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称呼我为魔鬼(devil)”男人的拇指擦过埃德蒙多的下嘴唇,“现在我们来上第一课:张嘴,你的喉咙需要适应,以及,别用牙齿。”
40分钟后,他结束了他的第二课。
不,应该说是结束了他的梦。
那是个热度超标的梦,也是个很真实的梦,真实到当埃德蒙多惊醒时下意识的掀开被子查看自己,但梦就是梦。
在梦里他累得半死,现实中他浑身轻松,并且睡衣完好无损。
埃德蒙多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想不到自己的空窗期已经长到刺激大脑做出那种梦,真是糟糕。回想起刚刚梦里的场景,那长发男人的脸已经记不清了,但动作和姿势都还印在他脑子里。
他决定来一场自娱自乐,幸运的是,橱柜里有他需要的所有内容,包括必需品。
……
瑞凡现在很担心。
埃德蒙多睡了将近22个小时,除了中间曾像个幽灵一样下楼吃了些东西,其余时间都待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下午3点,瑞凡的担忧到达了顶峰,他来到埃德蒙多门口准备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敲门,门就自己开了,他蹙了蹙眉带着疑惑走进去。
当瑞凡-菲尼克斯看清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都都?”
第7章 无趣与有趣
埃德蒙多正如同幼兽蜷缩在母亲怀中那样待在被子上,任谁第一眼看过去都会以为他生病了,并且是很严重的病。
“你还好吗,都都?”瑞凡急切的上前关心,“是不是发烧了?”
但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瑞凡慌了,他后退一步。
下一刻荡|漾的蓝色眼睛睁开。
“都都,你——”
他想要道歉,撞破这种场面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理所应当地,瑞凡的大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埃德蒙多动了,他起身坐在边上,穿好睡衣仰头直视瑞凡的眼睛。
“如你所见。”海妖带着愉快地语气蛊惑道,“为什么不走?”
瑞凡认为埃德蒙多是故意的,他现在喉咙发紧,急需两杯加冰的冷水降温。
“你喝酒了吗,都都。”他压低声音用哄弟弟妹妹的语气问,并同时在房间里寻找有可能导致埃德蒙多现在这个情况的原因,比如威士忌。
但他失败了,床头只有一个台灯,一个相框,和几个小方块。
“没有,我只是突然很想这么做。”埃德蒙多轻飘飘地回答道,“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可食用的高级货。”
他说着拿出一个小罐子展示给瑞凡看,那里面装着些像是芦荟胶一类的东西。
很快,瑞凡注意到埃德蒙多的眼神打着转的来到了他身上。
“到这儿来,小凤凰——”埃德蒙多拖长了尾音,并把每个单词都压地很模糊,“或许我真的发烧了,需要治疗。”
瑞凡看着埃德蒙多没说话,几秒后,他大步后退,一直退到房门口。
‘咔哒’一声,门被他上了锁。
瑞凡不是个苦行僧,相反,受家庭的影响,他更像一个嬉皮士。
所以在这方面,他一向持开放态度。
燃烧着的绿色眼睛对上蓝色的。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
埃德蒙多没后悔,瑞凡后悔了。
当然,某种意义上的后悔。
“我想我不应该让你在上面,你看,你掐的我下巴都红了。”瑞凡语气轻快,带着事后的愉悦,他撑在洗手池上凑近镜子左右查看自己下颌骨,“虽然我没谈过很多次恋爱,但我至少知道这很少见。”
“那你最好适应这个,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我亲爱的rio(西语里瑞凡的昵称)。”埃德蒙多只穿了件过大腿的衬衣慢慢走了进来,他打开水龙头坐在浴池边上调试水温,这动作使得他大片的皮肤暴露在外,“顺便——那是你的错,如果在我第一次强调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就那么做了,我为什么要掐你。”
他的尾音带着卷,空气中散发着慵懒的气息,那池子很大,足够容纳8、9个成年男性,埃德蒙多到了半瓶的沐浴露进去,水面上起了泡泡。
“别这么说,都都,我只是不想你受伤。”瑞凡走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而且我没有别的意思,事实上在你那么做的时候我很有感觉,或许下次我们试试别的花样。”
“得了吧。”埃德蒙多表现得兴致缺缺,他将小黄鸭放进水里,“我以为你这个嬉皮士玩得会更花一点,但没有,你就像个老爷爷,我怀疑如果不是我要求在上面你是不是只会用传教士?”
“老爷爷?”瑞凡眯起双眼,“你说谁像老爷爷,谁只会用传教士?”
“谁刚刚睡了我说的是谁,”埃德蒙多挑眉看他,紧接着突然舀起一捧水朝瑞凡泼了过去,“现在怎么样,清醒一点了没有,是不是对自己有更清晰的认知了。”
瑞凡抹掉脸上的水珠。
“很好,埃德蒙多-莫雷拉,既然你那么说,我们就再来验证一下,到底是谁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
【半小时后】
两人从浴室出来,吃起了事后餐。
这是管家两分钟前刚刚送来的,包括几道地道的法国菜和一张美式披萨,那位彬彬有礼的老先生已经服侍波拿巴老爷50年了,见多识广,且很有分寸。
埃德蒙多反着坐在椅子上,两条腿翘在椅背上晃来晃去,揭示了主人现在的好心情。
“我决定把浴池,游泳池以及一切充满水的地方都划入黑名单,实在是太没有感觉了。”他把最后一小块披萨塞进嘴里后问道,“你觉得呢,瑞凡,按照你的经历,最差地点是哪里?”
“最差?”瑞凡拿着半碗奶油蘑菇汤想了想,“或许是车里,你知道的,没办法直起腰来。”
“车里我觉得还好,只要不是后备箱,还是很舒服的,氛围感很强。”埃德蒙多咬着手指说道,“但我还没跟男人在车里试过,或许可以尝试——”
瑞凡眼神暗了暗,就在他即将提出建议之前,房门被敲响。
是管家的声音。
“少爷,有位安德森先生找您,请问要把电话接进来吗?”
埃德蒙多过去应了门。
“麻烦接到房间里。”
于是瑞凡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又被他咽了回去。
威尼斯影帝喝了口汤,将情绪尽数掩盖,他不着急,车里的事,过会儿再说。
……
电话被接到了房间,埃德蒙多和安德森聊了起来,并兴奋地讲述自己究竟继承了多少遗产。
他仍然只穿着一件衬衫,将将遮住笔直笔直又白皙修长的腿,并且按照巴西人的传统,体毛褪得干干净净。
“——瑞凡?没有,目前他毒||瘾还没犯过。”
在通电话的过程中他也不肯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像没骨头那样靠在桌子上,同时用手指卷住电话线,衬衣下摆搭在挺翘的臀部上,身体曲线一目了然。
像是邀请。
瑞凡-菲尼克斯想,这是难得的假期,没有家人,没有工作,没有闪光灯和狗仔,只有他和埃德蒙多,并且他们身在法国,那个以浪漫与自由著称的国度,所以理所应当不带脑子做些下||流且浪漫的事。
于是金发的嬉皮士选择接受邀请,他放下了食物走向埃德蒙多,然后从身后环住对方的腰,下巴刚好卡在对方颈窝。
“——我只是想——”
埃德蒙多的话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很快,他和安德森继续对话,可心已经飞到了瑞凡身上。他歪头将话筒夹在颈间,然后转身和金发影帝面对面,随后按着对方的肩膀跳到桌面上坐着。
“我还是喜欢面对面,”他压低嗓音对瑞凡说道,“你觉得呢?”
声音顺着话筒传进了安德森的耳朵,他一愣,以为埃德蒙多是在跟他说话:“你是要我飞去法国和你谈吗,都都?”
“不是,我没说你,安迪。”埃德蒙多低声笑道,“说的是你,小凤凰——别干等着,继续吧。”
20分钟后,安德森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都是科技的错,好友兼经纪人丧气地想,干嘛要把话筒造的那么灵敏,电话那头的任何声音都一清二楚。
……
“没什么要紧事,别担心,你家很好,华金来过电话了,他很担心你。”埃德蒙多说着从瑞凡嘴里抢过没抽完的半支烟吸了一口,“你想给他回一个吗?”
“还是不了。”瑞凡简单的回答,他做出了他的选择,“就这样,挺好的。”
埃德蒙多欣赏他的果断,于是把烟屁|股还给了他。
两人安逸地坐在窗台的毛毯上,远远看去,一金一白两道被水汽氤氲的身影就像是窝在一起的两只猫咪。
谁也没有再说话,温馨的气息环绕在他们周围。
过了一会儿,埃德蒙多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了看时间,随后从瑞凡怀里出来。
“我明天要去片场一趟,合同都签了,还有一个半月开拍,导演却至今没有露过面。”他说着换上睡衣,“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基努要来,安德森说他拍完他的《生死时速》了,中午我让人去接他,到时候你给他介绍一下庄园,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你们想去哪里玩都可以,钱算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