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能啊……
系着半身竹的那条红绳也是个极其特殊的物品,只有他这个佩戴者才能把那条红绳解开。
但是他这些年一直戴着那节竹子,从来没有解下来过,就算是在未来的世界,他也没有解下来的印象。
没有……解下来的……
【说不定你就跟它有缘,或许还能够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呢】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是他的声音,他好像曾经在什么场合对谁说过这句话。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
楚书回来没多久,朗姆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任务的地点在米国,他至少需要在那里待一个星期的时间。
虽然从十年后的波本口中得知组织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剿灭。但他现在还有留在组织的必要,不能被别人察觉到他假酒的身份。
所以伴生竹的事情他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先去履行朗姆给他安排的这个任务。
这次的任务似乎很重要,除了楚书之外,朗姆还派了一个人过来。
楚书盯着身旁这位身高颜好腿长屁股翘的金毛黑皮看了好一会,心想着朗姆可真是个人才,一出手就安排了两个二五仔组队出任务。
说起来楚书原先一直觉得波本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他,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半灵不灵的gay达【gay之雷达,简称gay大】,现在想来,或许这是二五仔与二五仔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不过俗话说负负得正,他们这两个二五仔凑合到一起。倒是真的把朗姆安排的这项任务给圆满办成了,而且还比预估的早了两天。
回程的时候,横滨正下着雨,冬天的雨不大。但是贼冷,淅淅沥沥的雨滴像是透过了皮肤表层钻进了骨子里,冻得人骨头都疼。
楚书回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他出租屋的门口。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瘦削的身形在寒冷的雨天显得格外单薄。
“宰宰?”
楚书快步奔到门口,看着站在那里的黑发少年。
“你怎么不进去?”
楚书早就把出租屋的钥匙备份了一份给了他,平常他过来的时候也大多是招呼不打一声直接进门的,现在怎么就光站在门口。
“钥匙掉了。”
少年淡淡地回答道。
楚书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且一向苍白的脸颊此刻却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色。
“你发烧了?”
楚书伸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感受到掌心处传来的高温,他皱了皱眉,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半挤半推地把少年推进了房子里,也顾不上让他换鞋子,直接将人抱进了房间里。
把他抱起来的时候,楚书才发现他的身上是半湿的状态,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楚书没见着他打伞,看样子他是淋着雨直接过来的。
楚书一言不发地把他身上的衣服剥得精光,给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随后近乎强制性地将人塞到被子里。
“你生气了?”
被被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成一个蚕蛹的少年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发着烧的原因,他的眼睛此刻看起来特别亮。
楚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太宰艰难地从蚕蛹中伸出一只手,撒娇似地去勾楚书的手,“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是太想见你了。”
他的手冷冰冰的,脸蛋却红扑扑的,配合上他沙哑的声音,看起来可怜极了。
楚书终究还是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只能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给他煮点生姜水。
楚书离开房间后,顺手将房门也带上了,小小的卧室里现在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太宰一个人。
太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会呆,随后他缓缓起身,从地上捡起刚才被楚书扒下来的西装外套,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片刻。
一段小拇指指节大小的竹节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第65章 发烧
楚书端着煮好的姜糖水走进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太宰已经睡着了。
或许是由于发烧的缘故,他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往日里苍白无血色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粉红,两条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比平时要沉重急促得多。
楚书这段时间要么跑去十年后的世界打了个酱油,要么就是被朗姆拉去做了苦力,都没正经在家待上几天。
他不在家,显然一心求死的太宰少年虽然精通各种毒/药的配置方法,但他并不会在自己饿的时候给自己调配一份营养餐,他各种作死还能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楚书先前一日三餐不带重样地好不容易把人喂的稍微有点肉了,结果这才半个月的工夫,他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瘦了回去,之前喂过的那些食物仿佛喂了个寂寞。
楚书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想试探一下他的体温,不过还没等他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躺在床上的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少年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楚书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冷漠与戒备,不过等他再次确认的时候,那双漂亮的鸢色眸子里只剩下了他熟悉的平静,刚才那点陌生的冷漠神色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楚书没有想太多,直接端着刚煮好的姜糖水走到了床边。
“先起来把这个喝了。”
楚书拿汤匙在碗里搅和了几下,白色的雾气顺着他搅动的动作在瓷碗的上方漂浮着。
太宰抽了抽鼻子,但是感冒引起的鼻塞让他闻不到任何味道,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碗里有些诡异的黄褐色液体,躲在被窝里的身体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
“苦吗?”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楚书,像极了生病时怕吃药的小孩子。
楚书有点想笑,这位少年平时看到毒/药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地往嘴里灌,现在只是一碗姜糖水怎么就让他怕成这样了。
楚书走到床边坐下,跟哄小孩似的舀了一勺姜糖水递到他嘴边,“我加了很多糖在里面,不苦。”
有了楚书的保证,太宰将信将疑地张开嘴巴接受他的投喂。然后下一秒他就直接喷了给他喂糖水的楚书一身。
确实不苦,但是辣。
吃螃蟹都偏好清蒸跟水煮的太宰少年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味道诡异的糖水。
“里面加了生姜,祛寒的。”
楚书一脸淡定地脱下被少年喷了一口姜糖水的外套,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这次太宰说什么都不肯开口,一直摇头表示拒绝。
“有那么难喝吗?”
看到他这么抗拒的态度,楚书头一回对自己的厨艺产生了怀疑。
太宰眨了眨眼,突然伸手从楚书的手里夺走了那碗姜糖水,也不用汤匙,直接对准碗口往嘴里灌了一口。
就在楚书以为孩子长大了都晓得体贴他的良苦用心了,只见太宰把手中的碗搁在一边,然后小手一伸,一把勾住楚书的脖子,楚书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他的嘴巴就被一个湿润而柔软的东西给堵住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对面流入他的口腔,有一些来不及灌入的沿着嘴角一直淌到下颌,狭小的室内传出阵阵啧啧水声,生姜辛辣与苦涩的味道顷刻间就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味蕾,糖水的甜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等那些姜糖水完全顺着楚书的咽喉流入胃里,太宰才放开对面的黑发青年青年,他睁着一双漂亮的鸢色眸子,稍稍仰着头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好喝吗?”
楚书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木着一张脸回答道:“确实不好喝。”
……
之后楚书拿出体温计给他测了个温,38.3度,低烧。
低烧没必要跑去医院,再加上1外面还下着雨,现在出门可能还会加重病情。
楚书往他脑门上贴了块退烧片,又让他吃了几粒退烧药,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个晚上应该就能退烧了。
按道理说一般人在吃了退烧药之后,都会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昏昏欲睡。
但是不知道太宰平时是不是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嗑多了,竟然对退烧药的催眠作用产生了抗体,在吞下药片之后反而比刚才还要精神不少。
仿佛他刚才吃下去的不是退烧药,而是兴/奋/剂。
“你这几天去哪了?”
吃完退烧药后,太宰又被楚书按回了被子里,就只剩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露在被子外头,脑门上还贴着一个白色的退烧贴。
“出任务去了。”
楚书盘腿坐在地上,正埋头给朗姆发消息跟他汇报这次任务的进程。
消息发出去后没多久,朗姆那边就回复了他,虽然只有一句相当简洁的“我知道了”,不过这是朗姆一贯的风格,他要是哪天多回复了几个字,楚书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前几天你也不在,也是出任务?”
太宰又问了一句。
楚书打字的动作稍顿,太宰所说的前几天指的应该是他去十年后的那几天。
他在未来世界度过了将近两个月,这个世界却才过了几天。
楚书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回到未来的事情告诉太宰,里包恩虽然没有要求他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是像这种穿越到未来怎么听怎么荒诞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