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得意,稍微年长的那位看起来很激动,但是他竭力掩盖着自己的激动,装作很公正的模样:“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得不做出裁决!”
“今天是祭神仪式,如果没有别的举报的话……今天的祭神仪式就让小谢去吧!”环视一周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同意我这个决定的人,举手!”
加上mic,被困在小房间里的一共有四十五号人,其中三十五个人都举起了手,只有被指着的男生身边一圈儿都没人举手。
在这个被彻底封闭起来的小社会里,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多活一天的机会,也没有人希望被选中的人是自己。
“我……没有!有本事,有本事你就,你拿出证据来!”被指认的男生脸已经煞白了,他的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一直左左右右的摇着头,他似乎知道如果被献祭,会有什么下场……
池约翰心地善良又不怕死,还没等肖顺尧反应过来拉住他,就一个弹射站起来,伸手指着那年长的男生说:“凭什么你说了算?!”
“仅仅是一个这么离谱的理由,就让别人去送死!!!?”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池约翰气的眼睛都红了,一直扯着肖顺尧拽住自己的手,要冲上去和他理论一下。
“是啊,这儿坐着四五十个人呢,凭什么是你的一言堂?”檀健次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的站了起来,自家哥哥这么傻,还是惯着吧。
一开始举报别人的那个男生,这时候高兴地站起来,“李哥!这么不守规矩,那……那就罚他们!!五个人!够我们撑好多天了!”他兴奋的嘴角像是一个拉链,拉开了他丑陋的嘴脸。
“你们根本没打算罚小谢。”
檀健次扯开嘴角,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是一间经常会打开门的密室,所以外界的灰尘会落进来。”
“水泥浇灌的地面很显灰尘的啊……你看,小谢身边除了站起来而抖落的灰尘外,那个形状和轮廓,哪里有一点磨蹭过的痕迹?”
“还有,你们的表演痕迹太重了。”
“你放……”那男人刚想反驳,就被檀健次一句话怼了回去。
“你们就是在下套,利用我们的善良,来苟活。”檀健次沉声道。
“规则有一点说的很对……在这里,所有的善良都是多余的。”檀健次手在虚空一挥,一把通体雪白的砍骨刀出现在他手上。
是全新升级过的新刀,刀长而不沉,刀身都是纯人骨打造,打磨的十分精薄,闪着冽冽寒光,每一次破空都有清脆而悦耳的响声。
他双手紧握砍骨刀,笑了一声:“利用别人的善良,你们和拐你们来的人有什么区别!!”
房间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攥紧了身侧的拳头,虎视眈眈的看着几人。
为首的年轻男人歪着头:“你们哪儿来的武器?”这一次,他的眼里是真正的贪婪,“都给我上!抢走他们的武器!”
这些人被他精神PUA惯了,大脑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直接冲着檀健次几人冲了上去。
他们虽然普通,但也太自信了。
肖顺尧舔了一下嘴唇,手伸到脖颈后,从脊椎里扯出一条两米长的人骨链,上面淬着一层金黄色的火焰,骨缝之间有隐约的岩浆在流动,滚烫的岩浆包裹着、滋养着骨链上熊熊燃烧的火苗,是妖冶而不容置疑的美。
王一浩的□□也更新了,骨头的质地精巧的勾勒出诡异的花纹,原本并不十分出众的□□,此刻被雕刻出一道道缠绕着枪身的冤魂,他们被无限无限的拉伸,挤压,释放着可怕的怨气。
赵泳鑫的消防斧仍旧是红色,斧头大体是由人骨制成的,坚硬无比。斧头之上,被勾出鬼魅般的纹路,鲜血被注入纹路下陷的凹槽中,仿佛有生命般的流动着,闪着瑰丽的光。
池约翰的指甲刀还是指甲刀,就他的没给升级。
几人豪华套餐一般的阵仗(除了池约翰)吓到了尚且涉世未深的小朋友们,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面对不服的人,该怎么办?
很简单,殴打他们直到服了为止。
密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过几分钟,四十个人就咿咿呀呀的在地上嚎叫,不是断了腿就是折了胳膊,都抱着自己哭。
檀健次伸出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子,嗤笑一声: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现在,这个密室的老大要换人了。
檀健次拽兮兮的坐在赵泳鑫腿上,翘着二郎腿看规则。
他可以很确定的说,除了他和赵泳鑫没人看懂,所以他还得再讲一遍。
檀健次手上扣着赵泳鑫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开口:“规则中的女孩儿,大概是跟我们一样,处在一个无法分辨白天黑夜的地方,四面没有窗户且天天勾心斗角,所以第三条规则应当是不要在晚上逃跑。”
“可是每次神的使者来带走祭品的时候,都说是白天!”为首的年轻男人委屈的说了一句,就又低下头扣手手。
“他们说什么你们信什么,傻不傻?”赵泳鑫吐槽了一句,然后锤锤檀健次的腿:“媳妇儿接着说,咱不理他。”
“第四条,被祭祀的人应该有的回不来,有的会被扔回来。我说的对吗?”檀健次锐利的目光扫向男人,男人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再挨揍。
“第五条是假的,连出都出不去的人怎么可能看得到北极星?”池约翰靠在水泥墙上,不解的说。
檀健次没有回话,但他思考了片刻。
“远离一切木制的东西……一切木制的东西。”檀健次猛然抬起头,“我全都明白了!”檀健次再一次扬起了胜券在握的笑容,留下一头雾水的众人。
这时,脚步声忽然响起,几人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作可怜弱小无辜又害怕的新人,抱着膝盖发抖。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村民,这里的村民都格外的相似,仿佛都长着同一张脸似的。
他手上拿着一把菜刀,菜刀闪着寒光,滴滴答答掉着血珠。
“谁……是……下一……咯咯……个?”
他说起话来一卡一卡的,还会伴随着脖子的不自然抽动,他的每一个无意识反应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表现出的,但也仅仅只有人类,才会有这样奇怪的无意识反应。
檀健次给肖顺尧使了一个眼神,肖顺尧不忍心的闭闭眼,把檀健次之前给他的东西塞到池约翰胸口口袋里,然后给王一浩使了一个眼神。
王一浩立马会意,然后抬起腿,就给了池约翰一脚。
池约翰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了村民怀里,两个人脸对脸尴尬的对视着,就连一直诡异至极的村民都……红了耳垂??
檀健次看准时机,用力拉扯手里的渔线,一块小木片掉了出来,掉到了村民身上,立马灼烧出一个大洞,被灼烧出的空洞里面是一片黑色,吞噬着所有进入的可见光,仅凭肉眼什么都看不见。
村民仿佛啥都不知道一般,拽着池约翰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融化,眼睛鼻子掉了一地,却又毫不在意的一边合上了石头制成的暗门。
过了莫约三个小时左右,池约翰回来了。
他浑身都是血迹,身上被人为的扒掉了一层皮,恐怖的肌肉组织在他身上纵横交错,肖顺尧甚至可以看见血管的流动。池约翰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了,都密密麻麻的扎满了木刺,嵌进肉里一公分的厚度,在池约翰肌肉蠕动的同时,木刺也跟着上下颤动。
一般人遭到这样的折磨早该死了,但是池约翰还在偷偷的对着肖顺尧wink,肖顺尧好不容易有点心疼的情感,立马被池约翰给恶心没了。
他不疼,他就是故意没恢复,他就想贩个剑。肖顺尧无语了。
屋子里的少年们都面无表情,年轻男人凑到跟前说:“如果你们想要救活他,就拔掉他身上所有的木刺,第二天一早他的皮就会长回来!”
他兴奋的神情不像是假的,檀健次半信半疑的跟哥几个拔完了木刺,然后在池约翰身边假装睡着。
在一片寂静之中,暗门悄悄地打开,一双苍白的手伸进房间内……拖走了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池约翰。
等到石门再一次闭合之时,檀健次睁开了双眼,他漂亮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晶亮的吓人,身边还有人,还是池约翰的形状,但是早已经不再是池约翰本人了,现在所谓的‘池约翰’,已经被替换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了。
那小房间里的男孩儿们,还有几个是真的人……?又或者说,仅仅只有他们四个还算是活人?
池约翰幽幽的从石门外穿进来,附在檀健次耳边小声的交代情况,而檀健次则打开了脑海小群的语音通话,把信息传递给所有人:“这里的时间是和外面截然相反的。祭祀的时间是午夜时分,大概凌晨两点半左右。”
“他们把我带走之后,扔到了一个挖好的土坑里,我周围点了一圈儿的蜡烛,然后土坑里爬出来一个浑身扎满木刺的怪物,她手指甲特别长,一下就从我的后背划开一个大口子,然后扒了我的皮。”池约翰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