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莱尔像是被达米安的吼声吓了一跳，他瑟缩着肩膀，垂着头，双手攥着围裙边缘。
见着默莱尔这幅玉玉模样，达米安心中咯噔一声，他怎么就忘了默莱尔和其他皮糙肉厚的家伙不一样，他是吼不得也打不得的。
达米安顶着众人责备的目光硬着头皮准备给默莱尔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达米安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
只见默莱尔抬起头，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不，我就要撒娇。”
随即提着围裙边缘转个圈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把电视剧里女仆的模样学了个十乘十。
笑话，一个十二岁的六年级小学生还真能把他宰了不成？
抱歉啊，达米安·韦恩还真能。
见默莱尔出言挑衅达米安，已经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迪克、卡珊德拉和提姆连忙出手拦住正从餐桌上顺手拿起烛台就要光明正大杀害默莱尔的达米安。
……
……
当杰森和布鲁斯打完架，哦，应该说，杰森单方面被布鲁斯打完。
杰森臭着脸来到餐厅准备从厨房顺点冰块敷淤青时，看到了发生在餐厅可能需要他用一生去治愈的场景。
几个人围着默莱尔，像是在举办什么仪式。
默莱尔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正抓着黑色的长裙往身上提。
他穿着女仆式的白色长款围裙头上顶着白色女仆头饰，一脸羞涩地穿裙子。
而周围的人呢，无论是迪克、提姆亦或者卡珊德拉，他们兴奋地拿着手机多角度给默莱尔拍照，同时催促着默莱尔穿裙子，就连双手环胸假装自己不在意的达米安也在偷偷往默莱尔那里看。
他们像是一群眼冒绿光、饥肠辘辘的狼匹，默莱尔就是那涉世未深的小红帽。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本来默莱尔说什么也不愿意穿裙子的，堂堂八尺男儿怎能穿女装？可是他的三哥提姆·德雷克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提姆足足给了二十万啊，天哪，只是套一下裙子而已，甚至不需要脱裤子，只是连着裤子穿一下裙子就能拿二十万刀，傻子才不干这活。
现在默莱尔已经看不上迪克先前给的一万了，区区一万刀？
他刚才就应该提价到十万的，免得迪克觉得自己很便宜。
“你们在做什么？”杰森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迪克转头露出微笑：“我们在拍默莱尔穿女装，杰森要加入吗？”
“靠，你们是变态吧，喜欢看男人穿女装？”
杰森双手撑着餐厅门，警惕地看着几人。
只要他们一动他就夺门而出。
见终于有个明事理的人出声说话。
一直认为自己是为钱‘被迫’加入这场古怪交易，且无法理解这群冤种兄弟为什么会想看布鲁斯女装的默莱尔向杰森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杰森回之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他不想被抓住然后强迫自己进行变态围观行为的可能性，对不住了默莱尔。
…有逃兵。
提姆无辜地耸耸肩：“你不觉得很像是布鲁斯在穿女仆装吗？”
准备开溜的杰森顿住了，如果拿到布鲁斯穿女装的照片可以用这个来嘲笑布鲁斯很久吧？
“所以要加入我们吗？”卡珊德拉歪了歪头。
“这就来。”
默莱尔：…
逃兵杰森直接成叛军杰森。
总之，他们玩闹了一会儿，直到临近饭点，默莱尔想起，他今天来厨房是为了给他们露一手自己的厨艺，而不是穿女仆装。
于是默莱尔冷着脸脱掉裙子进厨房了。
作为家里唯一指定的男妈妈，杰森被几个人推着进去守着默莱尔，避免默莱尔炸锅。
至于为什么杰森会是家里指定男妈妈。
杰森是家里几个没用男人中唯一会做饭的人，虽然他的厨艺比不上顶级大厨级别的阿福，但也是完全可以下口且味道不错的程度。
这得得益于他小时候流浪的经历和他死而复生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独自生活。
杰森喜欢吃快餐，汉堡、薯条和炸鸡，这并不意味着他每天都吃这些，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自己做饭。
所以，由杰森盯着默莱尔还是很有安全保障的。
最重要的是，阿福根本不让庄园里除了杰森以外的人进入厨房做饭，他们也就比布鲁斯好点，布鲁斯是被严格禁止进入厨房，他们只是不准进去做饭。
来自阿福对布鲁斯从小看到大的了解。
今晚的厨房一定不会太平，某个韦恩姓的厨房杀手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或许能进入厨房的机会。
所以迪克、提姆、达米安和卡珊德拉四人受到了阿福的雇佣驻守在厨房外，佣金是一块小甜饼。
以防某个一天到晚恨不得分成十几个自己盯着他们，疑神疑鬼总觉得他们背着他偷偷了的大韦恩借机进入厨房重地。
正如阿福所料，在默莱尔和杰森进入厨房没多久，某个韦恩姓大猫就溜进来了。
布鲁斯非常谨慎使用了忍者潜行步进入了餐厅，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一道黑影极快掠过，要不是餐厅的门被打开了个足够蝙蝠侠钻过的缝，恐怕连迪克等人都无法发现布鲁斯已经潜入。
“布鲁斯，放弃吧，在我们四人的严密防守下，躲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迪克义正言辞地说。
藏在阴影下的布鲁斯明显没想到阿福会让迪克等人驻守在厨房，他知道他通向厨房的唯一道路已经被堵死，他又不可能翻窗进厨房…被默莱尔看到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布鲁斯只能试着从别的方向下手，比如，打亲情牌。
布鲁斯从阴影里走出，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像是被人抓到了预备潜入厨房的全过程。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布鲁斯。
瞧，布鲁斯还敢恶人先告状。
“父亲，你走吧，今天这个厨房你是进不去的。”达米安别开眼。
他残忍的拒绝布鲁斯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不好意思，蝙蝠侠虽然是他的偶像、他追随的目标，但是阿尔弗雷德才是韦恩庄园真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
如果是平时，达米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布鲁斯进去了，可是唯独今天！不可以！
为了那块小甜饼，说什么达米安也不能放布鲁斯进去。
阿福严格限制了他们每天小甜饼的摄入量，那不是四分之一个小甜饼，也不是半个小甜饼，是一整个小甜饼！
对不起了，父亲。今天这个厨房你是进不去的。
“我只是…我想进去帮忙。”布鲁斯微垂下眼，看上去有些无奈又委屈。
提姆冷漠：“你要是多用这个表情去对付你的绯闻对象们，也不至于被绯闻对象说X功能不行。”
布鲁斯和那些对自己有意思的女人搞暧昧只是为了给蝙蝠侠这一身份打掩护。
布鲁斯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和家世，不需要刻意去勾搭女人，就有数不尽的女人向他前仆后继。
布鲁斯有了暧昧对象后，反正只是做给媒体看看的，对待女人也不是特别上心，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解决，经常晚上在自家某个别墅和美女相约，然后把人迷晕后化身蝙蝠侠打击罪犯。
第二天美女醒来，对狂热夜晚没有印象，身上也没有恩爱过后的痕迹，桌上有一张银行卡。
有些和布鲁斯约过的美女们一对口径发现布鲁斯都没和她们真正的上过床，于是在名媛圈里就有了一个传言。
布鲁斯·韦恩X功能不行。
但不能让哥谭的其他人知道他X功能不行，所以才会约超多女人把人迷晕后离开，假装出一副做过什么的模样。
为了维护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的面子，和布鲁斯约过的美女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把这残酷的事实说出来。
谁让布鲁斯·韦恩是她们的大老板呢？韦恩留下的银行卡里可是有足足一千万封口费耶！
布鲁斯不死心，还在为自己解释一句。
“默莱尔第一次进韦恩庄园的厨房，很多东西他用不来，我得教他，我还可以帮他打蛋切番茄。”
卡珊德拉面无表情：“默莱尔又不是第一次进厨房，他只是第一次进韦恩庄园的厨房，还不是一个菜板、一把刀和一口锅解决的事儿。”
布鲁斯像是被卡珊德拉的话语化作的利剑刺中了心脏，他捂着心脏后退了半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卡珊德拉等人。
他的表情和眼神仿佛是个老父亲在指责这些冷脸拒绝他一个小小请求的孩子们，神态间有几分摇摇欲坠。
他未曾想过，他最骄傲的得意门生们会如此坚决、嘴如机关枪对他吐出如此冷漠残忍的话语，只是为了防止他进入厨房。
他，作为韦恩家族的一家之主，韦恩庄园的绝对拥有者，居然不被允许进入自己家里的厨房。
破防了家人们。
布鲁斯蹙起眉来，他捂着胸口，脸色发白，表情痛苦又茫然。
“我心脏疼…我好像病了？如果不进厨房，我可能会死。”
然而迪克等人丝毫不为所动，他们冷漠的看着布鲁斯孤独的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