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喝啊,这个蜜茶。
“我想买十箱,然后把他们倒在浴缸里。”音无弦乐想起系统给的卡里的天文数字,愉快的提出看奇思妙想。
【好主意,但这算喝自己的洗澡水吗】
“只要你闭嘴,就不算。”音无弦乐毫不客气:“不过,凉宫業代号叫‘杀人魔’,竟然会见义勇为。”
【代号不是系统取的】系统干脆利落的推锅:【再说,杀人魔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了,您那是代号歧视】
*
横滨,镭钵街附近租界。
青年被狠狠的踢到墙上,他狼狈的支起身子,看着狞笑着的施暴者向他走来,方才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有粘稠的血液从额头流下,打湿了黑发,贴在脸颊上。
俊美的脸上沾满了血污,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却也一声不吭,偶尔有闷哼的喘息,也被他咽了下去,只是血红的眸中沾染了几分说不出的朦胧。
而后后背被踩住,青年俊美的面被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漏出颈部皮质的黑色项圈,他的关节被施暴者扭曲到反方向,肌肉骨骼,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哀鸣。
“就是你放跑了老子的好货?”掉了根烟,流里流气的壮汉蹲下,盯着被殴打的狼狈至极的青年,他打量商品一样,视线令人不适的扫过青年姣好的身体曲线。
镭钵街当地的壮汉,浑浊的眸中流露着令人作呕的欲望:“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放走了老子蹲了三天才蹲来的货物,你怎么赔,嗯?”
青年试图爬起来,又被毫不客气的踹到地上,壮汉啐了一口:“听放哨的说,你从早上就在附近晃悠,你该不会是条子吧,还是敌方组织的探子?”
另外两个施暴者,毫不客气的狂笑起来,那是恶魔对羔羊的不屑与傲慢。
“老大,这小子弱不禁风,随随便便被撂倒,哪个组织会让他当探子。”戴着夸张骷髅头项链的灰发青年嘲笑道:“来送货?”
另一个中分头的男人用鞋尖踢了踢青年姣好的腰线:“今天运气不错,跑了个小的,来了个极品,可惜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那些富太太更有钱。”灰发青年咧开了嘴:“卖给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也是一大笔钱。”
被称为老大的壮汉用粗糙的手,抓住青年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头来,眯着眼打量他脖颈上,大型犬佩戴的项圈:“估计是哪个富婆养的狗走丢了,随便卖可能会出事,算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送仓库去,运到海外卖,不过走这么久一声不吭,不是哑巴吧,哑巴可不值钱......”
“咳咳。”青年吐出一口血沫来,随后,沙哑的嗓音响起,落在耳膜上,轻飘飘的,似是玫瑰花瓣扫在皮肤上的轻痒:“你们这些畜生,一定会下地狱的......”
“他说下地狱?”壮汉毫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然后,他松开抓着青年头发的手,让青年脑袋磕在地上:“那就在我们下地狱前,让你看看什么是生不如死。”
青年面朝下,一动不动,似乎是昏厥了。
边上的两个小弟,急忙凑上来,把青年抬起,丢到一边的货车后备箱,灰发青年去收拾刚才的暴行现场,省的留下什么信息,中分头负责把人用纸壳子盖上,免得被监控拍到。
由于仓库不远,再加上青年被他们殴打了太久,短时间不会醒,中分头便没把人绑起来。
“最近港口黑手党查得紧,运完这一船,赶紧离开横滨。”壮汉靠在汽车副驾驶,点燃了一根烟:“可惜横滨这么好的地方。”
“要我说,那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是脑子有问题。”灰发青年骂道:“这么好的生意场,他自己不做买卖,还不让外来的兄弟做,说是黑手党,干的竟是条子的活,还美曰其名维护市场秩序,我呸。”
“没办法。”中分头的男人叹口气:“谁让横滨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呢,他们手里那么多异能者,政府都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提到异能者,车里沉默了几秒,那壮汉先开口:“老子要是异能者,哪还用这么束手束脚,跟老鼠似的跑脏活,随便找个小组织就是土皇帝。”
中分头迎合:“谁说不是呢,好事全让异能者占了,据说异能者比普通人活得久,长得好,脑子还好,有什么伤,复原的特别快。”
第11章 绚烂绽开的鲜红玫瑰
就在车子行驶闲聊时,灰发青年抽了抽鼻子:“大哥,你闻没闻到一股血腥味,好像还有点香。”
“你鼻子坏了?”壮汉不以为然:“除了刚才揍那小子沾上的血有点味,哪来的香味。”
灰发青年嗅了嗅身上沾的血,只有一股铁锈,但远离了血,他愈发觉得空气中有不可忽视的香气,像是花香,又像是蜜糖,如女人擦了香水的手,软香蜜玉,在鼻翼反复擦过。
“你们真的没闻到?”
开车的中分头斜撇他一眼:“你得癔症了?这车里啥味都有,就是不可能有香味。”
壮汉哈哈大笑:“恐怕是想女人的香水了,干完这一票,拿了钱,去海外找个洋妞。”
灰发青年被这股香气勾的脑袋昏昏沉沉,但同伴两人都说没有,他只得狐疑的闭上了嘴。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五分钟后,到达了一处废弃港口,这里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也是好不容易在掌控了近海权的港口黑手党眼皮子底下,才借来的小港口。
和同伴打了招呼,车子往港口内开去。
“说来,刚才那小子被揍了那么久,不会给打死了吧?”中分头把车停到守卫最严的主仓库前,下车,想起这么一茬:“要不颠簸了这么久,他咋一点动静没有?”
“他刚才被揍的时候不就动静不大?”灰发青年敷衍的回答着,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他瞳孔有些涣散:“闷葫芦呗。”
但在场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没能发现他的异常。
壮汉掀开遮掩监控的纸壳子,瞳孔一缩:“人呢?”
纸壳下,除了一摊血,什么都没有。
“不会是你把人私吞了吧。”灰发青年看向中分头:“装货的时候就你在。”
“你就离开了两分钟,大哥还在副驾驶抽烟,我能做什么手脚?”中分头说道:“挡板好好的放着,车又没什么颠簸,不可能是不小心颠出去了,难不成是那小子自己跳车了?但路上也没什么大动静啊。”
“妈的,什么时候跑的。”壮汉把纸壳子扔到地上,又扒拉掉后备箱其他的塑料纸,麻袋,顺着东西被清空,后备箱的铁皮上,赫然只剩了青年的血液。
“应该是刚才进来的时候。”中分头在靠近车头的挡板边,发现了一点擦蹭的血迹:“一路上就进来的时候减速了。”
“他还在这。”壮汉拿起对讲机:“门禁那边盯着,那小子不可能离开。”
“老大......这些血,你看像不像一朵玫瑰。”趁着壮汉通知人的时候,灰发青年猛地一哆嗦,指着铁皮上残留的血液发颤,甜腻的香气直冲鼻腔。
“什么玫瑰,疑神疑鬼的。”壮汉手中对讲机,无人应答,他稍微有些慌乱,又按了几个频道:“人呢,人都去哪了......”
海风一吹,从门禁入口处,带来一股香气,夹杂着玫瑰和血的腥甜。
“就是这个味道。”灰发青年睁大了眼睛,他慌乱的转过身,看向同伴:“我一路上都闻到.......了.......”
灰发青年只看见两颗血色的圣诞树,他的同伴,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已经死去了。
说是圣诞树,但仔细看,其实是些暗绿的藤蔓,生着尖锐的红刺,从他们体内生出,只一瞬,红的滴血的玫瑰在尖刺处生长出,绚烂的绽开,把碎肉和血雾吸收的一干二净。
人,变成了一丛玫瑰,那些花,都有人脸那么大......
灰发青年吓得哆哆嗦嗦,他尖叫着往门禁那边跑,远远地,只看见许多玫瑰丛,屋子里,从窗口挤出来,水泥地上,一丛一丛,争芳斗艳,每个都有汽车那么高,似乎都是持枪的守卫站着的地方。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只看见一对血红的眸子,比玫瑰还要红。
开车的中分头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据说异能者比普通人活得久,长得好,脑子还好,有什么伤,复原的特别快......”
“愿神宽恕你们的罪恶......”蓝灰色夹克的青年对着玫瑰丛轻轻呢喃,他指尖拂过,从地上拾起,灰发青年掉落的手机,拨打了110。
黑发红眸,吸血鬼一般的青年无意识舔了舔唇角的伤口,不出所料,尝到了血液和沙土混杂的苦涩味道,他顺手把用完的手机丢到花丛里。
“真糟糕,‘空白支票’没找到,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凉宫業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碎的衣物,以及粘在肌肤上的血污,单手松了松颈部勒的紧,随着举动而妨碍着呼吸的项圈,喃喃自语:“希望主人不要生气。”
漆黑的仓库,被拐来的少女、孩童挤在狭小的笼子里,这里气味很难闻,空气稀薄,却没人敢叫喊哭泣,连那锈迹斑斑的铁笼,都没人敢敲打。
这里的人都清楚,此地的荒凉,也是被打怕了,虽不甘心未来的命运,但这地方,叫天天不灵,叫地会被揍,谁也不敢出声,呼吸都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