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淡淡收回视线,算是将这事暂时揭过不提,抬手抹平因为顾客慈的缝补而皱在一起的布料,淡淡道:“别抵抗,跟着本座走。”
顾客慈刚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感觉抵在东方不败丹田处的手掌一冷,阴寒的内息顺着手掌处的经脉霸道地冲进顾客慈体内,刚一进门就迅速反客为主气势汹汹地开始巡视领地,这霸道又不讲理的脾气和主人简直一模一样。
东方不败的内息在顾客慈经脉中顺着奇经八脉的顺序转悠了个遍,所到之处阴寒弥散,阳气相生,顾客慈感觉周身先是一冷随即热意大起,第一次感觉到体内的热流如此蒸腾活跃,如同温热的岩浆一般朝着那一小股属于东方不败的阴寒内息蹭去。
阴寒内息玩腻了跑路的时机也抓的十分准确,顺着来时的路径从顾客慈的手掌出奔涌而出回到东方不败的丹田内,后面追着的热流留了小半修补顾客慈体内的暗伤,剩下的一多半不依不饶地追着东方不败的阴寒内息冲进了东方不败丹田里。顿时如热油入冰河,在东方不败丹田内炸开冰与火的较量。
东方不败闷哼一声,手上缝补走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坐在绣架前的身子仍旧挺得笔直。
一阴一阳两种极端的内息在东方不败丹田内冲撞纠缠了半晌,最终像是打认识了一般挨挨蹭蹭着归于平静,交缠着流转向东方不败的全身经脉,刚刚好的温热内息让东方不败舒了口气,唇角也染了笑意。
顾客慈表情古怪的出声:“我感觉我好像一个被采补的炉鼎小可怜。”
东方不败的尾音带笑:“哦?”
顾客慈老老实实地当着自己的工具人,一副忍气吞声小媳妇的模样:“夫君开心便好。”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在主导两人体内运转的阴阳内息的同时一心二用开始在缝补好的外袍上刺绣添花。
顾客慈的视线跟着东方不败手下的动作移动,听到那声轻哼顿觉怀中人竟隐隐透露出些许可爱,察觉自己一时间生出些许想将这人真正揽入怀中按揉的冲动。
当即敛目无声默念了十几句来日方长,这才将心中的蠢蠢欲动按了下去。
那一针一线在正红的布料上穿引跳跃,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妖娆与美丽,金色的针、各色的线、迅速绽放在布料上的花给那捻针的玉指染上春色,灵动的银色飞鸟追逐着金针的走势长出华丽细密的尾羽。
这是顾客慈第一次见到绣花的场景,他未曾见过女子绣花是什么模样。
但是他相信在看过东方绣花之后,世间再无任何女子的金针走线及得上眼前画面哪怕十之一二。
东方不败知道顾客慈在看自己,他垂眸专注地看着手下的衣袍,突然开口,语气如同寻常闲聊一般柔和:“在看什么?”
顾客慈依旧维持着看似环着东方不败腰身,实则除了掌心与东方不败丹田的接触之外再无任何碰触的动作,想起刚上黑木崖时雪貂问的问题,轻笑着说出同那时一样的回答:“看夫君好看——”
就在屋中两人气氛静谧暧昧之时,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大侍女含春的声音响起:“启禀教主、夫人,圣姑携同向左使求见。”
盈盈与向问天?
东方不败将绣线缠绕打结,金针一挑切断细线藏好线尾,手指拂过红色衣袍上生出的飞鸟栖花。
——这纹样有些过于艳丽了,不大适合他。
顾客慈本人却对这绣花十分喜欢,当即上手摸了摸,他同样听到了含春的禀报,有些不解地问东方不败:“日月神教还有圣姑?是夫君的妹妹?”
“不是。”东方不败的眼底染上复杂,语气中说不出是遗憾叹息还是失望落寂,“只是前任教主的女儿罢了。”
“前任教主的女儿?多大了?”顾客慈诧异的挑眉,东方不败是怎么上位的他来了神教这些日子早就已经探听到了些,却没想到东方不败居然会替任我行养女儿,“仇敌的女儿,夫君这是养来留着过年?”
东方不败:“……”
抽了抽嘴角,东方不败将外袍从绣架上取下来塞进顾客慈手里,没好气道:“把衣服穿好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顾客慈眨眨眼,也不知道方才那情理之中的话究竟是哪里戳到别扭的东方教主。
但既然要见外人,当下便将那正红色的外袍穿好,针脚细密的刺绣在后背处舒展开来,艳丽十足。
东方不败看着却是暗地蹙了下眉,有些不满意地抿唇。
顾客慈的眉眼虽然生的俊美,但不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不显女气,更多的是一种精致却内蕴男子气概的危险美丽,他虽压得住正红色,却的的确确并不适合。
若是记得不错,之前送来的那批料子里倒是还剩了一卷苍青色的……
——
顾客慈对任盈盈的印象并不深,比起这个一直有意无意打量自己的小姑娘,他更对小姑娘旁边容貌清癯留着花白长须的向问天感兴趣。
他默不作声似笑非笑地旁观东方不败与任盈盈向问天的交谈,将向问天在每一次小姑娘无意识对着东方不败撒娇亲昵时出声打断缓和的气氛,抛出矛盾点故意激化两人关系的行为尽数看在眼里。
待到东方不败试被纠缠得心烦,摆摆手同意了任盈盈想要下黑木崖的请求后,一脸惊愕的向问天先是看了眼轻易松口的东方不败。
然后紧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一般追在像是快乐小鸟一样飞出去的任盈盈身后跑出去,隐隐还传来十分语重心长的劝说。
顾客慈身上正红色的衣袍松松散散的披着,本来他就没怎么好好系衣带,有些重量的外袍衣领滑落在臂弯处,男人的坐姿将身后艳丽的绣花遮挡,这样微微分开双腿靠坐在雕花椅上的动作无端端显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傲然姿态。
东方不败的喉结动了动。
——是他所忌惮的同时又为之心神微颤的姿态。
“倒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就是老头儿不是个好老头儿。”顾客慈懒洋洋地评价。
东方不败的视线在顾客慈的身上转了一圈,毫无预兆的命令道:“外袍脱了。”
才穿上衣服都还没捂热的顾客慈:“……?”
警惕地将滑落到臂弯的衣襟拉上来整理好,顾客慈甚至作势向后躲了躲:“青天白日的门都大敞着,夫君这是想做什么?被含春她们看去了多难为情呢。”
东方不败弹出一道气劲将趴在窗边打盹的雪貂掀出窗外,甩袖将窗户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冲着顾客慈淡淡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动作快点。
顾客慈:“……”
会武功了不起哦。
慢吞吞地脱了身上的外袍依依不舍地递给东方不败,顾客慈看东方不败的眼神活像是看着剥削阶级的地主老爷。
东方不败拿了那外袍就只是随意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大有一副放在这让顾客慈看着也不给这人穿的气人意味。
顾客慈气闷了半晌憋出两个字:“幼稚!”
东方不败拎了酒壶过来斟了一杯,在与顾客慈内息交融之后他的浑身经脉仿佛置于温水之中,感觉十分的舒适,这也是他方才面对那两个在他死前站在他面前的两人时还能心平气和没有两针扎过去的根本原因。
只要是在东方不败心情好的时候,他向来都是不介意再同这些人玩一玩打发时间的。
“方才那话听起来,日月神教的圣姑应当是不能离教,夫君怎么就这么轻易开口放人了?”
顾客慈没了外袍身上还身下里衣内杉,对面坐着的东方不败不在意他衣着凌乱,顾客慈更是没感觉哪里不对,抓了一把干果在手里盘着捏。
东方不败道:“向问天不会轻易让盈盈下山的,毕竟他忠心任我行,圣姑若是下了黑木崖发生意外,他在教中可就没扯着的大旗来拉拢人马了。”
任盈盈如今才不过十一岁,距离前世她下山提前了整整六年,此时的任盈盈武功尚未至一流高手境界,心性也是聪慧有余而狠辣不足。
前世的任盈盈能将令狐冲玩弄于股掌之间,先杀岳灵珊与宁中则,后杀恒山派掌派尼姑嫁祸岳不群,将岳不群算计得一败涂地,这其中谁也说不清东方不败对任盈盈的栽培起到了多少的作用。
不过东方不败倒是好奇一件事,当他死后,被关押到有些癫狂且不可一世无法掌控的任我行又能在盈盈的手中活过多少时日呢?
啧,倒是可惜了,这场戏终究还是没看到结局。
“忠心估计应该有,不过忠心谁怕是不一定。”顾客慈轻笑了一声。
东方不败讶然,眼尾轻动间婉转出一股说不出韵味的魅意:“怎么说?”
敏锐感觉到如今的东方不败已经在他面前逐渐展露出先前未曾表现的一面,顾客慈的眸色暗了几分,嗓音低沉中带着微哑的磁性:“夫君难道没有闻到向问天的身上有股和无情捕头相似的味道吗?”
向问天?无情?
东方不败一直都将向问天看做是任我行最忠心最听话的一条狗,前世他也曾经疑惑过为何向问天这般年轻时也曾侠气一身仗剑江湖的汉子会如此忠心任我行那个多疑又愚蠢的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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