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布鲁斯多言，默莱尔非常上道，尽管在不久前，他们之间的父子情谊还摇摇欲坠，但在外人面前，默莱尔还是要给足老父亲面子。
默莱尔露出一个浅淡又乖巧的微笑，声音清朗又温柔的打招呼道：“您好，安格斯夫人。您看起来正如十七年前那般年轻，我的父亲经常提起你，整个哥谭最优雅美丽的女士。”
一大一小两个韦恩穿着款式类似的白色西装，父子两的脸有超过五分相似，同样灰蓝色的眼眸和黑发，当两双蓝灰色的眼睛同时注视着你的时候，很难不荡漾。
只是大小韦恩那同样精致的脸上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大的韦恩脸上挂着笑容，却是在晚会这样地方最常见的笑容，漫不经心又带着些许韦恩式的傲慢和骄傲，他当然该觉得骄傲。
毕竟韦恩是现在哥谭唯一的大头，从几百年前延续至今，从未改变。
而小的韦恩脸上同样挂着笑容，却是与父亲完全不同的乖巧笑容，乖巧又带着几分谦和，看起来是个很活泼但却温吞的孩子，简单的来说，就是没有杀伤力。
很难相信，韦恩居然会养出一个和‘温吞’这两个字沾边的孩子，要知道从很早之前，韦恩就和这两个字没关系了。
就连布鲁斯·韦恩的父亲，那以慈善扬名万里的托马斯·韦恩也是一位手段残酷、雷厉风行的商人。
默莱尔的个性和韦恩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了，除了继承韦恩家族一贯的精致外貌上，其他方面完全不像他的父辈。
当然，这很明显是因为默莱尔·韦恩有大多数时间都住在一个普通家庭，这极大程度的影响了默莱尔的性格养成。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将少一个商业上来自韦恩家族的竞争对手。
一想到此，安格斯夫人看着默莱尔笑得越发热情起来。
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斜了默莱尔一眼，他的表情有几分惊讶，大约是没想到默莱尔能以一己之力拉高布鲁斯·韦恩所有养子的情商水平。
也可能是没想到默莱尔跟他一样，撒谎不打草稿，属于是张口就来的臭渣男属性。
布鲁斯并不眼熟眼前的女人，甚至根本不记得女人叫什么名字，幸好，幸好他让每一个参加韦恩晚会的人在胸口戴上名牌。
这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除了惊讶外，布鲁斯还有几分得意和骄傲，不愧是他的孩子，不仅长得像他，连同性格都继承了他不少。
更何况默莱尔并不会像他的其他门生那样，在晚会上做一些奇怪的举动来让外人怀疑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脑子有病。
默莱尔的性格简直好的没话说，默莱尔不会让布鲁斯难堪，他还会帮布鲁斯丰满人设。
说不定日后可以试着让默莱尔办成布鲁斯·韦恩的模样，替自己参加一些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需要同时出场的场合。
当然，这样的念头仅仅出现在布鲁斯的脑海里很短的一段时间，随即被他亲手扼杀。
因为他想起之前，默莱尔假扮布鲁斯·韦恩出现在哥谭小学、商场、绑架现场的画面。
布鲁斯：……
绝对不能让默莱尔扮演自己！否则韦恩家族在外人眼里就成了全员脑子有病了。
“我打赌默莱尔根本就不记得这什么安什么女人。”提姆说。
他们正在使用某种设备窃听这边的对话。
提姆胜券在握的笑了笑：“啧啧，默莱尔和布鲁斯不愧是父子两，他们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渣男。这么听起来，我的胜算更大。”
“别急。”小玉也胜券在握的笑了笑。“默莱尔还没发力呢。”
安格斯夫人被默莱尔的话哄得很开心，她很想大笑，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最终只是捂着嘴发出小声的笑容，她大概是认为自己这样很优雅吧。
默莱尔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神直白又热切。
“那么小韦恩先生，你这样盯着我是为什么呢？”女士揶揄地问。
默莱尔的视线过于直接，这很难不让女士多想些什么。
她心中涌上些许激动的情绪，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韦恩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年龄都能当这小孩的奶奶了。
闻言，布鲁斯低头看了眼默莱尔。
果然如女士说的那样，默莱尔正盯着安格斯夫人看，毫不客气、毫不遮掩目光。
布鲁斯心头一跳。
他连忙用严厉的口气呵斥道：“默莱尔，这样盯着一位女士看是不礼貌的，不，不仅是女士，你这样盯着任何一个人都非常不礼貌。”
“我对我的行为表示歉意，夫人。”
默莱尔收回视线，却依然恋恋不舍的用目光去偷瞄安格斯夫人，表情是呼之欲出的欲言又止。
默莱尔这样的行为极大满足了安格斯的虚荣心，安格斯脸上挂着和悦的笑，她用似乎是责怪的目光看了眼布鲁斯。
“韦恩先生，您这样责怪孩子是错误的。”
安格斯很聪明，尽管是责怪的话语，但言语中满是调侃的意味。
“小韦恩先生，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想说什么也大大方方地说。”安格斯夫人笑呵呵地说。
布鲁斯心中咯噔一声，他知道，他没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了。
他知道安格斯是误会了默莱尔看向她的眼神，但作为默莱尔父亲的布鲁斯还能不知道默莱尔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吗？
首先肯定不是安格斯夫人想的那样，其次看见默莱尔这个表情，布鲁斯心里总是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以往带其他人来参加晚会，迪克上吊灯、杰森含沙射影、提姆昏昏欲睡、卡珊德拉爬上天窗、达米安试图暗杀客人之前的预感一模一样。
布鲁斯清楚，如果自己再不阻止默莱尔，一切就晚了。
然而，安格斯这个愚蠢的女人斩断了自己和布鲁斯唯一的后路。
于是默莱尔在布鲁斯的默许（？）下，，他张了张唇，还是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说，但在安格斯夫人鼓励的目光下，默莱尔还是鼓起勇气。
“安格斯夫人，我看你面堂发黑，颈纹加深、指甲变脆，属于你的天照的维纳斯星隐隐有落下的征兆…”
默莱尔这句话还没说完，安格斯夫人的脸色已经从刚才的红润变得僵硬起来。
“哈哈…小韦恩先生还挺有意思。”安格斯夫人干巴巴地说。
布鲁斯皱着眉，他觉得默莱尔说的话云里雾里，就像是拆腻子的修仙小说里那些没什么本事，就知道招摇撞骗的算命大师。
“说人话。”布鲁斯说。
其实默莱尔不想直白说的，他觉得这个事儿还是比较不好说，可是布鲁斯都这么问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第82章
于是默莱尔叹了口气, 他认真的盯着安格斯那僵硬的脸。
“安格斯夫人，你的出轨对象并不爱您，甚至说, 他其实是个男同性恋，他偷你的卡在外边包男小三、小四和小五，还偷用你的钱给他们在哥谭三环内买了房。”
默莱尔一口气说完。
他摇头晃脑的看了周围几眼, 正好一个端着托盘的侍从走他身边路过。
默莱尔顺手端了杯酒咕咚咕咚下肚，被默莱尔所说的话震惊到了的布鲁斯甚至忘了阻止默莱尔喝酒。
直到默莱尔喝完, 布鲁斯才反应过来默莱尔刚才是不是灌了一杯酒？
安格斯夫人的脸色有些难堪,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少人？
不，应该说是绝大多数人都注意到了这边正在发生的事儿。
这场晚会的主角看似是默莱尔，实则是布鲁斯·韦恩, 别搞笑了，无论在谁的晚会主场, 只要有韦恩, 那主角永远都是韦恩。
这场晚会的两个主角都在同一个地方, 其他人哪怕没有上前攀谈也会下意识地将目光和注意力落在布鲁斯·韦恩和默莱尔·韦恩身上。
而默莱尔的话，自然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平心而论，默莱尔的话非常的冒犯、让路人听了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想要邦邦给他两拳的程度。
然而这里是哥谭，默莱尔的爹是哥谭的老大，双重意义上的老大，无论是白面还是黑面。
而哥谭人心脏得很, 他们看着安格斯夫人的笑话虽然气氛, 但是心中的痛快和得意还是更上一筹的。
毕竟在这个晚会场上, 他们都是生意场上的敌人, 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实际上都想把对方踩低一头，甚至是永远的踩下去是最好的。
周围人发出‘不小心’的嗤笑声，好像是默莱尔的话娱乐了他们，而不是单纯想要给安格斯夫人添堵。
“你的玩笑真好笑…哈哈哈。”安格斯干巴巴的说。“我并没有什么外遇对象，我对我的先生一心一意。”
安格斯这样说着，心中却是舒了口气，她非常庆幸今天她的丈夫还没回哥谭，否则自己外遇这件事儿就会被发现了。
这样想着，安格斯惊魂未定地看了眼默莱尔，默莱尔正低着头被布鲁斯说教，并不是因为安格斯的问题，是因为默莱尔偷喝了酒。
韦恩家的小孩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一个正常的，前几个就算了，这几个怎么还能通过她的面相判断她出轨？这不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