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在杰森的额头落下一吻，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令杰森浑身一震，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某个身影。
“我在此予你祝福。”
鲜血，爆炸，窒息，殴打……一切令他恐怖，愤怒的记忆回归他的大脑，铭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记起来了。
那个该死的小丑！
第72章 72
“你对我做了什么？”从布满痛苦和仇恨的记忆中回神, 杰森看着那双赤铜色的眼眸，语气十分冷漠“我不会对你言听计从。”
“我也没要求你对我言听计从，杰森。”他喊杰森名字的语调充斥着特有的玩味色彩, 像是孩童天真的呢喃, 却又夹杂着不为人知的残忍“任何复活的手段都有那么一点点副作用, 这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你的父亲，布鲁斯韦恩。”他背着手转身，一边往房间边缘渡步一边装出挺直了腰板装作一副贵族姿态“蝙蝠侠身在刺客联盟的岳父就有一种叫做‘拉萨路之池’的池水, 那是蕴含着神秘力量的事物, 给予浸泡者‘恢复伤口’,‘重返青春’,‘起死回生’的力量。”
“但是！”
这时他猛地转头45度，无论是时机, 姿势还是那只露出半张面孔和眼睛的模样都恰到好处，营造出一种严肃的氛围。
虽然在杰森看来，这孩子只是装大人玩嗨了而已。
“命运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用类似吟游诗人的口吻说道：“虽然拉萨路之池的力量极其不可思议，可越是使用精神就越会被池水的力量扭曲侵蚀, 直至最后彻底疯狂。”
“这便是使用拉萨路之池的代价。”
“所以呢？”杰森眉头微挑，并不因为安哥拉知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而有所动摇“我付出了什么代价？”
“首先是失去了人类的特性。”安哥拉勾起唇角, 天使般的容颜却透露出了满是恶意的冷笑“我赐予你的【爱】使你失去了要害, 除非被砍下头颅或者彻底焚毁身躯, 你将永葆青春, 不老不死。”
“但这并非祝福，而是一种诅咒。”
“不死对于人类的精神是一种剧毒, 如何让自己的灵魂永远保持活性而不是腐朽是任何长生者都要面临的劫难，当然如果承受不住一死了之便可，并非是什么特别难以破除的东西。”
“真正的问题是在后续……”他竖起食指轻轻摇晃“复活后的你将无法忘却‘临死前的记录’, 除非你杀死小丑完成复仇，否则你将永远面临‘记录’的伤害。”
“你是说……伤害？”
“你莫非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安哥拉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杰森的面前，踮起脚尖的他仰着头望着杰森，却笑得像是一个俯视者“在你完成复仇之前，你每天都将体会一次‘死亡记录’，你会不断地受到精神损伤。”
“一次两次自然无所谓，但长此以往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最后。”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翘着腿，用手托着下巴，一副小痞子的模样“你差不多也应该感觉到了，你体内的那股……【力量】！”
杰森沉默不言，看着自己那光滑如玉，没有茧子的手掌，感觉到体内有股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出。
哗啦！
他意念一动，白皙的指尖上燃起了一点橘红的火焰。它就那样凭空的出现，然后又随着杰森的意念凭空消失。
而释放火焰的消耗比之他体内那源源不断的力量宛如九牛一毛。
“魔法？”
“可以这么说。”安哥拉耸了耸肩：“魔法，神秘，精神力……随你怎么称呼，而能够通过它做到什么程度也自然由你自己决定。”
“可你要记住，杰森。”
安哥拉又一次用怪异的语调喊他的名字，这让杰森有些厌烦的发出咋舌的声音，但他却乐此不疲的继续挑拨他。
“【力量】与【爱】都是你付出代价后得到的产物，越是使用你就越会靠近我，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我压根不知道你是什么。”
“我不是做完自己介绍了吗？”
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四周的柔和灯光突然变得极为明亮，将整个房间照耀的宛如白昼。
天使般的容颜，恶魔般的纹身，彼此对立却又和谐的事物出现在少年的身上，在白昼一般的光芒中，杰森感觉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在少年的阴影中浮现。
“或许你更需要那位躲在窗户下面偷听的黑暗骑士来给你一个解答？”
锵鎯！
意识到自己已被发现，一身漆黑战衣的高大男子猛地从窗户外面冲入室内，满地都是窗户破碎后产生的木屑和玻璃碎片。
“OH，NO！”安哥拉抚着额头抱怨道：“你就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吗？我压根就没有关窗户。”
“我还透露了这么多的情报给你让你找过来，结果你一来就摧毁了我的窗户！”
“这里不是你的房子，Boy。”低沉有力的磁性声音从男人的口中发出，他扫了一眼一旁的杰森托德，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根据我的调查，这里本应该属于一名教会神父。”
“这是他借给我的，蝙蝠先生。”安哥拉认真的说道“昨天我就跟他谈好了借我用一天，结果我才借到手你就把它毁了，因为你的错我不得不付一笔赔偿金！”
“我会安排别人帮他重新装修房屋的，不必担心。”蝙蝠侠将视线凝视在安哥拉的身上，语气波澜不惊“倒是这场小游戏该结束了，Boy。”
“请你把偷走的东西还回来吧。”
“腿长在他身上又不是我身上，他想去哪里我为什么要管？”安哥拉嗤笑一声“我的实验已经结束了，杰森的复活就是他应得的奖赏。至于你，蝙蝠先生……”
“我觉得有必要好好告诉你什么叫做礼仪！”
话音刚落，安哥拉照在地上的影子里冒出了大量的黑色软泥。在蝙蝠侠和杰森骇然的目光中，那些泥巴迅速变成了两个身穿战甲的漆黑身影。
他们一人持剑，一人握枪，面容完全一片模糊，看起来就跟捏造的人偶一样。
“去吧。”安哥拉挥了挥手“给蝙蝠先生一点颜色看看。”
嗖！
不等两道身影有所动作，蝙蝠侠率先朝剑士甩出了十数枚尖锐的蝙蝠飞镖，紧接着他大步向前，一发重拳砸向握枪的枪兵。
锵！
剑士长剑一甩直接将飞来的蝙蝠镖全部打飞，枪兵则毫无畏惧的与蝙蝠侠直接对拳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蝙蝠侠手指一动，手上的蝙蝠手套瞬间爆发出足以令人直接昏厥的电流冲击。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枪兵完全无视了蔓延全身的电流，手中战枪一扫枪柄打在了蝙蝠侠的腹部将其逼退，枪尖紧随其后，直刺蝙蝠侠的咽喉！
“哈！”
就在枪兵将要刺中蝙蝠侠的时候一旁传来一声大喝，杰森从原地飞跃而起，大腿在半空划出一道半月的弧度直接踹中枪兵的手臂将其打歪。
然后他双手撑在蝙蝠侠的背部借力弹起，双腿犹如剪刀般夹住了枪兵的脖颈，身体一扭将其带上半空一个漂亮的回旋猛摔在地。
蝙蝠侠则在此刻扭身一甩披风，坚韧的蝙蝠披风犹如一道长鞭从他的手中甩出，眨眼便缠绕在了剑士的身上将他捆住。
他再一按手臂上的某个按钮，原本柔软的披风瞬间变硬，将剑士的四肢彻底锁死。
这便是罗宾与蝙蝠侠的默契，一场漂亮的无声合作！
第73章 73
“Bravo！Bravo！”
面对手下的失利安哥拉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气馁, 反而开心的鼓掌喝彩。甚至他还很有气氛的把手指放在口中吹起口哨，场面甚是滑稽。
得，杰森和蝙蝠侠算是看出来了。
面前这个少年的性格非常奇葩恶劣, 无论是谁的糟糕境遇都会成为他快乐的源泉。
而这种人就是放进少管所进行再教育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真正要做的就是连人带精神全部摧毁再重塑一遍。
“你们没有令我失望。罗宾, 蝙蝠侠。”他这般说道：“看来哥谭市的罪犯又要因为你们的复出惶惶度日了，作为粉丝我感到十分开心。”
“那么作为粉丝福利，我会先把你送进蝙蝠侠的管制所里好好待一段时间。”杰森松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筋骨, 看着座椅上的安哥拉说道：“你这个性格扭曲的家伙就该好好接受纠正教育！”
“算了吧, 你们赢不了我。”他摆了摆手, 丝毫不为所动“如果你们把大都会的那个神或者天堂岛上的那个女人拉过来做我对手还能有些胜算, 单凭你们自己……省省吧。”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蝙蝠侠跨步向前正准备动作，身体却在这时突然跪倒在地。强烈涌起的眩晕感使他感觉整个世界像是被卷入了搅拌机一样疯狂旋转起来。
“蝙蝠侠！”杰森见状面色一惊, 正要上去扶他却被蝙蝠侠伸手阻止。
“小心，杰森！”他忍着强烈的恶心感说了一句，然后操作自己手上的微型电脑将蝙蝠战衣内部的各种解毒，兴奋药剂全部用了一遍, 结果毫无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