样有活力。”
诸伏景光倒是看了一眼长冢朔星:“比起之前一言不合就去冒险,这样倒还算不错。”
长冢朔星看了看锅,不做声笑了笑。
餐桌难得聚齐,黑泽阵惯来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早早说了不回来,长冢朔星倒是觉得他是对恐吓隔壁的小孩起了兴趣。
自家弟弟难得有这么点童心,自认算是个开明的哥哥当然也不介意给他留下那么一些时间。
毕竟组织已经覆灭,而未来还有很长很长。
“!”长冢朔星想着事,便没有注意降谷零向他碗里夹了什么,双眼眯起一阵,艰难地将口中味道奇妙的丸子咽下,谴责地看了一眼降谷零。
“我以为降谷的酱汁不会用上?”
“是吗,可能是我不小心混到一起了吧。”诸伏景光眉眼一弯,“这样的话,入口也算是惊 喜 吧。”
长冢朔星察觉到了同期的态度不对,但是......
他默默夹了一个丸子给降谷零,并且眼中写满了有难同当。
“没想到班长做饭也那么好吃。”萩原研二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暗流涌动,但这种程度连闹矛盾都说不上,要是降谷再和松田打上一架,他说不定还会看在两人工作要脸的份上阻止一下。
至于受害者,在场的五人中绝大部分在这家伙需要得个教训这件事上都持有相同意见。
只是诸伏最先动手而已。
“是吗?娜塔莉也夸过,你们也是,早晚得学学做饭啊。”
松田阵平看了看经过伊达航改刀后仍然千疮百孔的土豆,打了个哈哈。
“可惜你又是刚刚从医院出来喝不了酒......不过,最近的工作倒是轻松了不少,班长的工作也在准备调动了。看来以后聚会机会挺多的。”松田阵平感叹了一句。
“你们工作有轻松一些吗?”长冢朔星闻言抬起头来,“搜查一课......完全没有感觉啊。”
“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就会轻松下来吧。”降谷零道,“毕竟那些家伙为了逃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还不知道我会调到一课还是二课,说不还能做个同事。”
“别难过了zero,我们又不会把你丢下。”诸伏景光故技重施,给降谷零也夹了一个丸子。
金发青年抿着唇,以一种大义凛然的态度咬下了碗中的丸子,却出乎意料的是正常味道:“我没难过啊。”
“是吗?那你就当是我随便承诺吧。”
工作相关的话题倒没有像其他聚会那样被一带而过,他们六个人的聊天除了会顾及一下保密内容外,天马行空,又有什么是不可谈论的?
而长冢朔星确认诸伏景光没有追问乌丸莲耶之死的意思,也将那段时空中的事情当作秘密再三缄默。
然而在饭后,伊达航清了清嗓子:“是这样,诸伏害羞,所以我替他问一问。”
“saku,你找那个名为宫野志保的人,研究的药物是什么作用,稍微解释一下吧?”
长冢朔星沉默了。
门锁传来了咔哒声,黑泽阵拎着工藤新一的书包进了门,见到屋内的情形也不由愣了一下,靠着惊人的直觉带上了门,将被小鬼交给他的书包甩到置物架上,大步走到了兄长身边。
“我以为......你们已经散场了?”
第86章 番外二
降谷零几乎是恍惚着从墓地离开的。
于公于私, 他都没有想要那个人长眠在这里。
但褐发青年就那样枕着墓碑停止了呼吸。平静如倦鸟归巢,就这样轻轻的到了别。
他在梦里同朋友们聚会,欢笑打闹着,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失去一般。
如同困在一口盛满甘露的大锅中, 一点点溺死在逐渐升温上涨的暖泉里。
然后在清醒后坠入更为空茫的世界。
今晚的梦却被半道截断。
“说起来,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saku更擅长吧?”
随后便是越发清晰的声音。
为什么......长冢朔星没有出现在梦里?
现实已经足够让人悲叹感慨, 被利用欺骗已经算是锥心之刃了, 难道在得以自由做主的梦土, 还不能虚构一个圆满吗?
降谷零睁开眼坐起, 垂着头, 便又想起长冢朔星那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与没关系。
可他分明说过不曾后悔,而一切也早该结束......
降谷零手指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查明长冢朔星的死因。虽然对方在此前的战斗中确实受了伤,但是......
他想起了上司的话。
“降谷, 组织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乌丸莲耶的下落还没有查到, 我们的行动得快, 你是最优秀的那个……这里的事情,你心里难受, 就让其他人来接手吧。”
他当时有没有答应呢?大抵是上司见他神色恍惚过于明显,这才有此言论。
可这何尝不算逃避——他在恐惧某个可能,在一切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以后。
真奇怪啊, 在查到那些事情,找到那些证据时他固然愤怒而不可置信, 可不是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情感在疯狂呐喊着绝无可能,理智却冷酷残忍地分析出了证据的可靠。
他在调查时携着悲哀与愤怒, 听到长冢朔星的承认时也曾失望透顶, 在长冢朔星死亡的前一瞬还满怀警惕地同他对峙。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终于能听你亲口说个清楚了。把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 一件件驳斥或承认给我听,让我彻底死心,或是彻底安心。
但长冢朔星只留下了一个更大的谜团,或许留下谜团的人也不希望任何人尝试破解。
降谷零不敢让长冢朔星在梦里出现,又何尝不是因为对现实还抱着那么一丝怀疑。
他不能就此怯懦地缴械投降。信与不信不能共负一轭,他得找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在那之前,六个人的故事还不能算走到了结局。
调查并不轻松,他一边要追查乌丸莲耶可能躲藏的位置,一边要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公安终于认定乌丸莲耶翻不出什么别的风浪,大抵早早逃到了国外。
调查渐渐进入了收尾阶段。而降谷零在这时拿到了一份实验记录。
同期的名字赫然在列,进一步追查就会发现所有实验体都因某种药物死亡。
说不清是战栗还是恐惧,他死死盯着那份名单。
编织在眼前的事实被证据挑出了致命的矛盾。
他一直以为背叛是后来发生,如果长冢朔星早与组织有接触,又怎么会放任他和景光在组织顺利卧底?
诚然有着他并不知晓两人在组织的可能性存在,但作为组织安插在警方的卧底,怎么可能不将毕业就失踪,绝大可能去卧底的同期信息披露呢?
所以……
所以……
那是假象。
心脏似乎已经破碎成了纷飞的雪片,四肢百骸也被连坐,他猛然意识到了长冢朔星那句没头没脑的没关系和对不起。
那时他说话很轻,而自己还抱着警惕,没有靠近。
有时候我们说对不起,是在希望对方答复的那句“没关系。”
如果还欠着话语,就还有理由去约下一次相遇。
可长冢朔星把话说尽了。做错的,道歉了。可能发现真相后的歉意还没说出口,便提前被那一句没关系揭过了。
他的态度很明朗……他没有怪过任何人,扫过的墓就是平生最大的憾事。
而降谷零的对不起与没关系,永远没有了回应,再也不得宣之于口。
金发警官缓缓吐出一口气,掌心几个月牙状的血印迟钝地开始发痛,并不尖锐,只一直揪着。
组织的处理基本落定,警视厅的内鬼也被处理。上司确定降谷零状态稳定,这才将长冢朔星在公安内部留下的资料公开给他。
降谷零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平静。他沉默着找人要了同期住所的钥匙,独自驱车前去。
他已经接受了命运的种种戏弄,却不愿对那些过去缄默其口。
尽管已经搜查过一轮,长冢朔星的房里仍落了一层灰。东西整理的有条有理,再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降谷零却静静地看着打开的柜子里的礼物盒。那里有一些被拆开后又不知因而原因被妥善藏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