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明明是路人却在论坛真酒出道 完结+番外 (白沙塘)
此刻松田阵平站在下坡,而我又刚好踩在树根上,我低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在读我的表情的神色一览无余。
他好像在判断我说这话的内在动机。
松田阵平的表现让我想到难道这件事还和我相关吗?我还能和那个跟他缠斗的歹徒有什么联系?
这让我有些费解。
“听到有人死了,难道我还要摆出笑脸吗?”松田阵平颇为不耐,但眼睛还在看着我。
“你应该知道我可以看得出人有没有在说谎吧?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的话,我自己去找。”
当然后面那一句话是虚张声势的谎话。我才不会去找歹徒对峙。
我又不是九尾猫。
松田阵平停了半秒,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我的手上,说道:“这是从对方身上掉下来的。”
我用手电筒辨认了两秒,才认出这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是我的样子。
“然后?”
“你给我小心点。”
……
他说出一种校霸叫人放学后不准走,在操场见的口吻。
我忍住吐槽的心情,剖析他的想法说道:“你是说,我可能是对方下一个目标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的照片已经被随身带着了。
见他又要走,一副说几句话也会耽误时间的模样,于是我顺势把雨伞塞在他手上,说道:“轮到你拿了。”我就不指望什么直男撑伞还能怎么关心别人了,只希望他本着撑伞精神的时候,放慢脚步。我的鞋子在这种雨天里面非常容易打滑,我现在已经很努力地跟上他了。
我怀疑他之前那么用力拉拽我,也是怕我不小心掉进了悬崖下。但老实说,我知道我未来会出事的场所之后,我反而压根就不怕了。因为我要是掉下悬崖,我就不会被人绑进训练营的游泳池,剧情就不成立。
松田阵平拿着雨伞,再用视线扫了我一身,说道:“你早都被淋湿了,还有必要撑伞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愣了一下,才说道:“…你知道车前的雨刷器是做什么的吗?它不是为了来挡雨的,是为了帮助别人看清前路的。大暴雨扑到我脸上,眼镜片全都是水,我会看不清路。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撑伞了吗?”
松田阵平表情上似乎接受了我的理由,把雨伞盖罩在我头上的时候,他又说道:“回一个有就好了。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他的这话一落,我就想捡起旁边的树枝戳他,把他戳得千疮百孔,全身透风。但松田阵平也没有看我的表情,又继续没完没了地说道:“是你职业习惯,还是原本就话那么……”
我打断他的话:“不是在赶路吗?不会干系到世界末日或者下一秒生死大劫的话,就别说了。我们省点力气。”
“……”
从山林赶去训练营后的仓库找无线电台期间,我们之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两个人紧绷的氛围反而在无线电台被毁后获得缓解。
松田阵平看着支离破碎的无线电台,说道:“应该修得起来,你帮忙找一下通讯信号簿。”电波频率都是有规定的,外界才能够准确地收到信号。仓库后其实连同着大海的水道。那是个内湾区,并不会被外界的大风大浪影响得很厉害,因此也是停泊船只的地方。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好。”
我们两个都没有提到一点关于训练营的事情。因为谁都知道现在训练营的情况相当不妙,我们能选择的就是在有限时间里面做最有效的事情,而不是激烈地讨论现在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有两点:
1.训练营被针对了,刻意制造成孤岛模式;
2.训练营除了记录在案的人之外,还有其他外来人员,但不确定数目。
实施一系列破坏活动的人,应该是觑准了天气的变化,否则天气只要出晴,一切情况反而对于训练营有利,所以蓄谋者的行动时间就是这段暴风雨的时间。我相信他还有后续的操作。
我把通讯簿放在松田阵平的旁边,说道:“你认为破坏电路的人是跟你打起来的那个人吗?”
松田阵平借着我手电筒的光,拿着工具利索地给无线电台重新接上线。他并不说话,我以为他太专注不准备说了,结果我等了十多秒之后,说道:“不是。”
这样情况就复杂起来了。
“这种时候交换信息情报的时候,你不能多说一点吗?”
他似乎就是在等我这句话,说道:“那你解释一下监听器的事情。你是什么身份?只是普通的大学生的话,为什么会有人监听你,还有人追着你来到这座岛?”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我,说道:“我得和你讲,他来者不善。你明显需要保护。”
天地可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盯上我了。
高山大辉有说过,不要理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但这语气明显是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我们是独立的。如果对方就是高山大辉说的黑衣人,那最有力的推断是他在进行某项任务,怀着我的照片,是为了认得我的样子,以免误杀。
那么这个黑衣人与森泽爱绘相关的人,如父母亲属之类的,又有什么关系吗?
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这和你靠近萩的原因有关系吗?萩说是你让他走上犯罪侧写这条路的?为什么?你遇到不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了吗?”
我并没有想过会在这种环境展开这种话题。
外界大雨如注,雷电轰隆作响,连手电筒的光线也已经开始变得暗淡了,
“你不觉得现在解决训练营的事情会更紧迫吗?”
他不觉得他的问题问得实在见缝插针吗?
他难道还怕我不声不响地跑了,没机会再问我?
“一个人的性命和一万个人的性命是同等重要的。”松田阵平比了一个“2”的数字,说道,“这是你第二次回避这个问题了。事情已经到了你一而再地回避问题程度,以我的推断来说,这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你不应该小看这件事。”
第一次指的是他发现监听器后,我用不需要修电脑为由,让他干脆不要管。
第二次指的是他看到有人怀着我的照片追到岛上,我用训练营现在更危急的事情让他集中注意力在学生的方面。
我觉得他要是有个小本本,估计上面全都是我的缺点,他会跟着一个个打勾,证明我犯了一堆的错误,以此证明我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我有点哭笑不得了。
啊,好较真。
还搞升级制度。
“那更要从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情报开始分析,以逻辑和情理解释现在的情况,控制可变量。你也这么觉得的,不是吗?”
松田阵平妥协了。
“……你说,我听着。”
去年训练营森泽爱绘出现心理状态转化障碍,而引发集体歇斯底里,紧接着她被送回家之后,死于自杀(最后法医报告)。今年同样发生了一起集体歇斯底里,有个叫做月岛凛的女孩子被人勒死在守林屋内,跪着上吊的姿势有着强烈的意味暗示。在日本文化中,跪有三种意思:谢罪,感谢,以及心怀鬼胎。
接下来就是我们知道的有人刻意营造出孤岛环境。
那么我们能够查的信息除了确定凶手身份之外,还需要探究的是——
①森川爱绘亡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②森川爱绘的人际关系,与月岛凛之间有什么纠葛?
③上野纱纪美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的谎语癖开始的契机又是什么时候?
“这次岛上新增了大量的医护人士,他们有没有人可能是协助的呢?”
之前校长和我聊过,基本的教职人员还是去年的,岛上人员变动比较大的就是医护人员。而且,我给松田阵平看守林屋的现场,绑着月岛凛的绳结是一种叫做square knot的方结。
“这常见于外科手术,打成之后会越拉越紧。”
我的话指向性越来越明显了:“你说,浅井成实是不是很可疑?”
新增的医护人员。
还男扮女装。
康田大叔还夸他身手敏捷。
松田阵平还一次又一次提醒我要小心他,别跟他靠太近。
我在等着松田阵平的共鸣,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为什么这么想?”
“就……”
我干巴巴地重复我的看法。
松田阵平惊讶地反问道:“所以,你知道他是男的?”
“嗯。”
“那你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上了他了……”松田阵平的态度相当嫌弃。
“所以我不能好奇吗?”
“你在最要紧的时候就一点都不好奇,总是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为什么总能找到抨击我的点?
我现在无比想念萩原研二,虽然他偶尔会逗我让我很不好意思,但是大部分情况他还是顺着我的。当然最好的就是诸伏景光,他估计会先找纸巾让我擦干头发和脖子上的水。
我无语了一瞬,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删除了一个犯罪嫌疑人。我刚想完,瞬间灵光一现,又说道:“所以你是以为我喜欢浅井君,才一而再地提醒我要和他保持距离吗?可是就算我喜欢男的,又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