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开启了病弱主公路线[三国] 完结+番外 (醉酒花间)
更令他愤怒的是,身为盟主的袁绍对袁术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竖子不足与谋。
大汉传承四百年,难道要亡于董卓之手不成?
曹操胸中郁郁,仰头又是一盅热酒下肚,他以为袁本初和他一样想要匡扶汉室,现在看来,能和他一同挽救江山社稷的竟然只有一个乌程侯。
呜呼哀哉。
帐中气氛低迷,联军靠不住,想要打仗只能靠他们自己,只是他们兵马有限,昨日试图率兵占领成皋,不料董卓派徐荣率军迎战,那徐荣所率兵马是他们的十倍之多,又是粮草充足的精锐之军,他们如何打得过。
此战军中士卒死伤大半,只得退回酸枣再行商议。
“兄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曹洪受不了帐中的氛围,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盟主不愿分兵西入武关围困董卓,我们刚吃了败仗死伤惨重,想派兵也无兵可派,是进是退兄长你说句话吧。”
曹操神色晦涩不明放下酒樽,许久才咬牙开口,“离开酸枣,前往扬州募兵。”
北方连年战乱,能募到的兵还没有黄巾乱民多,他们如今粮饷不多,不能招募乱民为己所用,想要快速恢复元气,只能去战事较少的地方募兵。
他这次损失惨重,联军却迟疑不前,日日在酸枣高歌宴饮,如此联盟不待也罢。
天子被董贼胁迫西迁,洛阳长安皆在董卓的控制之下,如今除了乌程侯依旧在和董卓作战外,其余关东诸侯早已将这事置之脑后,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为了扩大势力地盘,纷纷割据称雄。
袁本初身为盟主,不思为国效忠,亦不思为族人报仇,满脑子想的都是拥兵自重,他以前是瞎了眼才觉得那人能和他一起施展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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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高顺从军营回到暂住的府邸,展开从郿坞送来的锦书,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后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字迹秀丽疏朗,正是远在郿坞的太仆大人亲笔所书,张文远在大人身边胡说八道讲了什么,大人怎么会对吕布感兴趣?
董卓生性凶残,吕布能被他重用,脾气没比他好多少,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
大人想要为族人报仇的急切之心他可以理解,但吕奉先真的不是好掌控的对象,高顺仔细将绢布收起来,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府邸外面,宽敞的官道带着明显的破败气息,身量远超常人的高大武将骑在高头大马上,头顶两根显眼的须须随着马蹄跳动规律的晃着,将他身上的煞气冲淡不少。
洛阳城中如此打扮之人,除了中郎将、都亭侯吕布吕奉先再无他人。
徐荣刚打了胜仗回来,董卓那边正设宴庆祝,吕布自认比徐荣厉害的多,可是打仗就是轮不到他,庆功宴上喝酒也没什么滋味,宴席刚结束就跑来找和他一样一直没被派去战场的倒霉蛋。
都说酒壮怂人胆,对于不怂的人来说,喝高了之后更能折腾。
“高伏义,高伏义你在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吕布: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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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国演义》第六回
第5章 风起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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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听到声音险些以为是幻听,大人刚刚写信让他接触吕奉先,转眼吕奉先就出现在他家门口,大人的信那么灵验的吗?
吕布在外面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以为高顺瞒着他偷偷出城跑马散心去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出城跑马,高顺的马虽然没他的赤兔神俊,驮个不如他的高伏义勉勉强强也不是不行。
外面打得热火朝天,他们却只能憋屈的躲在城里,关东联军中尽是些酒囊饭袋,让他吕奉先出战,不出两个月定能杀得他们人仰马翻。
他吕奉先从并州出来是打仗的,不是给人看门当护卫的,真他奶奶的不把人当人看。
吕布骂骂咧咧地拉了把缰绳准备掉头,未料身后的大门又打开了,头顶晃眼的须须晃了晃,嘟囔了一句还是翻身下马,“你府上的下人该管管了,反应忒慢。”
高顺嘴角抽搐,让人将赤兔牵到马厩里好生伺候,自己带着这比赤兔更不好伺候的活祖宗进屋。
董卓的亲信都是从凉州一直跟着他的人,像吕布这种半路招揽的将领,说是亲信吧,不够格,说不是亲信吧,他有时候又表现的格外亲厚,弄得人心里一阵儿一阵儿的很是难受。
吕布一度以为董卓送他金银珠宝赤兔神驹,又收他为义子是真的要用他,觉得终于摆脱了在丁原帐中当主簿的处境,结果可好,老贼只是借他的手除掉丁原,除掉丁原后就把他扔到旁边当摆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真有仇的话说出来还能想办法解决,这没头没脑的,他想发火都找不到理由。
别人都觉得董卓待他亲厚,走哪儿都离不开他,抱怨几句还被当成不知好歹,他冤不冤呐?
高顺经常待在军营,只偶尔回一次家,府上只有几个老仆,突然之间准备酒席也来不及,只能从酒窖里搬几坛子酒凑活,反正吕奉先来找他也不是为了吃饭。
酒还没送过来,吕布已经把董卓还有董卓麾下几个经常出去打仗的将领骂了个遍儿,这是知道他嘴巴严不会往外传话,还是单纯的喝高了?
高顺看了看英姿勃勃却郁郁不得志的同僚,想起刚才看到的几句话,心头微动,“徐荣大胜归来,太师正在设宴为他庆功,将军怎么跑这儿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找打?”吕布眉头一竖,虎目凶光毕露,要不是看他们俩都倒霉,他才不会来这里,张文远说的不错,这家伙果真是个愣头青。
仆人将酒送上来,看房间中气氛有些紧张,迟疑了一下没敢立刻就走,高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然后打开酒坛倒酒,“乌程侯先前败于徐荣之手,如今屯兵退回鲁阳,准备进占太谷一雪前耻,将军何不主动请战?”
吕布气的连酒都不想喝了,“老子为什么不主动请战?你他娘的怎么知道老子没有主动请过战?老子主动请战,也得那老贼同意才行啊!”
提到董卓时直呼其为“老贼”,可见心中对董卓已经不满到了极致。
高顺倒酒的动作一顿,将酒坛子放在旁边,坐正了身子低声道,“关东联军相继自立,天下不闻有天子,郡县各自为王,太师不拿将军当回事,将军何不找机会离开京城另寻明主?”
吕布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睛,大掌直接拎过酒坛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坛子酒,眼中却没了醉意,“听你的意思,已经找好下家了?”
高顺抿了口酒,挺直脊背满脸正直,“将军说的哪里话,吾等身为汉臣,当思精忠报国,何来上家下家?”
吕布嗤笑一声,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懂还是装傻,“放着权倾天下的董太师,转而去投被人玩弄于鼓掌中的小皇帝,你眼瞎了吗?”
高顺:……
他说什么来着,吕奉先此人桀骜不驯,即便有万夫莫当之勇也不能轻易招揽,这人有暗害旧主的先例,大人为什么想不开觉得他能用?
这像是能用的样子吗?
吕布看他板着脸不说话,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没喝醉也当自己醉了,借着酒劲儿将皇宫里的小皇帝贬的一文不值。
不是他吕奉先瞧不起谁,在他眼中,城里这些家伙都比不过他的一根小指头。
嗝儿,高伏义除外,这家伙勉强可以当他一只胳膊,再多就没有了。
高顺木着脸把自己手边那坛酒推过去,“将军醉了,再喝一坛子吧。”
吕布把酒坛子捞过去,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问道,“你先说说你找的下家是谁,本将军琢磨琢磨怎么样,万一觉得凑活,他可就赚大发了。”
京城如今最精锐的是凉州军和并州军,凉州军是董卓老贼的亲信,并州军尽数归他所管,虽说名义上都属于董卓老贼,实际上并州将士只听他吕奉先的号令。
得了他的效忠,就等于拥有一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大军,天底下除了不长眼的董卓老贼,没有人不眼馋他的兵马。
高顺嫌弃的将人推到一边,要不是打不过这家伙,他甚至想直接问一句:效忠?你吕奉先有那玩意儿吗?
大人如今尚在危机之中,袁氏部曲不能用,袁绍、袁术对袁氏虎视眈眈,董卓也想拿袁氏族人泄愤,危机尚未解除,吕奉先敢投奔,他还担心大人反被伤着呢。
不行,他得再去趟郿坞,就算不能让大人回心转意,也必须让他知道吕奉先有多危险。
这人过于狂傲,一般人真的拿捏不住。
吕布借着耍酒疯问了半天,奈何面前这人锯嘴葫芦一个字也不说,弄得他心里跟猫爪子挠过一样,说话只说一半真烦人,信不信他出门就把消息宣扬出去。
高顺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吕奉先有时候的确不干人事,但是只要不惹到他,平时还算好说话,董卓生性多疑,把事情宣扬出去他们两个都落不得好,这家伙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吕布问不出答案不再自讨没趣儿,把坛子里最后几口酒一饮而尽,翻个身直接闭上眼睛不走了,高顺踢了他两脚,他却是装得起劲,鼾声大作犹如雷震,想赶人都没法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