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服部生痔疮了么?
少女又看向我:“另外,织田作叔叔,有些事还是需要适度……总之,祝你们幸福。”
我说:“嗯,也祝你幸福。”
虽然完全没懂,但我知道回以祝福是一种礼貌。
“喂喂,我怎么不知道夜游校园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事啊?”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是坂田银八,他在放学后就同我道别离开了,现在不知为何又返回了学园。我很自然地同他打了招呼,并问他回来是忘记东西吗?
“是啊,回来拿忘了的《jump》,不过现在《jump》已经不重要了。”
坂田摆着手,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少女:“喂喂,你不是本校学生吧?给我看清楚啊,我们这里可没有乱搞男男关系的教师,你其实是隔壁派来抹黑我们名誉的吧?”
坂田似乎是在替我说话。但我有点没听懂,乱搞男男关系是指什么?
少女倒是立刻听懂了,很认真地摇头:“不,我来是为了寻求帮助的,绝对没有恶意。”
她拿出一本书放到桌面上,又说:“具体的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你们看完「故事」会更容易理解些。”
“读书?”我目测了一下那本书的厚度。
“是的,这个「故事」并非虚构,而是另一个世界的真实。”
少女解释着,又拿出一只u盘:“我还存了一份电子版,可以用投影仪投出来,方便更多人看。我请求大家一起帮忙想办法。”
坂田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去了有投影仪的教室。至于服部,他死死攥着药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说稍后就到。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仔细拉好窗帘挡住破窗,希望不会再有人闯进去。
半路我们遇到了太宰,他正用很危险的动作趴在走廊栏杆上,看到我时很开心地对我招手。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稍微推他一下,他就会摔下去了。
“你在做什么?”我问。
“在思考哦,关于今天的月亮为什么会这么弯这么细。虽然我知道天体学啦,但是想从更哲学的角度理解。”
“是怎样呢?”
太宰歪着头想了想,说:“一旦提到尖锐的弧度,就很容易联想到伤人的刀,对吧?所以弯月说不定也可杀人呢。如果我能把月亮摘下来,就可以对着自己的脖子试试看啦。”
这时坂田与少女突然变得很默契,两人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边一个抓住我的手将我拖走。
坂田大声说:“啊啊,突然感觉走廊上好冷,我们还是赶紧进教室里暖和一下吧。”
少女也附和着:“是啊是啊,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奇怪的地方。”
我却觉得,少女希望我们做的事情才是真的很奇怪。
不过明天是休息日,我也没有要紧事做,此刻就暂且配合一番吧。
太宰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们看了看,跳下栏杆追过来:“么西么西,打扰了,请问是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如算我一个呀——”
少女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太宰加入。
进入教室把投影仪调试好后,少女却没有立刻开始放「故事」,而是问我们能不能叫来坂口安吾。
我觉得这时叫来风纪委员长很不明智。虽然我们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坦然,但实际上放学后私自使用学园的多媒体设备并非合规之事。
接着我又想到办公室破碎的窗户。不知是报给后勤处的好,还是自己私下修理的好。
“不用叫我,我已经来了。”安吾板着脸走过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老远就看到这边灯火通明,我还在想谁这么明目张胆的违反校规。太宰君,是不是你搞事?”安吾瞪向太宰。
太宰夸张地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好过分啊教授眼镜,没有证据就随便诬陷好人,亏我还当你是朋友,好心痛。”
接着他表情一变,举起手机又得意地笑起来:“好在我早料到啦,所以把善逸叫来了哦。得让他好好看清楚才行,他尊敬的安吾前辈究竟有着怎样的丑恶真面目?以权压人呐。”
安吾的额头上冒出了十字路口符号。
我向窗外看去,没多久便看到一头亮眼黄发的我妻善逸,他已经走到学园门口了,只是踟躇着似乎想要转身离开。
在他身边还跟着四名学生,分别是灶门炭治郎、嘴平伊之助、志村新八和神乐。
正巧都是我能叫出名字的学生。其中我妻善逸、灶门炭治郎、嘴平伊之助三人同班,都由我教国语,而志村新八和神乐在高中部3年z组,是坂田银八负责的班级。
四名学生合力抓住了试图开溜的我妻善逸,拖着他往教室这边走。
看来今晚的学园会特别热闹了。
果然,学生们过来后都有志一同地说是忘了东西在教室。但既然正巧赶上有趣的读书会,也就不急着拿完东西离开了,都希望可以参与进来。
少女表示非常欢迎,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她设置好投影仪,关掉了干扰投影效果的顶灯,简单介绍说:“我是杏月,从异世界来请求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帮我想办法。那么读书会现在开始!”
结果她本人也把这事定性成读书会了。
我起初没觉得哪里不妥,但看着幕布只读了前几句,便顿时感到坐立难安,仿佛有一道寒流从我的头顶涌入,顺着脊背一路流到了脚底,激得汗毛根根竖起。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故事」居然是第一人称以我为主角写就的。
写着某天晚上十一点,我走入一家酒吧,与太宰不期而遇,开始了朋友间的闲谈。
那绝不是我,但那似乎又正是我。
我很肯定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可那字里行间却像是藏着无形的刀刃,将我一片片刨开,把我的思想摊开在众人眼前。
仿佛是读心者以我为蓝本,创作推演出了无比真实的虚构故事。
所有人读着读着都停下来看我。我坐在后排,因此大家都侧着身子、拧着脖子。
投影仪暗淡的光线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模糊不清,气氛沉凝诡异,使我联想起恐怖片中相似的情景。
在恐怖片里,主角可以尖叫着夺路而逃。
而现实里,我却只能牢牢坐在原位,木着脸同每个人一一回视。
与此同时我在想,我究竟为什么经历如此诡异的事情。
第3章 那个男人,打赌
学园里一直流传着许多怪谈,比如生物室的壶,据说一旦和壶里的妖怪对视就会被缠上。
香奈惠当上生物老师后这怪谈就消失了。也许我早应该向香奈惠请教除灵术的。
另一个怪谈是走廊中爬行的老人,很懂得欺负弱小与偷窃。据说其头上的大包是被名为时透无一郎的学生踹出来的。
这让我稍微感到安心,说明鬼怪无法免疫物理攻击。如果真有鬼怪作祟,我想我或许也能使用武力保护自己。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了许多,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甚至什么话都没说。
但大家同我一一对视之后,却像是共同接收到了某样信号,心照不宣地纷纷扭回头去,若无其事地继续进行阅读。
幕布上展现着的是「故事」的序章:我与太宰在酒吧首先相遇,我们谈到掺苏打水的洗涤剂、太宰的一次诱饵作战、太宰绷带下的伤势。
接着「故事」写明了太宰是地下组织港口mafia的干部。
这个身份与留级生差距甚远,但我发现自己很自然就接受了设定。
「留级生太宰」与「干部太宰」的性情差别不大,都是热衷于把自己送进医院的类型。
安吾还记着对太宰生气,这时趁机说:“书上的太宰君很有出息啊,做到了地下组织的干部,这里的太宰君不该好好努力吗?”
“嘛,既然教授眼镜这么说,要不要在此打个赌?”太宰一副赢定了的神态,“就赌后文里你也和我一样是港口mafia成员,并且职位在我之下哦。”
安吾皱眉:“太宰君,职位高低先不论,我是不会去为地下组织工作的,我有我的处世原则。”
“原则么……”太宰想到什么趣事似的笑了笑,“那你觉得你应该是什么身份?”
安吾肯定道:“既然太宰君是地下组织的干部,那我一定就是公安系统或者政府部门的人了。”
“这样啊……”太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织田作呢?”
话题竟扯到了我身上,我只得也发表见解:“我可能是国语老师吧,因为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安吾点头:“我同意。但也可能是职业侦探,莫名感觉织田作老师很适合那种身份。”
安吾实在高看我了,我哪有做侦探的本事?
如果我真是个侦探,大概每日也只能接些找猫抓狗的委托。
没想到,太宰比安吾还要高看我:“我倒觉得织田作该是黑道大佬,或者年少成名的顶尖杀手。”
这真的能和我联系起来吗?
即使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批改学生的作文,我也已经感到很吃力了,明明就只是平凡的社畜而已。
“好!那么赌注就是找到这家叫lupi的酒吧,如果世上没有,我们就想办法建立一个,输的人要在那里请赢的人喝酒!”太宰兴致勃勃地挥动手臂,连声催促杏月向下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