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坐下！我不想重复，小天狼星！拜托你冷静下来……”
“这只是影像！”赫敏尖叫起来。“大家先不要吵！”
邓布利多掏出了魔杖，不断继续的投影硬生生的暂停下来，画面停留在了哈利跌倒在白胡子老人身边的模样。
学生们围绕在一起，魔杖上的光比繁星更亮。
邓布利多悲伤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浮在空中像水晶般剔透的液体和那些光斑几乎融为一体。
“有什么好争的呢？亲爱的朋友们。”他回头看四周，空间里光斑浊浊的在每张脸上倒映着，他又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只是死掉了一个老人而已。”
“你们现在看的是战争，战争。”他重复着。“战争从来不是喜剧。”
“他终于承认自己老了。”乔治没有笑。
“有趣极了。”费雷德说道。
第81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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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悲哀的意识到有些东西只会带来伤害，他本来以为死亡能更多的带来影响和反思，但恰恰相反的是，它带来的痛苦和压力反而更巨大，远远超过了最初的震撼。
塞德里克的死，小天狼星的死，邓布利多的死……就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不过是死去了一个老人，是啊不过是一个老人，不过是一个老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开始在意了？就像以前的自己……在战争里挣扎的像一只濒死的鱼，没有盔甲只剩软肋……战争有那么多的人付出了他们的生命，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那么多！又能因为谁而失去继续下去的勇气呢？又能因为谁而感到绝望和无力呢？
哈利看着情绪已经不太稳定的众人，心里一阵难受，紧接着便被自我保护性的烦躁替代。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或情绪。”哈利抬起眼来看着那个跪倒在一旁的自己，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冲动的去恨斯内普，还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害怕……
他微微裂开嘴，语调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那么请回，不要用对他人的敌意来掩盖自己的懦弱……因为你没法为这场战争做任何贡献了。”
这话说的很重也很冲，在场的平均年龄大多都是他的几倍，没有人会喜欢听这些，斯内普有些讶异的抬起头，透过几个虚幻的人影看着绿眼睛的男孩，他的变化很大，无论是和记忆里的哈利波特相比还是和一年前的，都不太一样。比起格兰芬多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个斯莱特林。但他就是个格兰芬多，斯内普默默的想，他的内心永远都是格兰芬多，和他父亲一个德行，自我，固执，冲动，拂开表面上那层虚伪的浮冰，斯内普看着那双隐隐熟悉的眼睛撇了一下嘴角，下面流动的还是被炙热的心脏烫的滚热的潮水。
你没有什么必要给自己招仇恨，哈利波特，你也没有必要去袒护谁，因为本身不会有人在意。
画面里的剧情在短暂的剑拔弩张中开始继续变化起来，眼尖的人注意到，画面开始变得更像是故事里的插画，而不是流动的剧情。
“你没必要为此较真哈利……”小天狼星疲倦的说道。“大家需要的仅仅是事实……没有人能在复杂的谜团里冷静下来。”
“这才只是开始对吗？哈利。”金斯莱紧接着开口说话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把握，这真是个奇妙的事对不对？坚强起来吧男孩，让我们帮你分担所有，你没有想伤害任何人，谁也没有怪你，你也不用故意的去偏袒谁，无论是死人或是活人。”
“你只要把自己看到的，记得的，对这隐藏在黑雾里隐隐作响的威胁有用的事实……去回顾一遍，把它想象成一件简单的事。”
简单的事么？可是又怎么简单面对呢？
“你们会反抗吗？”哈利颤抖了一下嘴角。“你们会竭尽全力吗？在知道一切以后。”
“为什么不？”小天狼星龇牙朝他笑。“我他妈都死了一次了。”
“那么你还能继续信任我吗？教父。”哈利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你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吗？你害怕这些吗？”
“不要紧张孩子。”穆迪清了清嗓子。“我们可没想吃了你。”
“我没道理害怕。”小天狼星扬起了头。“因为我还要保护你。”
“即使……”他继续说道语速突然变得很快，哈利忍不住的感到紧张。“即使你好像现在比我厉害的样子……你知道这并不影响什么我不管我辈份比你大你还是得听我的。”
“打断一下，可以先剧透一下吗哈利，我死了没？”卢平也伸出头笑着朝哈利温和的摇了摇手，小天狼星用胳膊肘狠狠的怼了一下他的胸。
哈利耸耸肩，眼睛垂了下去，表情又重新阴沉起来。
“呃。”气氛似乎又降到冰点，麦格没好气的看了旁边一眼。
“所以这是一个死亡俱乐部咯？”乔治朝哈利挑了挑眉。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了……”纳威好像吞掉了一碗粪球，他的手指纠缠到一起，眉头紧缩着。“因为我很容易死在战争里……”
“梅林的胡子……”罗恩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们开始为各种死法争论不休起来。“我真的想象不出来我死掉的样子……”
哈利有些茫然的看着这里的人，他们重新变得嘈杂起来，带着针对自己的温柔尽力的克服恐惧的聊起天，在他说了那种话之后。
他们似乎重新开始变得熟悉了，声音，表情，动作，好像慢慢的，慢慢的，记忆和现实慢慢的重叠起来，撑着下巴乐呵呵的校长，黑着脸的斯内普，还有在耳边呢喃着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和这样一群家伙呆在同一个房间的德拉科……
谁也没有排斥你的身份，谁也没有，他们好像没有在意你以前的样子，没有在意你做了些什么傻事，没有人在意你懦弱的像个傻瓜……
哈利看着记忆里的自己，他好像在画面里重新活了过来，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镜，白色的皮肤和淡色的嘴唇，他们仿佛对视着，越过时间的对视……
历史在背后流淌着，灿烂如星河。
哈利波特，你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
“哈利。”赫敏握紧了他的手，画面重叠，温暖从掌心漫及全身。“我很感动我和罗恩一直都在你身边……”
“很高兴你信任我们到现在。”她继续道。
“开始吧，哈利。”邓布利多说道，朝费雷德挤挤眼。“我觉得这里有人要迫不及待的吃晚饭了……”
“叫我饿死鬼。”费雷德顿时做出一脸痛苦状的瘫软在凳子上。
哈利叹了口气，并不是每个人非得装出一副看话剧的表情就能安慰到我好吗？即使这样效果真的很好，哈利不得不承认自己要好受的多了。
他重新挥起魔杖，画面开始变换起来。
“斯内普教授作为间谍……”哈利说话也变得自然起来。画面里的霍格沃兹基本上已经彻底没有了熟悉的的地方了，每个人都仔细的看着，也为哈利的话感到震惊。“邓布利多的死是自己策划的……”
哈利开始仔仔细细的讲述起来，配合画面，他开始尽力的让大家更能清楚的明白发生的事，而不是靠一些不连贯的画面。
“魂器……”哈利的魔杖翻转。“戒指。”画面里的邓布利多在黄昏里将坏掉的戒指放在了黑色的日记本旁。“汤姆的日记本。”
“一个疯子。”哈利嗤笑了一声。“伏地魔耗干自己所有的气运做出这些东西，把自己变成可笑的魂器……”
“接下来是寻宝时间。”
画面开始逐渐跳跃在不同的地方，格兰芬多三人组不断的出现在冰天雪地的高峰上或是一望无际的海边，骑着火龙从古灵阁偷出魂器，罗恩在冰河旁斩落挂坠盒……
“喔……”罗恩得意洋洋的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赫敏。
哈利适当的将罗恩赫敏的那些回忆片段尽数减掉，未来有时需要顺其自然，就像他会适当的减去某些面孔，模糊一些地方，他在尽其所能的在不透露隐私和未来种种关系的同时将剧情联系到一起。
这真复杂，真考验他的能力。
“战争开始了。”哈利很快的翻过剧情。
“难道上一世我没有出生过吗波特。”德拉科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小声的在哈利耳边说道，自此至终他就在邓布利多死的时候露了一张俊脸。
“抱歉，亲爱的。”哈利心虚的说道，脑海里下意识的想起他被自己击倒在女生盥洗室里鲜血淋漓的模样，他的确将德拉科的回忆全部封存在了脑海里，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分享。“你只是被你父母保护的太好……”
当看到斯内普死去的时候，画面陡然消失了一小段，每个人都没有吭声，等到重新能看见的时候，哈利塞紧了装满记忆的玻璃瓶，手里满是猩红色的鲜血。
“抱歉。”哈利说道。
斯内普不知道他是在为什么道歉，是他的死还是那些记忆，但他很庆幸自己死了，死在了战争里。说不上为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使命已经结束了，那么生命随之结束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就像之前那样，每个人都习惯性的看向死者，用那种带着怜悯和歉意的目光，斯内普皱了下眉，画面里的哈利已经回到了霍格沃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