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王倒也默契的穿了一身红袍, 和皇上比起来多了几分英挺和粗狂,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两人这衣服是特意定做的,分明就是一对儿,般配得很。
所以在君臣宴上, 霖王即便是坐在皇上的下垂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估摸着明年就是坐在皇上身边了。
蒋一白看着寒敬之眼睛不眨的绕着萧夙机转圈,也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谁能想到会经历这一遭呢?当初寒兄刚回汴的时候, 可是直奔他这里来商讨谋权篡位之事的,不过现在也好,皇上是个好皇上,也让人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裴钰一向斯文,安安静静的吃着菜喝着酒,由于他是一朝的丞相,所以难免有不少文武大臣来敬酒,他都是轻轻抿一口,意思而过,到有几分让人难以亲近之感。
所以当赢裘大统领凑过去的时候,大家也并未在意,直到丞相大人干掉了一杯烈酒拂袖而走,却被赢裘抓住手腕的时候,大家在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
到底是文官,裴钰挣扎两下丝毫没有用,他瞪着眼脸上染上一丝红晕,怒道:“本官要去给皇上敬酒了!”
赢裘点点头,单手拽着裴钰,另一只手拿起酒壶,重新倒了两杯酒,然后对裴钰道:“一起去。”
于是萧夙机有些别扭的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赶紧让他们站起来,其实裴钰比他更别扭,赢裘这样子,像是要叩谢君王拜天地一样,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因为每日上朝大家也都是一起跪,可怎么就跟他这么别扭呢?
豆豆头一次看到古代过新年的盛况,忙活的眼睛都错不开,她一路跟着萧夙机,倒也吃了不少好东西,望望越来越黑的天色,她有种感觉,大马哈鱼这是写到最后了吧?虽然把她的原着改的面目全非,但是这样祥和平静的汴州城,相亲相爱的主角,倒是也不错。
那就不追究他的授权了。
总算到了深夜,诸位大臣被家丁接回了府,宫内也恢复了平静,萧夙机有些醉了,他鲜少喝这么多的酒,那东西辣辣的微甜,入口略涩,开始不好喝,到最后却能让人入迷。
寒敬之倒是清醒的很,多年在边关的机警,让他喝了多少酒也能保持基本的清醒。
趁着四下无人,他一把将萧夙机给抱了起来,皇上身上淡淡的酒气飘来,被夜风一吹也就散了。
萧夙机搂住寒敬之的脖颈,宽大的红袍从他手臂滑落,落在臂弯,露出细白的小臂,他微眯着眼睛,发冠摇摇欲坠,声音如娇似媚。
“爱卿......”
便在此时,从隐秘的黑暗中飘落片片雪花,白色的绒毛挂在两人衣襟上,发丝上,喘息上,那冰晶虽凉,却抵不住烈酒与欲-望的翻腾,萧夙机漆黑的眼眸望着寒敬之,回应他的,是冰雪掩映下发凉的唇,细细研磨,唇齿相依。
寒敬之喃喃问道:“入夜可有人来?”
萧夙机的发冠总算承受不住百般折腾,干净利落的放弃了长丝,清脆的摔在地上,萧夙机仰躺在薄薄的雪地里,慵懒呢喃:“朕觉得没有。”
倒在雪地上的萧夙机微曲着膝盖,手心拄着太阳穴,一头长发扑到在雪上,像是被染了色,借着不远处亮红色的灯笼,寒敬之依稀能看清那透着水汽的被狠狠吻过的红唇。
他伸出手指落在萧夙机唇边,抚摸着被他舔舐啃咬的皮肉:“早不知道你这么美。”否则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你禁锢在身边,哪儿都不许跑。
萧夙机正被醉意侵蚀,丝毫跟不上寒敬之的念头,他有些迟愣的伸出舌头,舔舔寒敬之的指尖,霖王骤然收回手,眼神深沉,嗓音沙哑道:“臣可不想让皇上生病。”
萧夙机冰凉凉的小手早就滑进寒敬之的衣襟,透过柔软的锦帛,大胆的抚摸结实坚硬的肌肉,那肉体很热,将他的手都感染了,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寒敬之的怀里。
“爱卿……”
他喝醉了就爱碎碎念,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便是一次次的叫他喜欢的,最喜欢的。
寒敬之长叹一口气:“好吧,生病也是你找的。”
男人的欲望本就难以控制,如今没了思想的束缚,寒敬之觉得身下更理直气壮起来,他单手扣向萧夙机的腰带,用力一扯,便把那价值不菲的金丝带扔到了远处,红袍骤然披散,覆在雪地上倒像是天然的婚床,艳红,激情,欲望攀升。
萧夙机冷的一抖,用手紧紧抓住寒敬之的腰,任由身上人将他如抽丝剥茧般从衣服里面释放出来,白雪,红袍,黑发美人,寒敬之觉得他此生都不会再见到这么美的景色,他将萧夙机压在身下,用唇舌,手指,坚硬诉说着自己的激动。
皇上的声音很软很细,像是身娇体贵的小猫,收起了尖尖的爪子,用柔软的皮肤去迎合爱人的欢愉,真正进入的那一刻,皇上呜咽着咬住了他的肩膀,小尖牙浸入他的皮肉,愈加刺激了他的征服欲。
他开始不再压抑自己,控制自己,他用最有力的腰肢一次次冲刺顶撞,退到底线边缘,又闯入隐秘深处,他配合着萧夙机的喘息,安抚着由于剧烈快感而颤抖的皇上,直至最后两人尽数释放,扰的一地积雪凌乱。
“爱卿……朕腿酸了,夹不住了。”萧夙机委屈道,激情退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浑身的吻痕,齿印,还有寒敬之滴淌下的汗水,浓浓的情欲气息。
“那就不夹了,跪趴着吧。”说罢,寒敬之单手一提,将萧夙机抱了起来,翻了个个,然后一拎他的腰,让他跪趴在自己面前。
赤裸又羞耻的姿势。
萧夙机哼哼唧唧:“你敢让朕跪着。”
寒敬之毫不忌惮的抚摸着他圆润的臀,细腻的腰部曲线,甚至是脊骨顺滑的纹路,低声回道:“是啊,臣一向欺君犯上。”
说罢,再次顶入朝思暮想的温柔乡。
那夜真就没有人来,只是漫天数不清的雪花观摩了这个秘密。
这章算是正文完结,明天写季婓聂卿是师徒彼此暗恋的时候~
第75章 番外:偷吻
季婓那日正好是十六岁的生辰, 聂卿自然不会知道,因为他从没问过, 除了每日教季婓练武,聂卿总是一副不理人的姿态。
但季婓自己却记得,他娘曾经说过, 生辰很是重要, 要好好的过,所以他家里即便再穷, 娘亲都会在那一天借些猪肉来做,可惜自从自己跟着聂卿学武之后,便无法跟娘亲朝夕相处。
但总要奖励自己些什么来告慰这一天, 不如奖励自己师父的吻吧。
他先是说服了自己,然后开始守着凌晨, 聂卿总是看些医术,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所以每天屋里都点着煤油灯, 一直到里面的灯油没了。
他今天说不出的精力充沛, 这件胆大妄为的事刺激了他年少的懵懂的心, 即便害怕, 但值得一试。
聂卿房里一直很安静, 季婓抬头看了看月色, 大约是差不多了,师父也该睡了。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聂卿的床边,透过窗棂的缝隙, 他隐约看到聂卿穿着亵衣躺在床上,那张邪气冷漠的脸此刻也柔和了许多,季婓心里砰砰跳。
他无数次幻想着,走到窗边,透过窗子看聂卿的睡颜,今日总算是实现了,他不满足,他今天的目的可是亲到聂卿的嘴唇。
多亏聂卿教他的功夫,他及时屏住了气息,运起轻功,轻悄悄的凑到门边,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寸寸将门推开了个口子,每推一下,他都会停顿半晌,仔细听听聂卿有没有转醒的趋势,见里面没有反应,他这才侧着身子,从门缝溜了进去。
师父轻轻搭着薄被,仰躺在床上,黑发披散在一侧,像一方黑绸,他的唇色淡淡的,轻轻吐露着气息,煤油灯的黄色光晕照的他柔和细腻,季婓咽了口口水。
真是满脑子的乌七八糟。
师父怎么能这么好看,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真是让人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他心驰神往,一步步蹭到聂卿床前,低头望去,聂卿乖巧的躺在他前面,再没有以往的呵斥,打骂。
“师父?”季婓轻声道。
没有应答。
他总算安心,缓缓的俯下身子,看着自己离聂卿的嘴唇越来越近,脑子里就好像有爆竹在燃烧一般,噼啪直响。
“祝我生辰快乐,祝师父平安喜乐。”季婓喃喃道,吻上聂卿的唇。
柔软的,温热的,带着师父冷冽的气息,怪异的组合,却让人热血沸腾,季婓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强烈,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激动地险些用牙齿咬到聂卿的唇。
他吓了一跳,总算清醒过来,一溜烟儿跑了。
连门都忘了关。
他刚一走,灯油燃尽,屋里霎时间沉入黑暗。
聂卿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真是太差的轻功了,磨磨唧唧,耽误我睡觉。”
说罢,他合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忽然没有了无尽的折磨与黑暗,反倒是鸟语花香,世外桃源。
季婓一夜未睡,脑子里无数遐思,兴奋了一整晚,直到天光放亮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