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江花你看看。这可是孩子自己要求的呀。”太宰治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月冈路人,六岁时因为救一只狗意外被车撞死,当孤儿院准备将其下葬时原本死去的人却睁开了眼睛,并且身上的伤口全部恢复。”太宰治看着突然顿住的月冈,轻笑了一声继续开口:“死而复活的你被其它人认为是怪物,以致经常成为他人发泄怒火的挨打对象。”
“后来的你受不了这种生活于是逃了出来,但你遇到了更加恶心的家伙。你被他们收养,成为试验品、好用的工具。”太宰治转过头看向后面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建筑,以前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将在今天全部化为灰烬。
“他们就是第七机关。”沉默已久的江花歌代终于出声,“他们收集横滨尚且年幼的异能者,以收养的名义,”说道这里江花顿了一下,“如果不是孤儿,他们也有办法让他们成为孤儿。”
“异能?”月冈路人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我是异能者?”
“是的,你的异能【溯回】。”江花歌代垂着头,眼里神色不明。“只要身体还剩有组织你就可以无限次数的复活。”
“哪怕心脏被贯穿,哪怕炸的只剩下半具身体,只要没有化成灰烬,你都可以再次复活。”
“似乎还挺厉害的样子。”听到这里的月冈路人对他们口中的异能并没有什么概念,听介绍感觉会是个不错的能力。
但,江花歌代的脸色却不怎么好。月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与其说不怎么好,不如说是极其糟糕。
“如果月冈是普通人就好了。”江花歌代低下头看着自己带着白手套的双手,“如果我们是普通人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失手杀死父亲和母亲。月冈也会被那个家伙用来做实验。”江花歌代的双手紧握,他一直痛恨着自己的异能,这害死自己父母的能力。
“歌代......”月冈路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陷入糟糕情绪的江花,什么也不清楚的他朝太宰治投去求救的目光。
太宰治:“......”,看到月冈这幅完全和书里不一样的可怜模样,轻轻的啧了一声。
“江花手上带着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可以隔绝他异能的附加。”
“附加?”
“江花歌代的异能是能赋予一切死物毒素,但他本人却完全控制不了,所以得带着。”太宰治向前迈了一步,“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像他父母一样死于江花的毒素。”
“难道你以为,你的异能发动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太宰治嘲笑着月冈路人的天真。“你忘你上一次清醒时自己脑子里完全消失的记忆了吗?”
“你每一次的复活都得以一年的记忆为代价,从你出生那天开始算起,每当你死亡一次就将失去一年的记忆。”
太宰治看着脸上变的有些苍白的月冈路人,鸢色的眼睛里竟透露出一丝怜悯,“当记忆耗尽时你又还剩下什么?记忆一片空白的你最适合□□成他们称手的工具。”
“如果有那个环节出来问题,不满意。”太宰治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只要将你杀死一遍就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月冈路人完全怔住了,太宰治的话清晰度传递到他的耳朵里,但他好像一个字都无法理解。月冈路人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就是因为所有都忘记了。所以,对太宰治所讲的一切只有浓重的陌生感。
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他好一会才给出来一声“哦。”
“真是的,你这是什么反应?”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场面太宰治不满的看着月冈路人,“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珍惜现在,把握将来?”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太宰治有些生气的挥了挥手,“你这种无趣的回答和那个讨厌的黏糊糊的蛞蝓一样气人。”
“是吗?实在抱歉呢。”已经缓过情绪的江花歌代将手搭在了月冈路人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宰治。“是不是要我们来好好感谢您的讲解呢?”
“呵,江花你还真是小气呀。”太宰治突然转头看向前方,“大老远就闻到了讨厌的狗味。”
“?”月冈路人歪了歪脑袋,“狗味?”
“是猎犬。”江花看着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人,“单凭我们根本不可能撼动第七机关,只有加入猎犬寻求庇护才能逃过他们的追捕。”
在江花歌代解释的时间里,远处的那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月冈路人和江花歌代?”粉色头发的女孩不过和月冈差不多高,穿着一声脸色的军服朝他们伸出手:“我是大仓桦子,恭喜加入猎犬小鬼们。”
“还有。”大仓桦子突然看向一旁的太宰治,“站在这里的最年轻的干部,难道你们的首领也想来分一口蛋糕吗?”
“谁知道呢?”太宰治摊了摊手。
“哼。”大仓桦子冷哼一声,在没有指令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和这些犯罪分子动手。
但,总有一天,她会将他们统统送入监狱。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太宰治喃喃道:“将月冈路人送进猎犬,希望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啦!暂时先不管这些了。”太宰治拍了拍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在让我看看那只老鼠已经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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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冈路人勉强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被打碎重组一样。没有一块地方的不疼的。
咬着牙忍耐着骨骼血肉重新生长的疼痛,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落下,月冈路人的呼吸因为疼痛变得急促。终于在将近三小时后月冈的身体才完全复原。
月冈力竭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他现在的心情不禁放松了一些。
‘自己这是被人救了吗?’在休息了一会后,月冈路人撑起身子打量他现在所处的这间房间。这里除了床和桌椅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月冈主要把目光放在那张书桌上。
那里整整齐齐堆放了不少书,还有几张用过的稿纸被钢笔压着,打开的墨水瓶如果不盖上会很容易的被撞到。台灯用的也是市面上最普通实惠的那种。
唯一能给出信息的是桌面上摆着的一张合照。上面是一个红头发的中年男人和五个小孩。
单亲?还是收养?
除此之外,所有信息表面上都表达,这个房间的主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家。现在的他可能还在为赶稿而发愁,垃圾桶里被揉皱的废稿,桌面上的写了几行又被划掉。
但是,月冈路人垂眼看着富有童趣的魔力骑士被套,眨了眨眼。虽然会选择将他救回来就是最大问题,但这个人好像还挺有童心的?
在月冈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咯吱一声被突然推开。
“啊,你已经醒了吗?”照片中的那个红头发的男人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身上穿着的是月冈路人在熟悉不过的沙色风衣。
只从月冈知道太宰治去了武装侦探社后,每一次看见他都是穿着这样款式的沙色风衣。月冈路人可以肯定,太宰治衣柜里的外套全都是清一色的沙色风衣。
为什么?太宰治!太宰治!怎么那里都有你的影子?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红发男人走到床边将水递给他,语气带着关心,“之前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吓了一跳。”
“五个孩子你还真是不容易呀。”月冈路人感叹着又仔细的看了眼这个男人,总觉得这个男人的配置有些耳熟。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红发男人看向月冈路人,不知道为什么月冈竟然从中品出一丝慈爱的感觉。
“我是织田作之助。”织田观察着这个只在太宰口中听过的孩子,也是这个计划的其中一环。
“天衣无缝?”月冈路人听到名字就立马想了起来,这个人是导致太宰治选择叛离的重要原因之一。
月冈肃然起敬,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专攻。即使是从来没有见过本人,但月冈还是听过不少关于他们故事的不同版本。其内容狗血程度远远甩了市面上各大一截。
“是太宰先生他——”月冈路人看着这个被传为与纪德作战早已死去的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啊。”织田作之助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太宰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吗?”
“不,完全没有。”月冈路人磨牙,计划什么的他完完全全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来到另一个世界,莫名其妙的被收养,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渡过过了五年。当初问他想不想要回去的家伙根本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出来。
看到月冈路人愤懑的样子织田作之助的心里感到一丝心虚,“嘛,太宰他可能根本没有时间来的及说。”
“因为如果之前就告诉你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吧。”
“关于福地樱痴是天人五衰之中的神威这件事吗?”月冈路人此时到表现的尤为平静,时间都已经过去五年。他也由最初的不可置信变得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无法否认的残忍事实,英雄变为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