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蒸馏的时候,柳泽一直都控制不好温度,毕竟没有温度计,最后还是酿酒的工匠来控制的温度,这样,柳泽总算是得到了浓度较高的酒水,后面又在工匠的帮助下,多蒸馏了几遍,最后,柳泽尝了尝,应该在四五十度的时候,就没有再蒸馏了。
“这酒可真烈,喝下去还有些刮喉咙,但是,味道特醇”有幸提前品尝了的匠人赞叹道。
“到这么烈了就不要再继续蒸馏了,再高,就会把嗓子给烧坏”柳泽提醒道。
“放心,我们记下了”工匠连忙保证道。
柳泽心道,如若能将酒精提纯到70%以上,其实也是可以的,那时候就变成医用酒精了,对杀菌有好处,不过,他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外科医生的水平,有些不敢乱说,毕竟,医用酒精也不是万能的,即使用医用酒精清洗伤口,也依旧有感染的可能性,而且,被感染的可能性还很高。不过,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和赵政说上一嘴。
几百斤的糯米,最后也只得了一百多斤的蒸馏酒,柳泽有些无奈,损耗率实在太好了,这也不能怪柳泽,毕竟第一次弄蒸馏酒,完全没经验,一切都是瞎摸索的,柳泽埋了五十斤蒸馏酒在桃树下,酒放些年,就更醇了,他每年都可以埋上一些,等一二十年后取出来,好酒之人肯定趋之若鹜。
赵政得知柳泽酒酿好了,他开始特别期待过生辰,那人送给自己的生辰贺礼,可是他亲自弄出来的,可比后宫的那些女人,只把羹汤递给了他,就敢说这羹汤是她们亲身做的,真当他是傻子,吃不出来好歹,就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会洗手做汤羹了,真是她们做的,指不定难吃到什么程度。
一晃就到了腊月,离过年也没有几日了,太后也带着长信候从雍城离宫来到咸阳,和赵政守岁过年。
既然是过年守岁,自然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的,即使是秦王室也不例外,王室过年,王室成员都要悉数到场,再加上一些得用的大臣,比如说吕不韦,再比如说嫪毐。
“王这次发现了火炕,和往年相比,今年,京郊的百姓死于冻死的低至一层左右,这次,赈灾的银两拨下来还是很有效用的,推广开来,是我大秦之福”吕不韦赞美道。
嫪毐嗤笑,“吕相也不过是看到了京郊,在远处,死于冻死的,和往年相比,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善”,嫪毐喝着酒,十分的不屑,讨好秦王政有什么用,一个没有权利的王也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他掌控着王太后,把王太后牢牢掌握在手中,即使是秦王,又有何惧。
吕不韦何尝看得起嫪毐,不过是他门下的一个门客罢了,真以为攀上了太后便一世无忧了,真是天真,如今,秦王政已经长大,早几年,他就已经伸出爪子试探了,如今,羽翼已快丰满,他还听说,这厮居然还敢自称自己是秦王政的假父,如今受辱,秦王政尚可忍耐,可是,待到秦王政羽翼真正丰满,今日之辱,他日,必将奉还。
见吕不韦和嫪毐争论,赵政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太后和嫪毐眉来眼去,他只觉得腻歪,他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年有什么可过的,此刻的他觉得,还不如去庄子上,让那个人给他做一顿饺子吃。
第20章 (修)
好不容易过了子时,赵政直接开口道:“寡人乏了,众位随意”,说罢,就直接起身离开,一直和长信侯眉来眼去的太后,完全没有发觉,今日晚宴,除了最开始的请安之外,没有看过她一眼,甚至,在年宴上,都没有给她敬一杯酒。
太后的宫殿自然是没有人占用的,年宴结束之后,太后和嫪毐回到了太后的宫中,虽然太后给嫪毐生了一个孩子,如今,肚子里还揣着另外一个,但是,这都是私底下的,明面上,长信侯依旧是一个太监,所以,长信侯在太后身边伺候合情合理。
“好在是冬天,衣裳厚,不容易看出来,之前说好了,今年在离宫过年,怎生又跑来咸阳,万一被别人看出来可怎生是好”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六七个月了,还这样折腾。
“好人儿,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知道我出身不好,虽然有你帮忙,可是,朝中那么多大臣还是以吕不韦为尊,我再不露面,他们还把我放在眼中吗?”嫪毐连忙安抚太后。
“我知道,委屈你了,说起来吕不韦也比你高贵不到哪里去,如若不是攀上了先王,这会儿,他还在赵国当他的商人呢”对吕不韦,赵姬何尝没有怨气,早先把她送给异人,后来又丢下她和政儿在赵国受尽侮辱,来到秦国,倒是对她又起了心思,随着政儿长大,又害怕政儿怪罪,想把她给丢出去,好的坏的他都做了,凭什么,真当她是傻子啊,她就要宠着嫪毐,她就要看着吕不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人儿,之前和你说的,让王把火炕的事情交给我负责的?”嫪毐趁热打铁。
“真是欠了你这个冤孽,明日,我去见政儿”。
“好人儿,你可真好”嫪毐抱住赵姬,手开始不安分。
赵姬的身子一下就软了,她靠在嫪毐怀中,软软道:“你惯会欺负我”。
“难不成好人儿不喜欢?”嫪毐嘴角挂着坏笑。
“冤孽,哀家特别喜欢”。
随后,屋子里传来男女喘着粗气的声音。
第二日,赵姬带着羹汤来到赵政的寝宫,因为过年,自然也不会上朝办公,赵政呆在寝宫,看一下之前的奏章,又或者松快一下,与人下下棋什么的,赵姬来的时候,赵政正在看书,看的是柳泽提供的那本西游记,柳泽的空间中最多的是教科书,毕竟是要准备参加高考的,还有一些课外书是增加阅读量的,写文章的时候需要。
“王,王太后来了”陈鹏过来禀报。
赵政听闻,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他把手上的书藏了起来,道:“天寒地冻的,快让太后进来”。
“是”陈鹏出去,将太后迎了进来。
“这一天到晚的,也没见你出去走走,一个人呆在寝宫,不嫌无趣么?”太后人还未进来,声音却先进来了。
赵政站了起来,将赵姬迎上坐,然后给赵姬行了一礼,“母后”。
“哀家给你带了一些汤羹,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看看,母后的手艺可还在?”赵姬打开饭盒,给赵政盛了一碗。
赵政接过汤羹,小小的喝了一口,或许是记忆里的太过美味,赵政喝着汤羹,却再也没有小时候那样欣喜了。
“可还合胃口?”太后问道。
“和小时候的倒是不一样了”赵政放下碗道。
赵姬听闻赵政的评价,愣了愣,然后道:“或许那时候日子太苦了,一年到头也难得吃到肉羹,所以,异常美味,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秦国的王了,衣食无忧,吃食都是最顶尖了,自然也没有小时候的那种味道了”。
“在赵国,确实吃了不少苦,多谢母后照顾”赵政垂下眼眸,让太后无法看清他的眼神,所以,母后是拿小时候的事情来邀功吗?
“我是你母亲,照顾你是应该的,一晃,你都这么大了”太后感叹道。
赵政没有说话,他等着太后的下文,有几年了,太后没有主动来找他了?哦,对了,还是太后和那个男宠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太后主动来找他,想让他容下他的‘兄弟’。
见赵政没有接话,太后有些尴尬,她看着赵政,抿了抿嘴,心道:果然越大越不贴心,嫪毐说的对,有几个当王的是真的孝顺的,他们想的都是王权,哪有她和嫪毐的儿子贴心,“哎呀”,太后捂着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
“母后可还好?要不要叫太医?”太后都表示自己不舒坦了,赵政自然得有反应。
“没事儿,刚刚是你兄弟在我肚子里闹腾呢”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慈爱。“这孩子现在这么闹腾,一定是一个调皮的,就和你小时候一样”。
他小时候调皮吗?他不觉得自己调皮,他小时候被那些孩子骂是没有父亲的野种,那些孩子孤立他,追着他打,如若他不狠狠的还击,那些孩子只会欺负得更加过分,而他的母亲也只会抱着他,给那些人道歉,哭泣。
“政儿,你那个火炕的差事,交给长信侯去办吧”太后终于露出今日过来的原因。
“寡人还挺好奇,母后今日怎么会忽然主动来看望儿子,还带着母后亲手做的弹羹,原来是给长信侯谋差事的,昨日年宴,长信侯不是还看不起火炕吗?今日,怎的又要火炕的差事?”。
“昨日,他不过是看不过吕相嚣张,你也心疼心疼你两个兄弟,他们的父亲在朝中日子不好过,日后,他们也面上无光,你说是吗?”。
“谁人不知,如今朝中,除了吕相就是长信侯,怎么?还不知足?”。
“政儿,你这么说,我生气了”太后急了。
“吕相为了先王登基,立下汗马功劳,而长信侯呢?依靠他身下的那个玩意儿把母后伺候好,得了长信侯的封位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