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已经没事了,板子打得不重,真的。”竹君难得这么多话,任承清还是挥挥手让菊逸扶竹君回去。
“你若想习武,根骨更重要,你是想伤了根骨吗?”竹君不情愿的被菊逸扶回去。
再次出现在将军府,任承清已经带来了墨隐,叶独也拿出了兵器,一把漆黑的大刀。两人对战了数十回合,任承清手臂都被震得发麻,比起一年前来却好了很多,速度和力度都有了大幅度上升。看见任承清也到了极限,叶独停了下来,任承清站在原地喘息,手臂止不住的发抖,汗水顺着发鬓留下。
叶独一一讲解刚刚对战中任承清出现的错误。在宫内的教学中,毕竟任承清贵为公主,北漠又是比较重文,所以请来教任承清武功的老师也只是帮助任承清进行基础的体质增加和传授比较柔美的剑术。而叶独则不同,叶独的身手以快为主,战场厮杀,哪有那么多花架子,最简单最快最好,所以叶独让任承清把基础动作都练了一年,先忘掉那些不实用的动作,产生本能的反应,任承清的习武进入了正事的学习阶段。
这几年,任承清一直不停的和叶独对战,叶独再纠正任承清的错误,拔高任承清的极限。不过比较怪异的是,除去交流武功招式,叶独从不和任承清谈别的方面。比起武功招式,任承清更想从叶独这边了解一点战场局势,可惜叶独从不多言。任承清估计到叶独在避嫌,也无可奈何。
除了在将军府的学习,私下里,任承清也没有放松,除了不停的练习以外,就是和竹君对战。竹君近些年也是进步神速,任承清发现自己都有些赶不上了,更加不可能教竹君什么。征得竹君的同意后,任承清从军中侍卫中挑出了一位叫方正的侍卫亲自传授竹君武艺,之所以选择方正,一是因为他知道是传授女子武艺时,并无厌恶,二是方正身手以轻快为主,正合适竹君。竹君习武勤奋,方正传授的用心,每日和竹君对战,任承清都有新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修改后面章节,发现写得很乱
第6章 叶独的警示
春来秋去,转眼就到了新化十三年,这日,正是叶凌昭十岁生辰,将军府几天前就忙碌起来,张灯结彩。一大早,叶凌昭还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宮依就轻手轻脚为叶凌昭洗漱开来。
“小姐,快醒醒,长公主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听到任承清已经到了,叶凌昭有些清醒了,让角散和微寺快点为自己梳妆打扮漂亮。羽舞一边为角散递着头饰,一般抱怨道:“小姐真是的,让小姐早点起床,小姐不起,结果现在又急着见殿下又要漂亮,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羽舞年纪最小,不仅仅宫依她们宠着她,连叶凌昭也放任,养成了这副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样子,马上就被宫依斥责了:“瞎说什么了,小姐长得这么漂亮,随便梳洗梳洗就是美人胚子。”羽舞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任承清早已经在等候了,这几年经常留宿将军府,也算是非常熟悉了。今日早来,一是因为礼仪所致,更多是因为叶凌昭昨天特意嘱咐过,谁知道这个小家伙自己却睡迟了。
听到脚步声,任承清回头,今日叶凌昭穿得分外喜庆,红色的曲裾,梳起小发髻,垂着红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声,叮叮作响。任承清莞尔一笑,差点迷了叶凌昭的心神。任承清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少女的风姿已经初显,虽然还青涩,但是已经可以感觉日后的祸国之色,此日,任承清又特意打扮过,对着叶凌昭收敛了身上的疏离淡漠,当真担得起倾国之姿。
“怎么啦,阿昭?”任承清拍拍叶凌昭的脑袋,叶凌昭躲开任承清的手,这个习惯真不好,怎么感觉在养小狗。
“阿清姐姐,昭儿已经长大了,不许再拍昭儿的脑袋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叶凌昭,任承清不禁莞尔“好,阿昭长大了,不拍你的脑袋了。”牵起叶凌昭的手,两人一起去前厅。
将军府爱女的十岁生辰,叶独一反常态的大操大办起来,连圣旨都来了,两位殿下亲临,京中权贵也都到了,前厅人来人往。北漠相对而言民风已经是开放了,且叶独出生草莽,今日宴会男女设防到没那么严重,一般携家带口入座。
“今日是叶某爱女昭儿十岁生辰,多谢各位赏脸,叶某年近三十才得昭儿,叶某一直视为掌上明珠,昭儿自幼丧母,幸得圣上垂怜,被封为朝阳郡主,又和两位殿下亲厚,属下多谢两位殿下亲临。”叶独说完,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接着继续说:“战场凶险,叶某虽然侥幸封侯拜爵,但一直未敢忘记先皇知遇之恩,圣上栽培之德,前日,西靖宵小又犯我边界,叶某怎敢独享太平,不日,我北漠兵发西靖,叶某请功,平定西靖,壮大我北漠哉。他日真若马革裹尸还,也不枉我叶独走这一场。”
“叶将军豪迈,我北漠的男儿就当如叶将军一样。”率先响应的战场出身的定南王韩广利,端起酒跟着一饮而尽。众多武官云集响应。少数年轻的文官士子眼中也有一点点动容。
“叶将军是国之栋梁,他日必当凯旋而归。今日是阿昭生辰,将军何谈生死。本宫在此一祝朝阳郡主生辰快乐,二恭喜将军又当建功立业,三祝贺父皇得将军这济世之才。”任承清站起,端起酒杯,对着叶独饮完。底下文官陆陆续续对着向叶独和任承清任承浊敬酒。
叶凌昭本来想拉着任承清过一个独属二人的生辰,可惜现在任承清根本抽不出空来。任承清越喝越多,叶凌昭只能在下面干着急。看出任承清有点醉了,叶凌昭赶紧去扶住她。任承清借着不胜酒力请辞,叶凌昭扶着她去后院休息。
下了席,被风一吹,任承清差不多酒就醒了。两人在后院的亭子里坐下。虽然每年的生辰二人都会一起过,但是今年是叶凌昭十岁生辰,相对还是比较特别的。任承清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叶凌昭。叶凌昭拆开锦盒,入目是一块玉,色泽温润,质地优良,被雕刻成一片叶子的形状。从盒中拿出,居然是温暖的,对着烛光,中间呈现红色,向四周晕染开来,慢慢变成白色,仿佛初生的朝阳。
“好漂亮”。连见惯了珍奇的叶凌昭也不经夸赞。
“阿昭喜欢就好。”任承清为叶凌昭系在颈脖上,红色的丝线穿过叶子状玉石,挂在了叶凌昭的脖子上。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叶凌昭有些奇怪的问。
任承清不自觉的藏了下受伤的手,被叶凌昭抓个正着,任承清十指上都缠了布,她本来以为是习武弄伤的,现在仔细想想也确实,习武怎么可能把十指都弄伤呢。把任承清的两只手拿到面前,心疼的吹了吹。“是阿清姐姐亲自雕的?怎么会两只手都受伤?”
叶凌昭如此疼爱的表现,让任承清羞红了脸。“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任承清边说边抽手,被叶凌昭一瞪眼,才停止,嚅嚅的解释道:”我初次雕东西,不太习惯,为了赶上你的生辰,又急了些,右手伤了就换左手。”叶凌昭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入夜,宾客纷纷归家,宫内也快到了宵禁时间,任承清和任承浊也都向叶独告辞,叶凌昭依依不舍的送别任承清。等将军府归于安静,叶独在书房见了叶凌昭,看着女儿已经从呀呀学习到如今的婷婷而立,叶独内心无比自豪,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也是这个女儿。皇室对他忌惮颇深,他需要提早为女儿谋好出路,今日之举,一是为了宣告昭儿的存在,虽然昭儿还小,但是各大家族儿媳都是早早就开始观察的,二是阐明昭儿的身份,为昭儿加大婚姻的尺码,三是给皇室施压,就是自己有不测,也要好好对待昭儿。
“昭儿,喜欢今日爹爹为你安排的这个生辰吗?”
“喜欢,昭儿喜欢,只是昭儿不明白,爹爹为何要这么做?”
“爹爹的昭儿一晃也十岁了,爹爹想让天下人都知道,爹爹有个好女儿。昭儿在今日的宴席上,有没有看上哪家哥儿郎?看哪家能高攀上我的昭儿”
“爹爹。昭儿只喜欢阿清姐姐,昭儿只要和阿清姐姐在一起,要一辈子和阿清姐姐在一起”叶凌昭嘟起嘴,把头埋入叶独怀里,说着似孩子气其实让叶凌昭的心蹦蹦跳的话。
“好好好,昭儿只喜欢长公主,昭儿是想给长公主做媳妇吗?”叶独打趣着叶凌昭,叶凌昭在叶独的怀里没有回答。
“昭儿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
“昭儿想要什么,爹爹都给吗?”
“就是昭儿要天上的月亮,爹爹都给昭儿摘下来。”叶凌昭深吸一口气,重生以来,自己从未改变任何东西,因为没有改变,最起码还在自己预知范围内,而此刻,她要做一个最大的改变。
“昭儿是有个想要的礼物,但是不是给自己的。”
“那是什么给谁的?”
“给阿清姐姐的。”
“长公主想要什么?”
“昭儿也不知道阿清姐姐想要什么,但是爹爹知道啊。”
叶独看着叶凌昭说:“爹爹当然知道长公主想要什么,长公主想要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