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脑补派呗,太有意思了。
“但是,这样子的‘无差别攻击’是无效的哦。”我对着失去意识的陀总笑道。这样的话,就连一点威胁性都称不上了。
只是看不到他发疯的样子,有点可惜。
我看了看头顶的监控器,本来以为能用这个记录下陀总的窘态,等日后嘲笑他的。
接下来,让他窘迫的事没发生,让我窘迫的事发生了——而且是件可怕的事情。
陀总竟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也不能说是无效的哦。”
……啊?
他回复了我的话吗!
中了「脑髓地狱」之后,怎么可能还有还能听到我说话啊!你看过去的中岛君中了这个异能力之后,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活在自己制造出来的精神梦魇之中了啊。
你这多少有点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开挂了,透视挂吗?
关了吧,没意思了啊喂!
我能想象到我自己的表情,肯定像是打翻了调味盘和调色盘一样,什么味道什么颜色都有。
我抽抽着眼角,闭着嘴观察了一番。
但是这时的陀总就好像是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一般,没有了什么反应,好像我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我不信,于是就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话,“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当然听不到了。”陀总从善如流。
……陀总,你还说你不会武功。呸,你还说你听不到的吗?
真的吗?
我不信。
“没有什么不信的,这个异能力反应应该是港口黑手党的武器,梦野久作的「脑髓地狱」,对吧。”
……我现在不仅怀疑你开透视挂,还怀疑你开读心挂。
你之前回复我说的话,我都忍了。但是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你又看不到我乱七八糟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无差别攻击’啊——你拥有「人间失格」,所以你没有体会过,像我们这样的人被「脑髓地狱」攻击之后是什么状态。”
少套近乎,谁跟你“我们”?
“这种无差别的精神计算,怀疑一切,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陀总惨白的脸色竟然浮现出一点诡异的淡红色,没有焦距的眼神里充满了愉悦,“我要感谢你才是。”
怀疑一切?
我思考着,将自己代入了一下。算是我现在状态的加强版吗,对自己的状态都充满了怀疑的那种?
不对,陀总的症状简直就像是成了个愉悦犯似的。
他已经从有点神经病进化成了完全体神经病的即视感。
“对我来说,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就是充满罪恶的、让我无比厌恶也恐惧的世界。”陀总没有办法判断我的位置,但是他自信的样子让我不由的就到了他的正前面想要确认他的情况,“所以,对于我来说。「脑髓地狱」的内外,都是没有差别的精神世界。”
真的有这么神的吗?
这已经不是一句“多智近妖”就能解释的程度,这种精神力和意志力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了。
在陀总这里,所谓的恐惧和厌恶似乎成为了同一个词,所以在他看来,异能力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没有区别。
反倒是那种“无差别攻击”的意志力和思维能力给他加了个buff吗?
他不是能够听到我说话、也不是能听到我想什么,而是能够通过对我本人的了解和对我思维模式的了解,推测出我的心理状态和要说的话。
“没想到,由太宰君创造出来的人会如此出乎我的预料,既然能够提前在Meursault布下陷阱,恐怕我之前所做做说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内了吧?”陀总表示很赞,“连太宰君都没有参与的计划,上一局确实是我逊色一筹。”
能让你承认这一点,我也是想给自己发一句干得漂亮。
但是,我好像多少有点玩脱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对自己的一切、对世界上所有一切的‘无差别攻击’的话,我至少现在是无法真正察觉的。”
“即使无法察觉,你还是会防备一手。”我看着陀总,其实并不后悔这么快出手。
因为我根本没有能够长期欺骗陀总的把握,而且我已经折断了他的羽翼——天人五衰的成员、死屋之鼠的成员也大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所以这时候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陀总失去对外界的控制,失去他作为“脑”的指挥权。
太宰大人已经帮他在Meursault尝试过了,他亲自鉴定了Meursault的坚固性,并且很快就会提交一份非常完备的监禁报告。
就算不一定能够永远锁住陀总,但是至少在这件事了结之前,他是没有什么发挥空间了。
只要能把那页“书”取过来,大局可定!
出于谨慎的考虑,我并不敢直接接触那页“书”,但是其他人也很显然不能踩上这个瓷砖。
这时候就要看他的了。
我抬头,左面通道的尽头突然亮起了电梯到达的灯。
朋友们,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正是在Meursault监狱兢兢业业的太宰大人!
这下可是没被关两天吧!
我就好像是潜意识里觉得太宰大人应该会被关上个好几年一样。
哦对了,我还让立原提前给太宰大人准备了几个惊喜,出狱礼花和飘带。
算算时间,应该快启动了——就在我们头上。
我想的祝词——“热烈庆祝太宰大人刑满释放”!
正在我走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陀总一个战斗民族熊抱就扑在了我的身上。
「人间失格」的作用,他脸上的黑色手印顿时消退。
“我就知道,我都说了这些话,你是一定要到正面来观察我的。”陀总呢喃一般都话语贴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流钻进我的耳廓之中,让我感觉后背都一阵酥麻。
都这种时候了,我莫名其妙还是无法集中精神做出应激反应,甚至顿了一下,感觉莫名激动。就是这一下,陀总手上拿着那一架“纸飞机”已经要戳到我身上了。
“嘭——”
头顶突然一阵响动,彩色的飘带从天而降,零散的落了下来,同时上面一条横幅写着“热烈庆祝小兔宰子刑满释放”——
“小兔宰子”?
……我之前在酒店里是写了这个称呼吗?
这么不尊敬的吗?
太宰大人身体似乎僵了一下。紧接着,另外一个彩色的、布制的、长方形的画面也绑着气球一点点的下落。
这下连陀总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竟然就这样因为他的视线转移而滞住了。
这幅画是什么呢?
?!
是、是半裸的太宰治!
一脸性感诱惑的表情,妖媚动人的动作,散乱让人破防的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领结,以及那甚至还露着半个胖次的下半身!
我了个giao!
这、这已经突破底线了啊!
太宰大……大人个der啊——这个称呼真的太羞耻了啊喂!
我的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是从脚底一直窜到了脑后。
那种熟悉的、合乎情理的、缤纷的、社死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是什么唤醒了我?
是我LSP的本质!
这究竟是谁想的招数,我TM直呼内行。
第70章
我感觉在上个世界恢复意志的过程虽然凶残的一点,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排面的。
这次我真的是尴尬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尴尬的恢复了意志。
为什么这里面会有这个东西啊,这个抱枕套不是被中也宝贝收走了吗?
现在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Meursault里面,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难道是……中也的意思?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对这个抱枕套有了解的,就只有我、宰子、中也、意外撞见过的红叶姐……
或许还有森先生,这牵涉到了港黑关键人物中也和过去的干部宰子,红叶姐是有可能告诉他的。那天之后中也的状态可能也会有微妙变化,森先生肯定可以注意到。
Emmm——如果说这是老森头干的,我就一点也不吃惊了。
话说回来,森先生也是个LSP来着。果然,天下的LSP是一家。只不过,对我意志的唤醒,应该只是意外之喜而已。
这让我为这两天世界意志迫害而感到窘迫的心情也没有了。有一说一,我一想到我这两天自己对小野狗众人的称呼——
什么太宰大人、中也爸爸,什么中岛君、芥川君、泉君。我的天,我自己都感觉到牙酸。
猫猫咦惹.jpg
没脸见人了,我都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竟然还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也不能怪我,谁知道我之前每次掐自己都被剧本组看得明明白白,谁知道那些小细节都被剧本组想得明明白白。
能不能少一点脑补,多一点真诚。
我感受着陀总在我身后的重量——知道吗,这就是命运的厚重感,这个人差点把我拐上歧途。
要不是我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要不是我命好,要不是陀总这个人谨慎,我真的直接获得这个世界的身份,然后永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