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在惹毛对方的边缘拼命试探,一有动作他就撤回舌尖乖乖浅吻,等少年放松下来,就又再次用舌尖卷起对方的,将吻加深到接近窒息。
“……呼、……”
这样几次下来,言峰士郎察觉不到才怪。
他无语地瞪着对方,不过他们俩相距过近,房间里又一片漆黑,这样无声的谴责显然没有任何力度。
他将大腿卡进空隙,双手支在男人身体两侧,一边接受对方的“调戏”,一边压下膝盖,施以或轻或重的挤压。
这下禅院甚尔果然耐不住了,本来和这个禁欲混蛋盖着棉被纯kiss,他头脑就有些燥热,当下也不客气,拉过言峰士郎的手就想再来一轮。
被男人狠狠咬住喉咙,言峰士郎也不生气,只顺着对方想要的给他。
都是体力非常好的年轻男性,在浅尝辄止地做过后,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并没有马上睡的意思,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你之前所在的那个教会,应该不是基督教吧?”
一向对男人的事不感兴趣、也不耗费任何精力去了解,禅院甚尔难得对对方的教派产生兴趣,当然最主要还是对这个人感兴趣。
从没听说信仰上帝就会对咒灵有杀伤能力,而且就算是基督教,当今也有两千多种不同派别,他总觉得对方口中的“圣堂教会”不是一个简单组织。
将褥子当毯子盖,言峰士郎挨着非要挤进来的禅院甚尔平躺,一只胳膊垫在脑后,想了想说:
“圣堂的话,我觉得更倾向是在‘里侧’吧,虽然和其他派别一样都是在向世人诉说神的爱,拯救穷苦与患病的不幸,传播福音,但最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狩猎异端。”
“狩猎异端,是指异教徒或者女巫吗?”
禅院甚尔对教会的了解和普通日本民众没什么两样,仅有的认知还是来自学生时代外国史老师课上讲的东西。
“不,那只是中世纪时明面上的记录,我们真正要狩猎的是恶魔以外的一切异端,那些与教义相悖的,包括用滥用魔术、杀害人类、扰乱世界,还有试图歪曲神理,这些行为全都属于异端,是理应被扑灭的存在。”
“啧,说简单点,听不懂。”
“总之,就是外道魔术师、死徒之类的,当然恶灵、恶魔看到了也不可能不管,毕竟驱魔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禅院甚尔侧过头盯着他,问道:
“我之前就有注意,你一直在说‘魔术’、‘魔力’这样的词,你说的魔术师跟我想的魔术师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当然不是变魔术的魔术师啦,‘魔术师’指的是身体里有魔术回路、研究魔术、行使魔术的人,如果不进行魔术研究,只将魔术当成工具使用的则是魔术使。”
“怎么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咒术师,咒术师不就是能使用咒力、身体里也具有术式的家伙吗?”
“所以一开始我也以为你说的咒术师其实就是魔术师,怎么说呢,魔术师大多都是冷酷无情的家伙,而且他们的目的是追寻‘根源之涡’的真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不则手段,有点像是疯狂的研究者。”
说到无情,言峰士郎难免想到第五次圣杯战争。
慎二的不甘、樱的绝望、间桐脏砚的扭曲,还有雁夜先生如风中烛火般的最后生命,这一切都是魔术师过于冷酷的作风导致的。
“感觉上咒术师虽然也有超凡力量,但只要目的不是歪曲神理,妄图改变世界运行法则,就不能算是异端吧。”
“那样的家伙也不是没有,不过都很弱小就是了,不过魔术师居然是什么研究真理的学者,听起来就很无聊。”
禅院甚尔随口评价道,言峰士郎无奈地挠挠头说: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千万不能当着他们面说出来,不然就算武斗派魔术师很稀有,也绝对会被找上门来的。”
“你们教会的神父不都是武斗派吗,你这种的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吧?”
“不全是,圣堂有专门的异端审问部门,像是代行者、骑士团和第八秘迹会等,都属于武装部队,因为要和死徒、外道魔术师进行战斗,派其他部门的人员可不行。”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说的‘死徒’到底是什么?”
“分类有点复杂,你可以理解为吸血鬼。”
“吸血鬼?真的有这种东西?”
“嗯,不过和小说电影里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意思,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看看。”
“还是不要见到为妙,它们可是传播死者、制造骚乱的家伙,见到一个的时候可能已经有一窝在周围了。”
“……怎么感觉你在说蟑螂?”
“哈哈,如果真能像蟑螂那么‘无害’就好了,说起来我好几次加班出差,都是拜它们所赐呢……”
少年人讲起之前的日常琐事,就开始变得絮絮叨叨,禅院甚尔心安理得地跟他挤一床褥子,眼皮慢慢沉重下来。
对方果然有老妈子属性,讲话都带催眠效果的。
意识陷入黑沉的前一秒,禅院甚尔还在心里暗笑。
天光大亮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禅院甚尔一睁开眼,就看到旁边坐着给惠喂奶糊的言峰士郎。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会,然后慢慢凑过去,在小惠转过头看他的瞬间,一口叼住言峰士郎手里的小勺,快速吃掉上面的奶糊。
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勺子,小小的禅院惠整个婴儿都呆住了。
“哇呜——教父!坏!爸爸坏!”
言峰士郎:……
第022章 国中生
“这位杀手先生,请问您今年几岁了?”
为防止小婴儿再被惹哭,言峰士郎又调了一保温杯奶糊,没好气地塞到禅院甚尔手里。
但他没意识到,就是因为他每次都这么纵容,才助长了对方的幼稚之风。
一口气干了连溜牙缝都不够的奶糊,禅院甚尔饶有兴致地看着气鼓鼓瞪他的小崽子,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给他擦嘴吧。”
男人破天荒地主动要求照顾婴儿,然后他就抱过小惠,学着之前言峰士郎做的,给小孩整理整理领口,用纸巾擦了擦他嘴巴附近的奶渍。
收拾完后禅院甚尔大手一抬,将小惠放到不远处的褥垫上,他自己反而转头躺下,脑袋就枕在言峰士郎大腿上,一脸得意地看向自己儿子。
小小的禅院惠再次呆住。
那里,应该是他的位置吧?
“唔哇哇哇!——”
婴儿的哭闹声再次响彻整个旅馆,言峰士郎满头青筋地投影出教本时,禅院甚尔已经哈哈大笑着逃走,飞快跑到楼下找孔时雨。
“快走快走!”
拎起中介人的胳膊,禅院甚尔拽着他嗖的跑出旅馆大门,切,他才不会让那小鬼公开触爪play自己呢。
“禅院、呼……咳咳、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被禅院甚尔拽着跑了一条街,孔时雨连咳带喘,整个人都一头雾水。
“没什么,想早点干活早点回家而已。”
“……早点回家?真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啊。”
这边中介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另一半,言峰士郎黑着脸追到楼梯上,果不其然看到男人已经窜出大门。
出去瞬间似乎还撞到一个学生,可连句道歉都没留下,人就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搞什么呀,莽撞的家伙!”
“你没事吧,直哉?有没有受伤?”
“真受不了!居然连句道歉都不讲,是赶着去投胎吗?!”
“……”
看年纪似乎是国中生的一群少年少女,围着刚才被禅院甚尔撞到的少年,嘴上纷纷打抱不平。
叫做直哉的金发少年拍了拍肩膀,脸色已经恢复自然,堪称漂亮的脸蛋露出微笑,说道:
“怎么可能受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现在的猴子可真是没礼貌啊。
力气也大得离谱,话说刚才那人的侧影自己在哪见过吗?
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结伴来玩的同学,禅院直哉走向旅馆前台,跟老板娘出示了网上预订的房间号码,其他人就跟在后面领钥匙。
“真是谢谢啦,直哉君。”
“真不愧是大少爷,暑假能一起出来温泉旅行,真是多亏了直哉啊!”
“是啊是啊,大家可要勤快点,直哉已经付钱了,待会弄吃的、还有爬山的时候,咱们都要好好表现!”
“没问题,直哉的行李尽管交给我,女生如果有需要我也一定效劳,嘿嘿嘿……”
“少在这里给我出风头,所有女生都把行李给他,我看爬到半山腰你还能不能得意下去?”
“哈哈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上了楼梯,禅院直哉走在最中间。
身为大家族的嫡少爷,他零花钱多的是,上国中后这种活动也是由他牵头,早就习惯被人众星捧月。
与楼梯间抱着婴儿的男生错身而过时,禅院直哉还没察觉到违和。
直到他们一行人换上浴袍,回到一楼点饮料时,正准备去泡温泉的禅院直哉,才终于注意到在沙发上的禅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