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明明是路人却在论坛真酒出道 完结+番外 (白沙塘)
相对应的,逐渐变得优秀的栗田优并不意味着她内心成熟起来了。在好友出事故后,她的身心处于扭曲地成长,她以模仿千秋晶子来作为自己的行动理念,内心依旧是敏感脆弱的人。当千秋晶子自杀,她精神支柱崩塌,长期的压力让她也走上了自尽。
这件事也不复杂。
两个朋友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折磨自己和彼此,才导致的悲剧。
降谷零在这件事上投注了很大的精力,还去栗田优的老家跑了一趟,所以我就只和诸伏景光聊了一下这段令人唏嘘的友情,顺道让他和降谷零说明情况。
因为这是不争的自杀事件,举行葬礼的时间也没有拖延太久。
按照日本习俗,一般是在死后第三天举行葬礼。
正赶巧是周六。
我打算去参加。
既然知道了,没有什么理由不去送一程。我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也许是在想,往后自己若是不幸死在这个世界,也有人能来送送我,哪怕这个来送的人是萍水相逢,都比自己孤零零地离开好。
我这事也没有打算和诸伏景光说,但他在结束和我聊天之前,突然问我要不要去参加栗田优的葬礼。
“你也要去吗?”
我第一反应是诸伏景光想去参加葬礼?
他们两个人连面都没有见过。
“听你那么说的时候,总觉得两家父母可能会打起来,到时候就太狼狈了。”
我也不清楚千秋和栗田父母的性格,不过要真是真像诸伏景光那么说的话,那场景真的叫人吃不消。如果站在互不理解,又或者爱女心切的情况,千秋家一定会认为栗田优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而栗田家也自然也会这么想。
若牵扯到复仇的话,这种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当然了……”诸伏景光说道,“我这是做了最坏的推测。”
这种推测确实是最坏的,发生概率也不高。
对比起诸伏景光还有阻止他们的武力,我这个人好像一点用途也没有。
我讷讷地说道:“那真发生这种情况,我好像除了报警,就做不了其他工作了。”
诸伏景光笑了笑,说道:“两方打起来的话,葬礼上的亲友早就冲上去了,你也不用表现。”
我点头:“你说得对。”
他说得很有道理。
诸伏景光很快就提出邀约: “周六早上八点见?”
“……”
“怎么了吗?就是感觉我们亲近了不少,挺不错的。”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尖,显得不大好意思说道,“所以如果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我是这么想的。”
“……”
唔,这件事的性质还得容我想想。
因为咨询本身就会建立起信任关系,诸伏景光要是把这个混杂在一起的话,那他这种对我的情绪,也是因为咨询过程中的移情作用带来的。
移情是弗洛伊德提出的精神分析学的重要概念之一,指的是咨询过程,患者会把过去对某些在自己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最常见的是父母家人)需要的情感转移到了咨询师身上,将咨询师作为对应角色的替代对象。因此有些患者会希望从咨询师身上得到父爱、母爱、朋友的信任和友情,甚至会觉得咨询师是他们一辈子不可或缺的伴侣,对其产生爱恋依赖的情况。
这就是为什么咨询师不能过分干涉患者生活的重要原因。咨询师的行为和立场会容易混淆患者对彼此关系的把握和认知。
这严格说起来,求助方开始展露对咨询师多余咨询关系或者处于好心之外的亲近,这可能会是一种移情的迹象。这是一种得治的症状。但我仔细想想,我总不可能被幼年失去父母的诸伏景光当做爸爸或妈妈吧?
于是我点点头。
“好,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第9章 (9)
(9)不愧是柯学
日本葬礼分两部分,一是葬礼前夜的守灵;二是下葬当天的正式葬礼。如果和死者关系并不是特别亲近,其实参加第一场就好了。因为我们第二天也都有事情,所以诸伏景光和我的参加也是第一部 分。
我原以为降谷零会到,毕竟按照我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个时候应该是降谷零主场,他应该也会参加,结果听说他还想去千秋晶子家拜访一下,有些东西没有解决。于是就我和诸伏景光在一起。
我们坐的是公交车,因为警校的公交车站属于比较偏的那种,也相当于靠近初始站,所以我们上车的时候,并没有很多人。诸伏景光一路走到公交车倒数第二排,我也跟着走着, 脑袋里面冒出一个标签角落爱好者。
会习惯性或经常性地选择坐在角落的人容易产生不安全感,心思敏感。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我就对上诸伏景光的笑脸。
“你要坐靠窗吗?”
“好,谢谢。”
这没有什么好推辞,说什么“我都无所谓,你选择你喜欢的就好了”、“我没有关系”这样来回拉扯的话之后,两个人再坐在靠窗位置边上,就显得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有些人是好意,明明白白,干干脆脆地接受就是承认这个好意的见证。有些人虚与委蛇的话,这就另说了。判断别人的想法可以简单地通过观察对方眼球动作来获得。
如果看着自己的人眼球自然转动,眼神干净,说明心胸坦荡,说的话和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是一致的。相对应的,如果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球转动不自然,那么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跟自己想的可能是不一样的。因此,有些人会为了取信别人,刻意非常认真地看着说话的对象,其实这也有在观察说话对象是否相信他的举动。
至于要不要配合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坐进里侧的时候,诸伏景光提到第一次见面的事情,那会我也是坐在他旁边。当时他和降谷零两个人还讨论了我,说我穿着西装衬衫,还背着旅行背包,他们公交车前往的方向并不是住宅区,也不是机场或者交通中转站,降谷零当时就猜我和他们是同学。
“Zero说,你这样打扮就很容易在学校被欺负。”
老实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欺负过。我听这话还觉得有些新奇,反问道:“怎么说?”
诸伏景光笑道:“看起来很像在装模作样的人。”
这说辞让我觉得有意思。
我能懂他们的想法,在同一团体内,若是与大部分群体不相容的人,一般情况下会被认为是异类。很不幸的是,人类天生本能决定他们更倾向于只对自己的同类共情,对于异类是保持观望、冷漠、或者是攻击的状态,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了所谓的校园霸凌。
我反问道:“现在呢?”
“你觉得呢?”诸伏景光笑道。
我觉得我就算真的作为学生,也不至于被欺负,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佐证我的话的。于是我言简意赅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可以总结为,「等级的胜利」。”
诸伏景光听懂我在开玩笑,跟着笑了起来,又问我,为什么想要学心理学?以后也是在警校当咨询师吗?
我的主方向还是研究所。我能做咨询工作,也能参与各种社会实验,但我会更偏向于理论研究。我结束实习之后就任的研究所的主要方向是人工智能心理学。
“现在是算法时代,即使很多人都对算法决策代替人类决策存在偏见,也认为有些算法数据不透明,不安全。但是,未来的趋向终究是这样走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也许可以建立基于行为犯罪心理分析学等经过检验的理论,推出预知犯罪的人工智能。”
“犯罪学家埃德温·萨瑟兰的不同接触理论、精神病学家K·施奈德的九种异常人格、理性犯罪的简单模型(S/MORC)等等,都可以作为算法决策的参考依据。”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这话题太偏了。
我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我所在的研究所吗?”
“因为他们在做这个方向?”
“不是,他们有钱,还愿意花很多钱请国外的学者过来。我待在那里,哪怕是底层,也是学到赚到。我专门找最有钱的研究所,看他们的项目资金,最后才报的。”
多么简单又质朴的理由。
诸伏景光顿时失笑起来了。
“这么有钱的话吗?是铃木集团吗?”
这话突然把我点醒了。我在这个世界的角色已经被合理化了,那研究所的大老板是谁啊?我摸出手机,输入研究所的名字,所长名字和背后董事的名字都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
“枡山宪三,说是汽车公司的董事长,在财政界很有名。你认识吗?”
诸伏景光:“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的话就是和名柯世界独立的,我稳了。
我们这样闲谈到了葬礼会场。
会场上来参加的人并没有特别多,从警校过来的更是屈指可数。不过这里面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糟糕情况——至少在我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千秋家的父母。葬礼中间有一段漫长的听经过程,我跪坐得发麻,找了一个理由爬出房间。
因为刚好看到有吸烟区,我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农历时间,发现早就过了自己的生日十几天,于是在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包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我其实在国内也有抽烟的习惯,只是抽得不大。到日本,只有二十岁才能抽烟,我入乡随俗,也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