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扒拉着通风管道的铁栅栏，她低头冲默莱尔挑了挑眉说：“成晟，你不会要当逃兵了吧？”
默莱尔蹙眉，用不赞同的目光扫向小玉道：“小玉，你的说法是错误的。我不会当逃兵，我只是在想，我为什么不让黑影兵团带我进去呢？”
“分明我只需要穿过影子国度就能轻松到达建筑内部，而不需要在这里撅着屁股爬通风管道。”
小玉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半倚着墙壁，她没有丝毫听信默莱尔借口的想法，她开口道：“忘了我们刚才说的吗？除非遇到危险，谁也不能用魔法。”
“我不明白，黑影兵团应该算黑气魔法吧？刀龙总不会闲的连黑气魔法也要查？”默莱尔不死心地说。
小玉翻翻白眼道：“早在你让飞影兵团铺天盖地的时候，刀龙一定意识到你在哥谭了，你觉得他会不会检测黑气魔法？”
“啧。”默莱尔。
达米安从通风管道里探出头来，他一看默莱尔就知道默莱尔是不愿意钻进通风管道的意思。
洁癖嘛，这很正常，达米安刚成为罗宾那会儿也有，当他看到他最崇拜的、不可一世的蝙蝠侠父亲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冲通讯器那头的某罪犯放完马上来收拾你的狠话后。
达米安以为蝙蝠侠会像个hero一样杀进罪犯的基地里，把罪犯和他的喽啰一起收拾一遍。
结果蝙蝠侠却钻进了通风管道里，在那时，达米安眼中对蝙蝠侠的偶像滤镜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当然了，为了向父亲学习，以及表示自己追随蝙蝠侠的决心。
达米安也是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通风管道，后来出了通风管道的第一件事，达米安就是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通风管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程度，里面堆积着灰尘、死去老鼠恶臭的尸体、腐烂的食物等等。
天知道曾经作为刺客联盟少主的达米安遗传到他父亲布鲁斯·韦恩的洁癖。
即使是有暗杀任务，达米安也绝不会走通风管道这样拉胯且脏兮兮的地方。
他更喜欢高调的踹碎暗杀对象的窗户，来一个轰轰烈烈的几乎人尽皆知的‘暗杀’。
成为罗宾之后，达米安倒是不太介意这些地方了，毕竟他的身份不同与往日了，也习惯了。
但默莱尔无论是成为面具人的时间，还是英雄的时间都太短了，他心中的‘英雄’不应该是钻通风管道的模样，达米安表示理解。
默莱尔需要做一定的心理建设，达米安不会因此嘲笑默莱尔，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默莱尔是个正常人，他对通风管道的抗拒便是正常的。
所以达米安才会提前进入通风管道观察一下环境，这大约是达米安隐形、别扭的关心吧。
“通风管道里还挺干净，大概是这里边太久没人住了，连在跑的老鼠都见不到一只，快上来吧。”达米安说。
“你听到达米安说的了，不要像个小姑娘似的，行吗成晟。”小玉说：“那些被刀龙蛊惑的人可没办法等你这么久。”
默莱尔咬咬牙，还是爬上了空调机箱，既然达米安都说了里面还挺干净，那么忍一忍就行…行个鬼。
默莱尔爬进通风管道后立刻后悔，这他妈哪里干净了？
的确没有‘在跑的老鼠’，因为只有死老鼠了，死老鼠已经发霉，覆上了一层蓝白色的绒毛，默莱尔光是看一眼就食欲全无，隐约有反胃的冲动。
默莱尔想跑，但小玉早就料到了默莱尔可能会有的行为，小玉先让默莱尔爬进了通风管道，自己在最后，这样就完全杜绝了默莱尔临时退缩的选择。
因为他就像是两面包夹芝士中的‘芝士’，被前后包夹，进退两难。
“跟着我，我已经把这栋建筑的构造摸清楚了。”达米安略显骄傲地说。
刚才他检查通风管道的同时也跟着通风管道的风向大概判断了一下位置。
默莱尔不发一言，他很担心自己一说话就会猛地吸入一口带着腐烂臭味的空气，他强迫自己默默无声的跟在达米安的身边。
同样，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面前的死老鼠，可有的时候，越是不想看，眼睛就越是忍不住的往上瞟，而比起看见死老鼠更让默莱尔难受的是死老鼠周围的空气。
默莱尔闻到以后险些当场去世，他憋了又憋，试图将喉咙里翻涌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压下去。
默莱尔想，如果他有罪，法律或者上帝会制裁他，而不是让他被迫在通风管道里闻死老鼠的味道。
好消息是，默莱尔成功压下了他想呕吐的欲望，但这强烈的呕吐感却在默莱尔的努力下转化为其他的感觉。
“嗝儿。”默莱尔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嗝儿。
达米安：……
小玉：……
这嗝儿的声音还挺大，在整个通风管道里回荡，他们倒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什么的，毕竟他们在通风管道里跪着潜行，膝盖磕在通风管道也会咚咚咚作响。
只是听见默莱尔的嗝儿，他们产生了些许奇怪的感觉。
毕竟在他们眼里，是默莱尔对着那只死老鼠打了个嗝儿，好像那死老鼠不是什么会让人想吐的东西，反倒是美餐一顿一样。
小玉憋不住了，她低低的笑了两声。“听起来这死老鼠挺开胃的。”
“额。”
默莱尔感觉到了些许尴尬，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爬了两步，越过那只死老鼠后。
他才有感而发地说一声：“的确有点。”
“让我想起了，额，福建烤老鼠。”
“福建烤老鼠？”达米安好奇地问。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对默莱尔刚才的行为做出任何表态，但默莱尔清楚，一旦离开了这里，达米安绝对会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
具体指默莱尔的另外几个冤种兄弟。
他们向来是有福不同享，有难肯定同当。
“种花家的一种美食。”小玉简单地解释道。
“听起来好奇怪，真的会有人吃这种东西吗？”达米安皱起眉。
“害。”默莱尔说：“这有啥的，吃过皮蛋吗？”
“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能让贝爷都望而退却的食物，特别香、特别好吃。”
达米安来了兴趣，贝爷，达米安还是听说过的，那男人在野外生存的本事儿的确不错，能让贝爷退却的中国食物，他倒是来了兴趣。
“下次或许我也能试试。”达米安说。
“ok。”默莱尔答应的飞快。
经过了这一茬，默莱尔在通风管道里见到什么也不觉得恶心了。
反正在恶心也没有刚才见到的长蓝毛的死老鼠恶心，而他对着那恶心的死老鼠打了个嗝。
通风管道并不长，他们很快就走完了。
达米安先是透过通风管道的栏杆观察了一番下方的场景，没有看到默莱尔和小玉所说的什么黑气巫师刀龙、或者是他的爪牙。
确认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后，达米安率先打开通风管道一跃而下，默莱尔和小玉紧随其后。
“我们该往什么地方走？”达米安问。
这里实在是太过空旷了，建筑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被腾空，除了楼梯外，建筑物内的一切东西都被清除，就连水滴兽达米安都没有发现一头。
如果这时候，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们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太过被动了。
达米安刚问完，便有几个黑袍人从拐角走出来，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金属盆子，盆子里装着绿色的冒着泡的液体，看起来像是某种魔法药剂。
具体是哪一种，默莱尔在没有接触到药剂和闻到药剂的味道之前也无法区分是什么。
他们大约是正在运送手里的魔法药剂，然后听到了达米安说话的声音或者他们从通风管道跳下来的声音。
黑袍人的速度不算慢，至少比默莱尔他们在外边见到的那些一个个脚步虚浮的黑袍人走的快多了。
他们和在建筑外边游荡的那些宛若行尸走肉的黑袍人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有警惕意识自然就意味着他们有战斗力，并且他们在建筑物内并没有戴着兜帽只是穿着黑袍。
黑袍人在刚才达米安发出声音的地方转了两圈也没有看见什么人。
有一位黑袍人皱着眉道：“奇怪，我刚分明听到这边有小孩儿的声音，怎么没见到人。”
“可能是谁家送来参加仪式的小孩在乱跑吧。”
“或许吧，祭祀大典就在眼前了，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儿通知刀龙先生，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破坏我们的祭祀。”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潜入了呢，比如蝙蝠侠。”另一个黑袍人举例说。
“蝙蝠侠？我倒是希望他来。”黑袍人略带着讽刺笑意地说：“蝙蝠侠成为我们当中的一份子，和我们一起进行仪式，那倒是不错。”
“要是蝙蝠侠也加入了我们，那我们在哥谭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倒也是。”黑袍人说着话离开了。
黑袍人走远后，小玉才松开蛇符咒，他们松了口气，险些就被发现。
尽管他们一开始说，最好不去使用符咒的力量，但刚才那不是万不得已吗？一旦被黑袍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不就间接等于刀龙也知道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