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砰地声音响起。
车头凹陷，远山和叶的拳头从扁下去的部位抬高，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新一冷静地发表了一番言论，成功地将人心安稳下来。
他对这种事情已经非常熟练了。
除了永山贵对着自己的车子呲牙无声流泪之外，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不过在新一反手给了永山贵一张卡之后，永山贵的表情也愉悦起来就是了。
“那家伙……”
臭脸警官也就是松田阵平扭头看向自己的幼驯染：“看起来像是近些年新闻上常常报道的工藤新一？”
他虽然死了有不少时日，但是掌握了自己的境遇之后，每天都会去报社看新闻，所以一直紧跟时事。
虽然对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常常需要依靠工藤新一感到略微恨铁不成钢，但是看到工藤新一现在的模样，他倒是有些了解对方的可靠之处了。
当然，也同情对方。
毕竟，在幽灵界中，在他们这边的幽灵里，工藤新一也算是鼎鼎大名。
“啊，又有人黏上去了——能不能别仗着活人碰不到幽灵就故意蹭上去啊……”松田阵平撇嘴，“萩，过去——”
他的声音倏然顿住。
长发警官萩原研二也是愣住了。
他们的视线之中，新一直接就是被冲上去贴贴的一个幽灵少女冲撞得后退一步。
没有穿过去。
那个少女——
碰到了新一。
正在跟远山和叶商量着报警的新一：“……”
一瞬间感觉被在场所有幽灵盯住的新一：“……”
在被一窝蜂冲上去的幽灵在大庭广众之下举起来之前，新一果断先甩掉那个两眼放光还想要再扑上来的幽灵少女跑到正和刚诞生的幽灵谈话的诸伏景光身后。
幽灵可以穿过人体，但不可以穿过幽灵体。
新一拿诸伏景光做了挡箭牌，再加上反应过来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迅速地把幽灵们安顿，他总算逃过了被冲飞的境遇。
那样就真的是众人眼中的灵异事件了。
不过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
因为那些安分下来的幽灵仍然目光炯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硬赖在原地不走，眼神仿佛能把他整个人烧起来。
而服部平次看着几乎是飞过来的他：“你什么时候对案件这么感兴趣了？”
新一平静地侧过脸：“我一直都热衷解决案件。”
服部平次想了想，虽然新一每次态度都很平静，但是案件的确是一直都被解决的，而且他现在心系案件，也没心情想那么多，点点头，沉思地在烧毁的车子附近来回踱步，收集线索。
新一站在原地不动。
看似注视着服部平次的动作，实际上那头诸伏景光已经跟新的幽灵先生谈完话，将刚才的经过转述了在场的幽灵和新一听。
不过他也看出大多数幽灵和新一的心不在焉，于是在说完这些之后，又把新一能接触幽灵的活人身份介绍了一遍。
更在意新一情况的幽灵们吞咽口水，看向新一的目光堪称如狼似虎。
新一与他们平静地错开视线，叫来打完报警电话等的远山和叶和远山和叶旁边的永山贵，让他们帮忙去调查幽灵先生透露的线索，然后扔掉自己拿来的喇叭暂时带着幽灵们来到了阴暗处。
首先惯例强调自己的身份，其次发挥自己的交际能力，一个个和这边的幽灵达成帮忙解决执念的协议，在获得他们的信任之前，新一注意到他们都看向了那两位警官先生。
懂了，这边幽灵的主导权还是在这两人身上。
第94章 交个朋友
“松田君, 萩原君。”
新一抿着唇，很自然开口询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的手按在了胸膛前面：“我义不容辞。”
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松田阵平眯了眯眼，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新一的问题, 而是说道：“你似乎对怎么和幽灵打交道很熟悉。”
“嗯，毕竟我从出生开始, 就和别人不一样了。”新一回答，“我能够沟通阴阳。”
“看得出来——”松田阵平拖长了声音, “但是,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乐于助人的家伙。竟然就这么囫囵地把所有人的要求都接下来了？”
“我已经很习惯帮忙大家消除执念了。”新一点头, “这是我的义务。”
松田阵平一下子恼火起来：“狗屁的义务，你还未成年吧，擅自嚣张地往自己的身上背什么担子呢, 就不怕自己的肩膀垮了——”
萩原研二拉住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把松田阵平拦在了身后, 对新一扬起了淡淡的笑容：“我想，小阵平的意思是，新一君如果从小到大一直都帮着身边的幽灵, 那真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人物。”
他们自然而然相信了新一是那种热心肠的人。
只是对于新一的做法，有种身为长辈的无奈罢了。
毕竟能看见幽灵, 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会让新一成为异类。
那也会让新一背上不该有的道德负担。
——比如说，新一需要被迫承担起消除幽灵执念的任务，如果不，就会被骚扰，就像是现在。
——比如说, 新一如果答应消除幽灵执念，就势必插手进一些事件, 这些事件会给新一带来麻烦, 现在也是一个例子。
纵然新一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是，作为警察的两人能够看得很长远。
可惜他们还是有点儿轻视新一来着。
毕竟，新一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环境，并且成功地走出来。
他帮助幽灵不是在为了幽灵做慈善，而是和幽灵达成一种互助的关系。
互帮互利，仅此而已。
“你们也很厉害。”新一的态度很平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幽灵的世界能够拥有自己的秩序，这都是在你们的帮助下形成的吧。”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眼巴巴望着这边却没有骚动着的幽灵群体。
他们很乖。
他抿了抿唇，赞扬的话之后，是诚恳的请问：“所以，有什么我可以帮上你们的忙的吗？”
松田阵平张口。
萩原研二拦下了他。
萩原研二的脸上保持着那种让人看了就倍感亲切的温和笑容：“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执念是什么。”
他向新一解释：“我们是机动组□□处理班成员，在任务中故去，但是犯人已经被抓住了，按照我们发现的规律，我们也应该消失了，但是我们没有。”
“很感激新一君的善意。”萩原研二的声音温暖，“但是对我们来说，维持现在的状态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嘴角勾起来，脸上是满足的笑容：“为人民而服务，是我们的幸运。”
新一沉默了片刻。
他垂落的指尖缩了缩，似乎是觉得萩原研二的笑容太耀眼了，撇过头去，休憩了片刻，才把脑袋慢慢地转过来，发出一声“哦”的声音。
“那你们要继续这么下去吗？”新一侧着头看着萩原研二，“幽灵忘记了执念或解决了烦恼才会消失，你们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而你们要看着其它的幽灵来来去去，这样也可以吗？”
松田阵平终于挣脱开萩原研二的手，瞪向了新一：“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立刻去投胎去吗？”
“……”新一摇摇头，“抱歉，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松田阵平不耐烦地回答，“看不清前面的路的时候，继续走下去就好了，反正我们现在仍有目标，如果说国泰民安也算是执念的话，我们可以依靠这种状态存在恒久。”
“倒是你——”
松田阵平的话锋一转：“幽灵那么多，你救得过来吗？小小年纪可别以为自己拥有特异功能就可以拯救世界了，世界还用不着你一个小孩瞎奔忙……\"
“他的意思是，”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诸伏景光终于开口，“或许你们可以交个朋友，他们两个能帮忙分担一些责任。”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气汹汹的话卡在喉咙，无语地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眨着无辜的猫猫眼：“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耽误太多时间了，有些东西看结果就够了，不需要再多费口舌。”
萩原研二悄悄给诸伏景光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在松田阵平转头的那一刻飞快收手。
松田阵平看向新一：“好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说道：“那么侦探小子，现在先去解决案件吧——刚才叽里呱啦把线索全部倒出来的那种可疑做法别再做了，别让人知道你能和幽灵对话，小心被搬上手术台。”
他让新一跟上那个外国友人的幽灵体，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幽灵跟了上去。
……
这次的犯人也是倒霉。
不光在服部平次和新一在场的时候动手，甚至还有三个幽灵警察在旁观。
更重要的是，被害人的幽灵能够提供不少线索。
——是被动的。
因为其实刚开始准备杀人的是这个幽灵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