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背靠在门框边的墙壁上，他抬手，头枕在手臂上，微微侧首，他的视线穿过别墅的墙壁，毫无阻拦的看到了一望无边的海洋，日头渐沉，原本湛蓝色的海洋颜色深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他的爱人的眼睛。
克拉克刚刚死而复生，他的身体里还残留着那种类似于痒的不太爽利的感觉，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在他浑浑噩噩地从天空降落到地面的时候，他的男友隔着面罩的那层白膜，目光专注又深情地看着他的模样。
“卡尔。”蝙蝠侠这样唤道。
克拉克听得清清楚楚，蝙蝠侠的呼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对于克拉克来说，他只不过沉沉地睡了一觉，在梦里和一个风趣幽默的女士聊聊天，而对于布鲁斯来说，这是真真切切地与他分别的两年。
克拉克听到身边的门发出咔嚓的一声，他扭头看了过去，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布鲁斯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攥着餐巾纸擦着湿漉漉的手，克拉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布鲁斯抬起头，钢蓝色眼睛动了动，视线聚焦在克拉克的身上。
“布鲁斯，”周围的消音设备持续运转，但夹杂着的一丁点噪音传入克拉克的耳朵里，客厅那边有另一套消音设备打开的声音，还有扣扣索索两人戴耳机的声音，克拉克沉着声音说道：“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这狗粮既然你们想吃，那就吃吧。
布鲁斯往前迈出了一步，他手指头勾了勾，单手搂住克拉克脖子，克拉克看清了布鲁斯深邃的眸子，克拉克忍不住闭上了眼，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克拉克感觉着薄唇的湿漉与温暖，半晌两人才分开。
末了，布鲁斯说道。“你都懂，但我还是想说。”
克拉克呼出一口气，布鲁斯继续说道：“你让我好好的活着，我活着，没有办法好好的，克拉克，你能够想象到，”布鲁斯抓着克拉克的手，他说道：“在那么大的一个庄园里，我看到每一处，都能想到与你的点点滴滴，都能看到你的脸和你的身影，我甚至有时会产生幻觉，你就在我身边。”
“所以？”克拉克问道。
“所以，”布鲁斯嘴角勾了勾，说道：“在你与我之间，我宁愿永远闭上眼的人是我，死亡旅途的终点，也如你描述的一样，也许是新的旅途的起点，但，死者浑浑噩噩地沉眠，消磨了生前的记忆就有新的生活，而生者不同，生者记着死去的人的一切。”
“这可真算是个自私的选择。”克拉克总结道，顿了顿，克拉克说道：“所以这一次，我的蝙蝠侠，请你务必用你的智慧，让我们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我还等着你……督促哥谭政府出台同性结婚法律的那一天。”
布鲁斯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他手指头揉了揉被他握着的手的虎口，说道：“我会努力的。”
“保证？”克拉克强调地问道。
“我保证。”布鲁斯问道。
“妮娜掌握着关键，”克拉克托起布鲁斯的手，轻轻吻了吻，说道：“我相信你，能够找到这个关键。走吧，”克拉克笑了一声，对布鲁斯说道：“再来一个？”
布鲁斯尤是顺从又愉悦地再来了一个，分开的时候，布鲁斯老爷手搭在克拉克肩上，低着头很是调整了一会呼吸。
两个人手勾着手，重新回到客厅里，托尼一脸镇静地把手从耳朵边放下来，克拉克扫了眼，是蓝牙耳机，玛莎妮娜却是一脸被狗粮齁到了表情，小女孩觉得自己的表情还够表达自己的情绪，她嘟嘟囔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再听你们墙角，我就是小狗！”
克拉克挨着玛莎妮娜坐下，抬手像撸小氪一样摸了把玛莎妮娜的头。
小女孩龇牙咧嘴地凶她papa，直到布鲁斯抻了抻衣角在她身边坐下，托尼抱着暖呼呼的大白狗，忍不住笑了笑。玛莎妮娜胆儿特肥的冲着布鲁斯呲呲牙，把腿放了下来，抬手就在茶几地下撸下来个窃听器，“啪嚓”丢进了布鲁斯手里。
小女孩迎着布鲁斯似有若无的浅笑，一点不心虚地说道：“是教父想听的！”
布鲁斯没有搭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抬起手，和克拉克一样像撸小氪一样摸了把玛莎妮娜的头，女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顶在布鲁斯温暖的手心底下拱了拱，布鲁斯说道：“妮娜，海拉曾经告诉克拉克，你掌握着关键，那你知道什么是关键吗？”
玛莎妮娜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问道：“我们继续说上一个时间线发生的事情吧，”布鲁斯语气轻柔，他说道：“我们会找到这个关键的。”
“好，我相信你们。”玛莎妮娜点了点头：“说回正事，要从战后一个月开始说起，那个时候，在不断有人出现，不断有人失踪的事件发生的同时，papa……请求闪电侠，穿越时间，在战斗开始之前告知蝙蝠侠一切。”
“历史不会改变，”布鲁斯说道：“历史只会被闪电侠的神速力所影响，扭曲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是啊，”玛莎妮娜瞅了眼自家爸爸，这位从平行世界蝙蝠侠口中听说过闪点事件，十分了解来龙去脉，玛莎妮娜又瞧了眼托尼和papa，这三个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管事的倒什么都清楚，玛莎妮娜没多解释一语带过：“闪电侠选择改变他母亲的死亡，但改变历史的地球也即将迎来世界末日。”
“闪电侠好不容易让历史重归正道，papa也就放弃了让巴里改变历史这种方式复活爸爸，”玛莎妮娜说道：“但是，那个时候，地球上人口失踪与出现的事件越发频繁，我和papa一起离开地球，去了绿灯军团总部。宇宙守护者应该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果然，我们从宇宙守护者口中得知，”玛莎妮娜说道：“这是宇宙融合的前兆，而从绿灯军团总部回来的途中，papa捡到了濒死的洛基。”
“我什么？”克拉克调子飚高了三度。
“papa你，捡到了濒死重伤的洛基。”
第185章 与洛基的初见
蝙蝠飞机从曲速降到光速, 再从光速降到音速，距离地球已经越来越近，超人驾驶着蝙蝠飞机, 玛莎妮娜坐在副驾驶位上, 一望无垠的宇宙空落落的只有永恒不变的行星，父女俩没有交谈, 那个时候, 他们还没有从失去重要家人的悲痛里走出来。
几乎在同时, 氪星人和半氪星人听到了从宇宙深处距离他们将近五公里的地方，传来“赫赫”微弱的呼吸声，超人推动操纵杆，蝙蝠飞机停了下来。
“papa？”玛莎妮娜刚要站起身, 就见到超人按住了自己的手。
等等。
“我去。”超人说道，他一边站起身，嘴里一边说道：“随时待命, 超女。”玛莎妮娜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是超人除了父母和夜翼以外, 为数不多的家人了, 超人在蝙蝠侠死后, 有了不同于过往的掌控欲——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女儿，害怕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超人打开蝙蝠飞机的驾驶舱门, 飞机里的空气急速往真空涌去, 玛莎妮娜只觉得眼睛一花, 随着一声音爆, 超人就消失在了机舱的门口, 等到超人再回来, 他双手托着一个被冰封的男人。
玛莎妮娜站在舱门边，她顶着舱内向舱外刮去的疾风，迅速关上了舱门，玛莎妮娜的透视眼上下扫了眼陷入昏厥的男人，问道：“超人，他还活着？这还有得救吗，这人已经完全被冰封住了。”
“他不是人类，”超人肯定地说道，他检查得比玛莎妮娜细致得多，他说道：“他不惧太空寒冷的温度，他很强壮，应该是宇宙中某种近人种族，”超人说道：“蝙蝠飞机上有安装氪星技术的治疗仪，超女，你守着他，问清楚他的身份。”
超人设置了一下治疗仪的治愈度，只能治愈好这个伤者的十分之一的创伤，恢复他活动的能力。
“嗯？”玛莎妮娜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下一秒她明白了，她年轻而貌美，虽然身材匀称隐有肌肉，但她的身材乍一眼看起来纤细又柔弱，玛莎妮娜只要刻意打扮一下，遮掩一下她的身材与肌肉比例，她扮起的柔弱绝对能骗倒许多人。
而玛莎妮娜的美貌与柔弱，则是最好的伪装色，她总是能够顺利地从降低提防心的人口中问到她想要的情报。
“好的，超人。”玛莎妮娜这样回答。
玛莎妮娜看着超人把冰封的男人送进治疗仓里，设置了治疗程序，治疗仪自动监测，一系列检测程序后，AI汇报到：“预计不知名伤者会在一小时后苏醒。”
而此时，玛莎妮娜也换好了装扮。
玛莎妮娜坐在治疗仓边，二十岁的女孩有着少女的青涩和一点点无法形容的女人味，她手托着下巴，头微微歪了一些，视线随意地聚焦在治疗仓的倒计时面板上，玛莎妮娜其实看得清楚听得清楚——
她看得清治疗仓里覆盖着人身体的冰层迅速融化的样子，她听得清治疗仓里的人心跳逐渐平稳的声音，她看得清在覆盖着这人身体的冰层融化之后，露出来的英俊的面孔。
这人黑色的头发带一点卷曲，眼睛闭得紧紧地，哪怕睡着了，薄唇也抿着——好像对什么事情充满了不甘一般。玛莎妮娜的视线扫过这人的手，这人的虎口上覆盖着一层薄茧，玛莎妮娜的视线顺着手腕的方向往上看了看，这人肌肉虽然不似超人那般明显，但也有经过锻炼练出来的线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