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你不敬人鱼,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门胁纱织彻底疯了,张牙舞爪地冲着水尾苍介冲了过来。
一旁一直观看这场闹剧的黑西装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水尾苍介打了个抖,白着一张脸说道,“我的东西,扔了都不给你,这么不服气,那你报警吧!”说完疾步离去。
“哇,水尾老师看来真的很讨厌那位门胁小姐。”萩原研二感叹道,水尾苍介是警视厅的大名人,对位这位小说家,他了解甚多,知道他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晕倒,今天居然没有晕,一直奋斗第一线怼人,由此可见他对门胁纱织的厌恶程度。
松田阵平也附和地点点头,“水尾老师今天好勇,居然没有晕倒,太厉害了。”
恰巧水尾苍介这时候走了过来,小声对两人说道,“快点,扶着我。”
两人这才发现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湿透了,看起来着实是受了不少惊吓的。
“水尾老师,为什么故意挑衅门胁小姐呢?”黑羽快斗好奇地问,他虽然与水尾苍介相处不久,但可以看出这位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但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激怒门胁纱织。
水尾苍介颤抖着接过宫崎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又从包里扒拉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才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工藤那小子都比你聪明,你自己想别问我。”
黑羽快斗被哽了一下,自己想就自己想,再也不想理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了!
然后他就看见,休息了一会儿的水尾苍介找到了岛袋君惠,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分离之际,岛袋君惠对着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起身。
紧接着水尾苍介又找到了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宫崎莲三人,谋划着些什么,黑羽快斗想凑近听听他们的计划,再次被松田阵平无情地赶走了。
气鼓鼓地黑羽快斗下定决心,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针对的人里肯定有门胁纱织,他只要暗中跟着门胁纱织,不愁不知道几人的计划。
在游客散去后,岛袋君惠特意召集了岛上的众人,声称受到了人鱼的指示,要将人鱼之骸的坟墓迁移到森林深处,美国神社明天会闭社一天,她在此先向大家道歉了。
.....
夜黑风高,圆月高悬,美国神社里静得落针可闻。
“纱织怎么还不来。”海老原寿美不耐烦地看着手表。
“我打了电话没人接,不管她了,我们先行动吧。”黑江奈绪子放下手机无奈地说道,“再不开始来不及了,明天君惠就要迁走人鱼之骸了,到时候想再找就找不到了。”
“那就不等她了,咱们动作快点。”两人扛着锄头用力挥舞了起来。
她们并不担心岛袋君惠会突然出现,因为在这之前,她们特意去找了这位好友,在她的睡前牛奶里下了大量的安眠药。
美国神社里只住着长寿婆和君惠,长寿婆因为身体不便,住在神社深处,是不可能听到外面的声响的,而君惠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已经睡着了,今天她们一定要得到人鱼之骸!
两人带的工具齐全,在现代化的工具帮助下,没一会儿就见到的棺椁。海老原寿美与黑江奈绪子对视了一眼,她们的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随着棺材盖推开,两人看到了只有半身的骸骨,一阵刺眼的光芒后,骸骨不见了,竟然是一条活生生的人鱼端坐在棺椁里。
人鱼有着如海藻般乌黑的长发,但她并不如童话里的那般貌美,她的眼睛大的吓人,黑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睛,没有一丝眼白,嘴巴很大,有点类似传说中的裂口女,里面的牙齿像是鲨鱼的牙齿一般,锋利尖锐,在月光下还泛着寒光。
最令人可怕的是,她没有下半身,本该是鱼尾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像是鱼鳍的耳朵彰示着她的身份。
“¥#@¥%”人鱼的指甲如同她的牙齿一般,也是十分尖锐锋利的,冰冷的指甲划过海老原寿美与黑江奈绪子的脸,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语言。
“放开我,你个丑八怪,放开我!”黑江奈绪子与海老原寿美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们挣扎着,想逃脱人鱼的钳制,可人鱼的力气大得出奇,仍凭她们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半分。
人鱼歪了歪头,本该有些可爱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却诡异万分,她似乎也发现了语言不通,顿了顿,慢吞吞地说道,“尾巴,我的尾巴,还给我。”她的声音嘶哑,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高昂幽远,带了点海豚鸣叫时候的感觉。
黑江奈绪子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人鱼,入手一片冰冷湿腻,不是幻觉,“真,真的是人鱼!”
“啊!”海老原寿美崩溃了,“放过我,我没有抢你的尾巴,一定是长寿婆,是长寿婆抢了你的尾巴,她吃了人鱼肉!”
“对对对,就是长寿婆,你之前就是在长寿婆家的仓库里发现的。”黑江奈绪子忙不迭附和道。
“长寿婆?”人鱼茫然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手上的力道却愈发的大了。
“嘶。”黑江奈绪子吃痛,慌乱地解释道,“真的是长寿婆抢了您的尾巴,她吃了人鱼肉,拥有人鱼之力,我亲眼所见的,对不对,寿美!”
海老原寿美点头如捣蒜,人鱼瞪着她的黑色大眼睛,“长寿婆,人鱼之力,为什么?”
“她可以在火灾里不死,我们亲眼见到过的,去年他们家的仓库发生了火灾,我们亲眼见到她走进了仓库,第二天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人鱼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她稍稍松开了一些对黑江奈绪子的控制。
黑江奈绪子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现场发现了您的骸骨,肯定是长寿婆将您藏在了仓库,因为她夺取了您的鱼尾,所以大火没对她造成伤害,反而烧毁了您的躯体。”
旁边的海老原寿美也微微回过神来了一些,“肯定就是这样,如果不是长寿婆夺走您的人鱼之尾,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而且肯定也是她算出来你即将要苏醒,才忙不迭地想将您的坟墓移到森林深处去。”
人鱼无机质的眼睛盯着两人,两人只觉得压力扑面而来,半晌,人鱼肯定地说道,“火灾,你们做的!”
在人鱼的盯视下,脆弱的海老原寿美心理防线再次崩坍,“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没有想针对您,只是想测试一下长寿婆是否真的有人鱼之力。”
黑江奈绪子恨恨地瞪了海老原寿美一眼,这个蠢女人,怎么就承认了呢,但同伙已经认罪,她再不认罪就说不过去了,她脑子一转,说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一直很尊敬您,那场火灾主谋也不是我们,那天我们喝醉了,是另一个人门胁纱织提议的,是她撺掇我们一起烧的,也是她点的火把。”
人鱼听了这话,似乎十分生气,她的指甲划过两人的脸庞,俩人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两道血痕,“骗我,不诚实。实话,有奖。”
头脑较为简单的海老原寿美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起当初的事情来,包括她们是如何避开了仓库周围的监控,怎么利用君惠的名义,引诱长寿婆进入的仓库,以及从哪里买到的汽油,事后又是怎么毁灭的证据。
在海老原寿美的叙述中,三人虽然喝醉了,但这次放火不是激情犯罪,而是谋划了多时有预谋的杀害,虽然的确是门胁纱织起的头,但黑江奈绪子完善了计划,而海老原寿美因为心细最后是她销毁了一切证据。
“你,很好。我,奖励。”人鱼似乎对海老原寿美的坦白满意极了,她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海老原寿美蜷缩着身子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
人鱼扭头看向了黑江奈绪子,“你,骗我,惩罚。”她的手不断缩紧,似乎要掐断对方的脖子。
黑江奈绪子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还有话没说全,她要偷盗你的骸骨!”
“哦?”人鱼放松了对黑江奈绪子的逼迫,重新拽起了海老原寿美。
好不容易才松懈片刻的海老原寿美,因为好友的背叛又重新回到了人鱼的魔爪中,哪里肯甘心,反唇相讥道,“您别信这个女人的话,明明是她也想偷盗您的骸骨,是她先提起的,人鱼之骨与人鱼肉有同样的功效。”
“你说谎!明明你也说了,东西都是你准备的!”黑江奈绪子发出一声尖叫,反驳道。
两个女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揭起对方老底来,甚至到了最后,连小时候作弊踩蚂蚁的事情都不放过了。
过了好一会儿,嗓子冒烟的两人实在骂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停站。
“啪啪啪”强烈的灯光亮起,照在两人身上,棺椁里的人鱼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海老原寿美,黑江奈绪子,你们俩被逮捕了,罪名蓄意谋杀!”
人鱼褪去指甲,撕开脸上的伪装,竟然是岛袋君惠!
“啊!你骗我!”海老原寿美扒拉着警官的裤脚解释道,“警官你听我解释,当初那场火根本就没有烧死人,长寿婆不一直活得好好的吗?我们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