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没多久,姜尚苏岩温润雅就来书房和任承浊见面,几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没找出万全之策。现在前线情况不明,任承清安危不明,根本无法交待。而且任承浊又是唯一成年的皇子,难免让人起疑心,但是如果拿出密诏,就等于间接承认任承清出事了。
“目前情况不明朗,还请殿下稍安勿躁,一旦陛下和我们联系上,下面也就翻不起什么浪了。”姜尚依旧不紧不慢。
“姜大人所言差矣,我们既然知道一旦陛下和我们联系上就可以化解一下,动手脚的人也必然知道,他们肯定会加快速度,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凡师出必有名,目前皇室可不仅仅只有殿下一个皇子。无论怎么样,他们要需要一个名头,不如从根源断掉他们的念想”苏岩也言之有理,目前北漠皇室还有两位皇子,除了任承浊还有一个任承业,虽然早被囚禁于深宫中,但是难保不被盯上。
姜尚听了苏岩的言论,立即就表示反对:“现在什么情况都没发生,你就怂恿亲王残害同胞,苏岩,你何居心?”
“非常时机非常对待,等发现蛛丝马迹就已经晚了。何况,这件事早就该做了。”
苏岩姜尚各执一词,任承浊问了温润雅的意见:“温大人怎么看?”
“姜丞相的担忧在理,而苏大人此言也不可不防。臣以为,事情可以做,结果是注定的,至于过程,只有亲王殿下知道了。”温润雅秉着两边不得罪的态度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你们先退下,容本殿下思考一下。”让姜尚等和侍卫都退下,任承浊一人坐在书房出神。任承业,这个名字已经很陌生了,此事,其实还没有和任承业扯上任何关系,但是苏岩说得对,等扯上关系就已经晚了。任承业,承业,任承浊口中反复说着这个名字,大丈夫当断则断,皇姐承诺过不杀血亲,但是,自己并没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已,如果能摆脱掉目前状况,有什么不能牺牲。何况,此人早该牺牲了。
任承业一直住在金秀宫,待遇良好,戒备森严。任承浊站在金秀宫门口,有几年没见过任承业了,两年还是三年,这个皇子就像被整个北漠遗忘了一样。步入金秀宫,任承浊一路没有停留,进入任承业的寝宫,年幼的皇子刚刚才醒,看到任承浊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眸子中充满戒备。任承浊让内侍把酒递上来,就让所有人退下了。端着酒,一步步靠近任承业。任承业恐惧的看着名义上的哥哥一步步接近,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大片阴影。任承浊最终走到任承业跟前,捏着他的下颚。任承业死命的挣扎,他不甘心,明明,明明只要再有几天,他就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他不甘心。酒顺着任承业的口滑入腹中。
任承业最终无力的跌倒在地上,蜷缩起四肢,腹中是火烧一般的痛苦。年幼的孩童脸上却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阴狠。
“任承浊,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凭什么。”
任承浊蹲下来,看着他开口:“因为你不配,你还不配让皇姐动手,你还不配让皇姐背上骨肉相残的恶名。”
“任承浊,你以为,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任承业说完,喷出一口血就不动了。
任承浊站起来,细细的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才开口:“我不会,因为我永远不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打开门,门外是跪着的宫女内侍,任承浊一字一顿开口:“金秀宫上下,照顾三殿下不利,让三殿下遇害身亡,全部赐死。”
“殿下饶命,饶命。”求饶的手还没有碰到任承浊的鞋,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任承浊走出金秀宫,身后宫殿里,暗卫大开杀戒。任承浊保持着步调走出去,尽量让人看不出一丝惊慌,他似乎能理解皇姐的感受了。
皇宫内有西靖刺客潜入,三殿下遇害身亡,亲王受伤,震惊了北漠上下,讨伐西靖决心更甚。任承浊费力的站着,包扎过的腹部还有血迹渗出,脸上一片苍白,听着群臣的汇报。“三弟之死,是我无能,才让西靖贼子有机可乘。等皇姐回来,我该怎么向她交待。”任承浊以手附面,一片哀伤,下面大臣纷纷宽慰,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任承业之死,为任承浊赢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而且又稍微激起了一点朝堂战意。
作者有话要说:
存储的文快不够了,这周一定要写完,加油ing
第59章 两军交战
漠沙城内暗涛汹涌,而边境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任承清和叶独带兵火速赶到边境,果然岩灰城已经丢了。叶凌旷和楚洛已经撤到了回城。和叶凌旷手中的十万大军汇合,北漠三十万大军集齐完毕,
有叶独和任承清压阵,西靖的军队果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以回城为点,两军对垒。和漠沙城已经断了联系数月,任承清只能按捺着,寄希望于任承浊那边。随着派出去的信使一批批都没有回音,任承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她这边耽搁的越久,漠沙城就越危险。原本想围死西靖,靖远后方不稳,必定想速战速决。但是没想到,靖远如此沉得住气。
“臣不赞成,西靖一直没有大动作,就是等着我军先动手,而现在,我军粮草充足,士气高涨,不需要冒险。”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事,既然士气高涨,不如一鼓作气,拿下西靖。”
任承清一直没有发言,争论的声音也就渐渐停下来了。“叶将军怎么看?”
“臣以为,可攻。但不可强攻。我军等得焦急,西靖也一样,如果有机会,西靖也不会轻易放弃。”
“以朕为饵,诱西靖出兵,一举歼灭。”任承清拍板,打断了下面的议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来要保证任承清安全,二来要给予西靖足够的诱惑力,让西靖出兵,三来要保证能战争胜利。前期战术一直以任承清安全为第一要务,尽量在保证任承清安全的基础上最大化发挥,全部被任承清驳回。“各位如令朕之安全为第一要务,朕何必要来涉险,给诸位添麻烦?战不能胜,战有何用。当然以最终胜利唯目标,朕之生死,自在天佑。”抵不过任承清的坚持,叶独只能把廖鸿霖,雷成德等一批好手都调到任承清身边保护。
入夜,天起大雾,观察西靖军营,似乎因为连续多日的防守,已经疲惫。北漠部队一直驻守在回城,而西靖部队一直驻扎在岩灰城。虽然岩灰城破城当日,靖远就已经进行了大屠杀,但是总有漏网之鱼。看时间一到,黑色的身影攀上岩灰城城墙,西靖守卫无声无息的就倒下了。任承清看着燃烧的香,静候着。果然,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岩灰城内燃气了熊熊大火。步兵早已经埋伏好,在叶独的命令下,全面进攻,岩灰城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境地。
一边应付城内的大火,一边对抗城墙上的士兵,西靖将领早已经疲于应付。西靖不善于攻城战,也不善于守城战,沃野千里的战场才是西靖骑兵真正的乐土。不断抽调着守城门的士兵去支援城头,城门防守渐渐出现空缺,手下刚刚想提醒,一柄利剑就收割了他的生命。“北漠暴民反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岩灰城原住民不要命的攻击着守城的士兵,家破人亡的悲愤只能用西靖士兵的鲜血洗刷。间或还有几个高手隐藏在这些难民中,守城门的士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也许是城内太乱,也许是暴民的速度太快,真的硬生生拿下了岩灰城的城门,岩灰城的大门就这样开了。
北漠的士兵发出一声欢呼声,任承清一马当先,身后等待的墨羽骑立即跟上,黑压压的骑兵冲向岩灰城。岩灰城之所以叫岩灰城,都是用当地是岩石而建,后来经过叶独的加固,几乎已经到了牢不可破的程度。岩灰城城墙高大,城内地势开阔。当年为了防守,还加固了一层,所以又有内城和外城。开得正是外城城门,虽然外城已破,但是内城还是关闭,相比较而言,内城门没有那么坚固,一队士兵已经专门进攻内城城门。北漠士兵涌入岩灰城,来不及逃走的西靖士兵几乎遭到单方面屠杀,逃走的也都奔向了内城门,内城门口血流成河。
墨羽骑和任承清的速度渐渐慢下来,陷入到单方面的屠杀中,杀红了眼的墨羽骑渐渐被冲散。突然,内城的城墙上出现了一批西靖弓箭手,手持燃烧的箭,北漠这边早已经待命的弓箭手迅速集结,准备还击。漫天的火箭射下,又迅速被北漠的弓箭手射杀,但是火光一接触地面的尸体,就燃了起来。怪不得空气中弥漫中一股石油味,这些西靖士兵衣物都浸满了石油,熊熊大火从尸体燃到活人身上,士兵的哀嚎,战马的嘶鸣,都迅速被大火吞噬。
“墨羽骑何在,护陛下突围。”廖鸿霖高呼,墨羽骑集结在任承清周围,护卫任承清突围。黑色的铠甲,黑色的战马,入墨一样的墨羽骑在慌乱逃窜的士兵中如此鲜明。燃着火焰的西靖士兵不要命的冲向墨羽骑,战马先受到烈焰的炽热,失去控制。雷成德持刀,从战马颈部刺入,鲜血撒了一脸,战马呜咽着倒下,战马不受控制的墨羽骑都拔剑插入,昔日共同作战的伙伴倒下,来不及看一眼。雷成德组织失去战马的墨羽骑手持盾牌和长剑殿后,阻止疯狂的北漠士兵,廖鸿霖带着剩余的墨羽骑,围在她四周,为她开路。任承清战马踏过的地方,都是鲜血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