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身为解密游戏主角的我 完结+番外 (卿无酒)
说实在的,平岛阳觉得那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将四肢堆叠,硬生生搭成一个方块体?
死者出云莓现在比起一个人,更像一个长了头的盒子。
“呕——”跟来的其余警察实在受不住了,转头干呕了两声。
然后闻到经过这么多小时还没散去的刺鼻血腥味后,这些警察呕得更厉害了。
从业多年,这样的死状对他们仍有冲击。
这个案子与其他案子的分尸等状况完全不同,其他案子,他们看见的或者是抛尸后的惨状,或者是死亡后开始腐朽的尸体,但这个案子,扑面而来的却是一种对世界观的颠覆感,甚至他们能在尸体的死状中看见凶手摆弄死者身躯时那种……
那种仿佛将杀人视为一项艺术活动的用心感。
就像悲剧美学家们执着于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大团圆战士无论过程多离谱也执着于结局一定要完美。这些事情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当中都有那样一种堪称疯狂的偏执。
只是这是杀人,已经违反道德底线。
——一个人要多反社会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鲜血在堆叠的人体下铺成地毯,鲜艳的红,氧化的褐,时间太久的黑,这些沉重的颜色交叠在一起,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什么猎奇游戏。
平岛阳也青白着一张脸,缓和了几息后才开口:“受不了的现在都出去,别在现场杵着。”
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
——出云莓死亡的样子虽然比不上阿刀田一郎零碎,但整个场景看起来比阿刀田一郎死亡时给人的冲击力还要大。
一共来了十三个警察,最后除了平岛阳和伊达航,其他警察都捂着嘴,在半小时之内陆陆续续撤出207室。
这样的噩梦他们大概要用一生来治愈。
“你还受得住吗?”整个人都白了一度的伊达航拍了拍平岛阳的后背。“你脸色很差劲。”
“……还好。”平岛阳沉默一会儿,终于找回状态。“比起神滨的案子还差点儿,这种冲击我还可以接受。”
所以,刨除杂念,专心探案。
——他总该搞明白,出云莓的死亡与阿刀田一郎的死亡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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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回来了,我论文盲审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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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上午九点十七分, 平岛阳和伊达航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狗毛——死者胸腹交叠的缝隙中,几根沾着血迹的大型金毛犬的狗毛,毛发枯燥, 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
[位于针孔摄像——出云莓害怕连环杀人犯才斥巨资购买的,虽然被人为损坏了, 但好在没坏之前, 还拍摄下来些许片段。]
只是能接收图像的死者手机如今以不翼而飞。
“外面的别吐了,进来两个。”平岛阳从案发现场探出头去, “这里有被损坏的针孔摄像头, 你们带回警视厅去, 让技术科的搞一搞,看能不能把里面的图像提取。”
说完,他又缩回脑袋, 蹲在血泊前看尸体。
同样蹲在尸体前的伊达航沉默一会儿,开口问:“平岛,你觉得这像不像一个被拆开的玩偶?”
“什么?”平岛阳一愣。
“我的意思是说, 像画画用的那种木偶模特。”伊达航开始解释,“你看, 头, 胸腔,腹部, 胯骨,四肢。”
他指了指堆叠在最上方的尸体的头:“你看这个人的拆分方式,难道不是很像那些可以随意拆卸的木偶模特吗?”
伊达航继续说:“我陪娜塔莉去上过几节漫画课,他们画人物的时候, 就是按照这些来画底稿结构的。”
木偶模特,底稿结构。
平岛阳觉得自己大概是抓到了一些什么重点。
如果伊达航的说法是正确的, 那么阿刀田一郎那零碎的死亡方式,就是工厂生产人偶模特时所涉及到的原料拆分,而出云莓的死亡方式,则是人偶开始重组……
——那么会有下一个拼凑完整的受害者吗?
平岛阳抵着下巴开始思索。
还有如果这个贺卡确实是给他的,那代表着什么?
从《神滨疑云》出来的角色不止他一个?
平岛阳在心里嘀咕。
但这怎么想都太不可思议了吧。
《神滨疑云》的自由度并没有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高,换言之,能诞生出意志的NPC几率无限等同于零。
如果是时川诞生出意志,而不是游戏里其他反派诞生出意志就好了。
此时此刻,平岛阳不由得这样想。
——毕竟这种残忍的手段,明显就不是时川透也能干出来的。
真要是有其他《神滨疑云》的角色来到这里,这绝对是个反派boss,并且和他积怨已久。
***
上午九点二十分,两个警察带着完整拆卸下来的针孔摄像头先行回归警局。
上午十一点零七分,现场该调查的都调查过一遍,剩余的十一位探案警察全部回到警视厅。
下午三点零七分,警视厅技术科拿出了图像恢复结果。
结果出人意料,因为上面显示的那个进入房间的男人,是伊达航。
整个警视厅一时间陷入了一个落针可闻的境界。
伊达航整个人都顿在原地。
“哎?我吗?”他指指自己,表情相当不可置信。“可我昨天晚上也没时间啊?我昨天晚上一直和平岛、松田、萩原,我们四个在一起。”
“这个我能证明。”平岛阳脸上也是一个大写的懵逼。“我们几个昨天晚上确实一直在一起喝酒来着,昨天将近凌晨那两个回了宿舍,而我还是借住的伊达家。”
他们几个昨天晚上凑到一起商讨了一下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一样同住警察宿舍的麻生该怎么盯,才方便他们更进一步获得线索,而出云莓经法医鉴定是晚上十一点多死亡,他们四个谁都没有时间作案。
“我们也知道。”目暮十三头痛的揉揉额角。“只是伊达没办法再参与这个案子了。”
各国法规几乎都是如此,如果一个警察成为了嫌疑人,哪怕他是冤枉的,他都要对该案件进行回避,无法参与后续。
“而且,现在还得把松田萩原他们两个叫来作为人证。”目暮十三放下按揉额角的手。“嗯,你们吃饭的地方的老板之类的也得找来,作为人证来做一下笔录。”
幸好伊达航的证人多,要不然今天伊达航就得进去蹲拘留所。
下午三点十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顶着一张同样茫然的脸来到休息室做笔录。
下午三点半,几个人做完最后一句笔录,离开休息室,齐聚平岛阳和伊达航的工位附近。
“班长是不是也被你说的那个盯上了?”松田阵平皱着眉,附在平岛阳耳边小声问。“要不然他今天怎么成的嫌疑人?”
“我觉得对方是盯上的我。”平岛阳回答的同样小声。
这是经过了无数性命威胁后锻炼出的直觉,平岛阳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暗中绝对一直有一个一直在窥探他行动的人,而这个人现在和酒厂有关。
“总而言之,”他说,“你们两个最近继续盯着麻生就好,探案这边儿有我和伊达。”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抬起上半身,将音量恢复正常:“我和萩原这几天就打申请,从爆.炸.物处理班来搜查一课,你们俩查案也需要帮手。”
平岛阳和伊达航齐齐愣住。
“愣什么愣,之前不是你说的希望我们转来搜查一课吗。”松田阵平满脸嫌弃,“申请打上去之后我们两个差不多一周后就能过来和你们当同事。”
他说:“班长因为这次事情被限制了部分案件的参与,总要有人补上这个空缺。”
……
2001年3月27日,大厅里警察们来来往往,手中档案和照片不断,忙得脚打后脑勺。
上一年十一月份的杖村翔模仿杀人案似乎点燃了什么不详的火焰,从今年一月份开始,整个日本里类似的分尸案开始层出不穷,受害者的年龄从进棺材到刚会走,性别上男女皆有,反倒是最开始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如今销声匿迹了。
过高的犯罪率又引发了其他类型的案件,从打架到入室盗窃,几乎形成了一个恶循环。
与此同时,媒体们还三天两头来案发现场采访一下,警界在民间本就不好的风评更加一落千丈。
——人们开始更加相信侦探,而不是警察。
“最开始的杀人犯更像一个引子。”警视厅里,拿着一沓两指厚的照片,平岛阳的黑眼圈连墨镜都遮不住。“他是一切恶循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