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排球+咒回]社畜的助教生涯 完结+番外 (观鸟集)
“一直想和你说…那个…”少年说得断断续续。
“就像游戏里,新手冒险者HP只剩1的时候,突然抵达的救援…然后把BOSS消灭,救下村民什么的…很酷…”
“…谢谢。”他最后低着头说道,“当时没办法跟你道谢…我,我一直…”
他感到一只手,一只温热而干燥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柔地像是在揉一只小猫。
“谢谢。”横鸟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官方台词引用
哈哈没想到吧这章的摘要格式突变!
一点时间线的安排:
1986年 乌养和横鸟出生。横鸟的生日是5月29日,他比乌养小。但个子比他高,有184。
1998年 国小临近毕业,横鸟遇见校园霸凌事件,乌养单方面认识(暗恋(划掉))横鸟。
1999年 国中一年级 乌养和横鸟入学长虫南中。正式结交,开始一起打排球。
2002年 乌养和横鸟入学乌野高校。
后略。
此章研磨猫猫事件发生于2009年夏季。
野迫川村是三次就有的地点,位于奈良县,由于辖区位于山区,对外交通非常不便。是全奈良县人口最少的行政区划,可居住地面积仅占约2.1%。(来源wiki)
因为实际考据资料不多,所以文中与地理及其他相关捏造居多。但野迫川村确实有这样的野营露营项目w
总之去山里玩也是东京city boy会想要参加的活动吧!
另外通过各种考据抓细节,我最终确定了宫城县乌野町乌野高中位于宫城县仙台市某处乡郊。
写的时候总想着黑漆漆的大乌鸦叼着炸毛三花猫狂奔的场景。
好热啊,想吃西瓜。写的时候猫总骚扰我,然后上腿躺着,更热了。
第七章
================
2009年/夏/野迫川村
中午时分,他发现了第一具尸体。
对于辅助监督来说,见到尸体的景象并不陌生。除去咒术师外,他们往往也是第一时间赶到战斗现场的人。自然也要面对不少的尸体,有时或许只能说是残缺的肉块。
他们大多属于被咒灵残害的普通人,但也有不少属于咒术师,辅助监督,或者窗的遗骸。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因受害者的身份而吃惊,但这次或许还是例外。
这只是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来岁,覆面躺着,仅剩可辨的身体呈现某种奇特木制扭曲的转化,从仅剩的服饰来看,他不属于近期几个夏令营的孩子,理应属于更早上报的几批失踪者之一。
但这不是他要找的目标,记录下遗骸的方位后,他就顺着战斗痕迹留下的残秽继续深入。
侦查时记下的景象早已随着愈发惨烈的战斗而惨遭破坏,横鸟又断断续续地发现了几具无名野尸,他们大多被遮掩在草木之下,随着战斗带来的地面裂变翻露在外。
所有的尸骸都呈现不同程度的木质化,其中一具甚至已与灌木无异,显然可追溯的失踪日期早已超过他们已记录的时期。鲜奶白的小花点缀在突变的诡谲灌木上,散发着馥郁的芬芳…而这样的小花遍布林间。
但他没有停下,没有回头,只是顺着残垣端木,踏过崩裂的巨石,踩着一地破碎的繁花,继续向前。
然后,在战斗残骸最为激烈的中心…或者说,那只是剧烈爆炸后留下的凹陷圆坑,齐整的切面像是将大地生生剜去一片。或许在数年后,这里会在大自然的自愈下形成新的林中湖泊。
“真狼狈啊——横鸟前辈——”白发男人嘟囔着蹦了过来,他孤身一人,洋溢着轻浮与轻松的气息,和狼狈不堪的横鸟形成了鲜明的黑白对比。
“再慢点我就要走了…要不要顺路带你去找硝子,免费快车哦?”
“抱歉,在来得路上看见了几具受害者的遗体,标记了下方位。”横鸟顿了顿,“…申请救援的几位咒术师呢?”
“残念ですね——”他耸耸肩,“毕竟是这种级别的咒灵……”
话语变得缓慢,风声变得粘稠,血珠坠在指尖也不再晃动。
时间停滞。
刻意忽略的伤口,其实很痛,喉咙忍不住想要呕吐,内脏被击碎了?断掉的手臂神经早已在疼痛中麻木,但也无法抵挡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被血液浸透的衣服黏糊糊的,好难受…原来身体也可以这么冷…?
失去意识了几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脱离战线太久了…就算救援发出去了又怎么样,还是太迟了。
咒灵确切的等级和情报早已在几日前就整理收集完毕,确认无误,也准备了支援的远程咒具和强力符咒,一开始的战斗也十分顺畅,但如果真的是那么顺畅就好了。
谁也没想到这只咒灵能有二段蜕变,就像果实的成熟一般,一下突破到难以企及的高度,无法亲自体感的强大咒力在一瞬间就席卷战场。
他被撕裂手臂,像垃圾一样丢掉也不过是瞬间的事。然后是后知后觉的疼痛,昏迷,再然后…就没什么意义了。
在任务开始前仍有余心炫耀女儿出生的咒术师,他的名字会被他写进殉职报告。
生前就是个没什么高尚志向的人,拿命换来的抚恤金最后由他转交给他的家人,这次用什么理由呢?因公殉职,还是意外?山崩还是车祸?虽然最后取决于他告知家人的出差借口是什么,但总归会是谎言掩盖谎言。
然后呢?
他的女儿会在失去父亲的情况下长大,如果拥有咒力,或许也会成为咒术师,然后在某一天像她父亲一样死于某个咒灵,由某个辅助监督帮忙处理后事。
倘若没有,或许她的一生,又会成为某些咒灵出生的土壤,或许也会成为杀死其他咒术师的源头,就跟杀死她父亲的一样。
然后,一切照旧。
就像是个无解的圆,短暂地停顿。
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认识的,不认识的,生前不论如何,死后似乎也都没什么区别……他不应该也是吗?身体化作草木的枝叶,然后开花,凋零,下落不明,最终成为放在记录所里的一份殉职报告。
时间重新流淌,血水顺着他的断肢流淌,但他不会死,至少现在还没有。
“明白了。”他机械性地回答,“感谢您的救援,五条君。后续的收尾工作,我会联络其他辅助监督…”
“这种突然蜕变的特级咒灵,就算是横鸟前辈也没办法帮上忙。”
不过瞬息,在身体下意识躲避的本能察知之前,白发男人的湛蓝眼眸就已近在咫尺。澄澈的双眼带有某种冰冷而不近人情的通透,直直地刺入横鸟丑态毕露的内心。
“毕竟,”无下限的继承者说道,“就算是不完全的天与咒缚,没有再死一次就已经是Lucky了,再怎么愧疚也无济于事哦?”
“…明白了,五条君。”
……
‘快跑,横鸟…快跑…’
‘快…’
横鸟在孤身一人地奔跑,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然后是黑暗,是阴冷,是怪物追猎的咆哮,冰冷阴暗的气息从四处汹涌而来,如不尽的浪潮,夹杂着无数怨悔、痛苦、自责的浪潮,驱赶着他不断地向前奔跑。
这是梦,他冷静地心想,这只是梦。
但他依然无法停止。疲惫与痛苦,灼热的呼吸,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来剧烈的痛苦。
在无尽的前夜,只有遥遥的一点光芒缀在远方,他竭力向灯光冲去,而后冲破了黑暗,却进入了另一种黑暗——或者说,那只是被黑暗笼罩的和式客厅。
——枯萎的花束散落各处,诡异的装饰粉碎一地,咀嚼声伴随着强烈的血腥恶臭争先恐后地侵入横鸟的喉鼻,恶心几乎内脏扭曲。
再然后,匍匐在客厅的黑影缓缓地回头。
“看、看…看…看着……美好的、…世世世世世世、界……”他说。
“像个个个个、…普、通通人…幸福地……活”她说。
黑暗翻涌着像潮水将他淹没,满是血液的腥臭,涌入他咽喉,折断他四肢,在冰冷而绝望的窒息中,有千张脸的怪物向他猛地扑来。
倘若恶意拥有形体,那么它必然会拥有无数人的脸,所有人的脸。而现在它又有了另外的脸,倦怠而平静,了无生气的脸。
他自己的脸。
……
“横鸟?横鸟!”
横鸟猛地睁开双眼,本能促使的凌冽攻势如迅猛野兽,将身侧模糊的音源狠狠地制在身下。
将他从梦中唤醒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剧烈的喘息伴随着强烈的心跳充斥在他耳边——这是他自己惊恐的喘息,仿若野兽的喘息。
不过片刻,横鸟恍惚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才看清乌养和惊恐的双眼。也才注意到,自己的朋友此时正被他制在身下,就像是蛰伏野兽暴露本性般,极具压迫性地钳制着猎物,冰冷的对峙横在二人交缠的呼吸中。
而乌养脆弱的脖颈被他紧紧扼在手中,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窒息潮红。
回过神的横鸟如触电般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抱歉。”
“咳、咳咳咳…你还好吧?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