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开启了病弱主公路线[三国] 完结+番外 (醉酒花间)
不是结盟的那种,而是结结实实的只有一个主公。
豫州没了陈王这个刺儿头,陈国很快就会变成陈郡,整个豫州都归袁术,也就是他们其实说到底也是归冀州那位。
袁公路当年和袁本初斗的欢,这两年在南阳却是消停了不少,想来是被长兄教训过了,能听教训就意味着他没想和长兄对着干,也就是就说,豫州和南阳也能归属在冀州一脉。
一层层推下去,最终的主公不是他袁公路,而是邺城那位运筹帷幄的袁氏族长。
这可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裴潜哼着小曲儿回书房,好似找回了刚做官时的斗志,谁还没有个建功立业的宏大愿望,只要主公靠谱,他裴文行必不可能拖后腿。
治理豫州而已,他以前做得来,如今穿了铁鞋子,能把挡在路上的绊脚石踢得稀巴烂,把豫州治理成隔壁兖州那样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即将来到谯县的上官,架空就好,问题不大。
*
冀州,邺城。
原焕收到袁术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吓了一跳,还以为豫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匆匆忙忙打开布兜看完里面的内容,摇摇头只剩下哭笑不得。
他也是糊涂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变故也不会是袁公路写信往这儿送,那家伙十封信里有九封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和正经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回只看文字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正经,难得提到了正事,不再是最近吃到什么好吃的见着什么好玩的又有谁不干人事试图对他不利想要兄长为他做主云云,但是仔细一琢磨,依旧正经不到哪里去。
那傻小子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他已经开始得民心了?
裴潜那是激动到痛哭流涕吗?人家分明是生无可恋无计可施!
原焕不知道蠢弟弟心里怎么想的,傻小子远在南阳,他也没法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只能写信让他继续保持这种“深得民心”的状态。
自信就自信吧,只要不折腾百姓,其他随便他折腾。
回信刚送走没几天,第二封八百里加急就到了府上,原焕这次有了经验,不像之前那么一惊一乍,处理完手头要紧的事情后打开一看,摇头叹息更觉得蠢弟弟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果然,嫡长子要继承家业,庶子要奋发上进,轮到嫡次子,既不用他继承家业,又不用操心后半辈子怎么过,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精通的事情不少,没一个精通到正点儿上。
瞧瞧这信上写的都是什么,裴文行是个爱哭鬼,怕他在豫州压不住世家,还特意派人去教他怎么合理利用身后金大腿带来的庇护,免得被人欺负了哭唧唧找不到人帮忙。
裴文行?爱哭鬼?哭唧唧求人帮忙?
是他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蠢弟弟的脑子出问题了?他们两个说的裴文行是一个裴文行吗?他怎么记得裴潜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
裴潜裴文行,出身河东裴氏,尚书令裴茂之子,曹魏重臣,一度出任尚书、太尉军师、大司农、尚书令、光禄大夫等各种要紧职位,其中不少都是武将才能担任的官职。
年纪轻轻就能安定边境镇压乌桓叛乱的文武全才,说他是个爱哭鬼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还是说裴潜现在还太年轻,年轻人没什么经验,还只是只柔弱无辜的小白兔,等过几年历练出来了才会变成满口獠牙的钢铁小白兔?
也不是不可能。
原焕想了一下,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他没见过裴潜,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能记住的也只有寥寥几句评价,再多也没有了,
有机会真要亲自见见那人才行,他对钢铁小白兔还是挺好奇的。
袁术可能是上次兴奋过了,这次虽然也是八百里加急,却还能想起来捎上戏志才送来的公文,和袁公路那满纸乱七八糟的事情相比,戏志才的信就有条理多了。
袁术占据南阳和豫州时间不多,没了袁绍提供机会让他跳脚,又有戏志才在旁边看着,他也没像别人一样想着扩张地盘,仿佛之前和袁绍打得你死我活的袁公路是被鬼附身了一样,现在附身的脏东西跑了,他就待在家里舒舒服服过他的纨绔生活,日子滋润的给个皇帝都不换。
没野心对外扩张,正好给手下人留了足够的精力治理已经打下来的地盘。
戏志才在南阳时间不短,对豫州上下的官员都有了解,自然不会像袁术那样只能看到表面,裴潜身为豫州治中,是戏志才的重点观察对象,别人会觉得他这个治中当的憋屈,在戏志才眼中却是另一种情况。
豫州各郡太守都是袁氏门生,裴文行以河东世家子的身份来到豫州,又不曾和袁氏交好,还能在豫州坐稳治中之位,真的让他放开手治理豫州,结果只能比他想的更让人吃惊。
他自己出身寒门,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裴潜不一样,他不好出面的事情可以由裴文行来出面,再加上汝南袁氏在豫州的名望,纵然王司徒亲自接管豫州,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原焕细细看完厚厚一摞信纸,沉思片刻提笔蘸墨写回信。
最热的天气已经过去,似乎一夜之间,天气就凉了下来,一场秋雨一场寒,府上已经开始准备冬衣,要不了几天,他就要开始早普通人一步进入取暖过冬的状态了。
朝廷那边不出所料,王允派钟繇前往豫州,钟元常在天子身边待的时间不短,对朝中的拉帮结派深恶痛绝,这次回到豫州当州牧,有九成的可能不会再管长安之事。
裴潜的本事在哪儿摆着,再加上荀彧的人情,钟繇到豫州之后也礼节性的给他回了封信,信上的意思没有太明显,只是说曹孟德将兖州治理的很好,他之前奉皇命前往兖州传旨,见到兖州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异常感慨,如今他回到豫州为官,当事事以曹兖州为榜样。
事事以曹兖州为榜样,曹兖州的丰功伟绩有哪些应该不用多说。
豫州有钟繇和裴潜,不管他们两个怎么相处,至少都会维持表面的和平,等到表面和平维持不住了,调走一个就是。
单独拎出来都是能镇守一方的猛人,天底下需要平定的地方很多,不怕人多,就怕不够用。
*
长安城,司徒府上一片寂静。
王允脸色铁青站在书房,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儿他面前已经血流成河了。
郭图和陈王刘宠也是个不中用的,十几万大军说散就散,别说让袁术伤筋动骨,人家连油皮都没伤着,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现在可好,汉室宗王手里有兵的本来就没有几个,如今刘宠死了,再想找人给袁术使绊子都找不着。
刘表也是道貌岸然,刘宠发兵的时候眼看着他也要攻打南阳,听到刘宠兵败的消息就立刻撤兵,甚至连朝廷派去的天使都不加理会,就这还汉室宗亲,他对得起刘家的老祖宗吗?
王司徒最近是事事不顺,眼看着就要秋收,关中沃土千里,只要赋税收上来,今年秋冬就能熬过去,偏偏夏种的时候遭受战乱,地里的收成收到很大影响,朝廷想收税也收不上来。
不想让百姓继续逃亡,至少要免除一年的赋税,否则关中迟早还得乱。
赋税收不上来,粮仓又见了底,眼看着连朝廷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他们亲自种田谋生?
两侧的亲信安安静静不敢说话,可是这种时候不说话也不行,众人沉默许久,眼看王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终于有人硬着头皮开口,“司徒大人,陛下那边又要开仓放粮,这……”
“朝廷的存粮已经见底,哪儿来粮食赈济百姓?”王允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住,好不容易将心情平复下来,立刻换上朝服准备进宫面圣。
陛下年幼,不知轻重,关中的百姓已经赈济了许多次,不能再开仓放粮了,所谓救急不救穷,百姓自己不争气,朝廷总不能一直养着他们。
王司徒将战乱和天灾抛之脑后,只恨关中百姓不如冀州兖州其他州的百姓,别的地方都能安心种田,怎么就关中不行,肯定是看朝廷时不时赈灾救济觉得不管干不干活都有饭吃,一个二个懒骨头上来不乐意干活,所以田里收成才那么差。
书房里其他人也不敢拦,幸好王允进宫不会带他们一起,他们留下也能松口气。
长安的粮仓已经见底,也不知道他们的俸禄能不能按时发放,要不发不下来,他们也得另谋出路,有官当的确好,但是命都没了,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
不是他们不忠君,只是保命更重要,人总要先活着才能考虑其他事情。
长安宫城里和外面一样,萧条破败静悄悄的,许久听不见一声响儿,宫里的宫女太监不多,走路也不敢发出声音,王允早已习惯这儿的寂静,健步如飞一路来到皇帝寝宫,直到门口才想起来让人进去通报。
刘协安安静静待在寝宫读书,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平日里也不喜欢出去走动,杨彪卢植等人过来的时候会给他带些书简,两位都是大儒,即便是太平盛世也有资格来教导皇帝,只是如今皇帝不像皇帝,臣子不像臣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