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开启了病弱主公路线[三国] 完结+番外 (醉酒花间)
门房带着拜帖进去,很快又恭恭敬敬将人请去书房。
公孙伯圭孔武有力相貌堂堂,周身煞气萦绕,一看就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悍将,一目十行将冀州来信看完,然后递给旁边的田豫,“国让怎么看?”
“冀州牧主动示好,对将军来说是好事。”信上字迹不多,内容也简单,细细读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听说公孙将军抵挡鲜卑、乌桓,特送上粮草物资来为幽州军队出一份力。
天上没有馅饼,世上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公孙瓒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即便知道冀州那边想利用他来打压刘虞,他也完全没有被利用的愤怒。
他在刘虞那里屡屡吃亏,如今冀州送来粮草解他一时之困,只看在冀州那位如此上道的份儿上,这个情他承了。
刘虞用粮草来拿捏他,他可不一定非要幽州的粮草才能养活手底下的兵。
公孙瓒冷笑一声,抬手压住上扬的嘴角,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立刻收拾好心情,站起身来亲自出门迎接,“文远自冀州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
张辽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挂上礼貌的微笑,反应过来后立刻更加热情的回道,“公孙将军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实乃我辈楷模,今日一见,辽实在自惭形秽。”
不是说公孙瓒脾气不好吗,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会被晾着,结果一来就这么热情还怪不习惯的。
公孙瓒看张辽就像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草越看越顺眼,别管到底是什么目的,就现在来说,能给他送粮的都是好兄弟。
自从刘虞当了幽州牧,抠抠搜搜八棍子打不出一袋米粮,他就再也没有大肆奖赏过麾下士兵,他的白马义从每一个都是精锐,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兵,如果连奖赏都要靠自己抢,他们还当什么兵,直接撕破脸皮去草原上当马匪得了。
听说冀州去年大丰收,原州牧到冀州的时候特意去郿坞走了一圈,董卓老贼的好东西大部分都被吕奉先那家伙带去冀州的消息早就传遍天下,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文远小兄弟一直跟在原州牧身边,如今人已经到了幽州,透露出些许真话不过分吧。
他们兄弟一见如故,若是小兄弟不介意,结拜为异性兄弟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原州牧对幽州防线那么上心,那么他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粮草,能不能多借点?
公孙瓒拉着张辽走进书房,连坐都没有入座,直接勾肩搭背哥俩好,为了粮草他也是拼了,反正接下来是要给刘虞找不痛快,把刘虞给挤兑走,幽州还是他自己的地盘。
张辽自小在军中摸爬滚打,最不怕的就是自来熟套近乎,公孙瓒热情,他就能更热情,反正不管怎么样,吃亏的都不会是他,“公孙将军这话说的,幽州民殷富足,以公孙将军在幽州的名望,将军想要粮草,刘幽州还能不给不成?”
他要不给,你们俩不继续处不就是了,谁离了谁都能过,刘虞在幽州几年,你公孙瓒在幽州又是几年,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公孙将军认怂。
这年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朝廷自身难保,刘伯安这个州牧没有朝廷当后盾和摆设没什么区别,他手里没有兵,还能打得过公孙将军?
话说到这里,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也就看在他们是一见如故的好兄弟的份儿上,换成别人他才不会主动揽这个活儿。
咱就是说,如果将军实在受不了压迫要奋起反抗,他就回冀州请求主公再支援些粮草,他们家主公心善大方,有他在其中周旋,再支援公孙将军几千石粮食不在话下。
嘿,多大点事儿。
第87章 烽火不熄
*
刘虞来幽州这几年,内政治理做的无可指摘,不看他和公孙瓒的私人恩怨,幽州百姓的日子的确比前些年好了不少,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在幽州迅速积累名望。
公孙瓒强硬,刘虞怀柔,对乌桓、鲜卑等外族来说,他们当然更喜欢广施恩惠的邻居,如此一来,公孙瓒在幽州的地位更加尴尬。
张辽对幽州的情况心里门儿清,如果他是刘虞,他也不乐意让公孙瓒继续做大,这家伙平日里的作风和贼匪无甚区别,心情好了去打乌桓、鲜卑,心情不好了就放任部曲侵扰百姓,也就没人管的时候能这么放肆,幽州牧换成谁他都不能继续嚣张。
但是现在刘虞成心和他们家主公过不去,敌人的敌人能拉拢的一个都不能放过,他当然要和公孙瓒一起谴责抠门抠到让自家人都过不下去的刘幽州。
张文远的嘴皮子堪称军中翘楚,公孙瓒对刘虞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两个人心领神会心有灵犀,短短一会儿已经进展到设坛结拜的地步,要不是田豫艰难的插进去阻拦,这会儿外面院子已经摆好祭坛了。
田豫跟在公孙瓒身边的时间不长,不过就算时间不长,也足够让他摸清顶头上司的性子,他这上官非常好相处,前提是第一眼能被他看得上眼。
只要第一次见面没问题,别干太离谱的事情,相处下来就都没什么事儿,如果第一眼看不顺眼,那完了,接下来不管怎么阿谀讨好都没用,甚至可能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弄巧成拙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现在这情况,张辽张文远就是第一种情况,可惜是装出来的。
田国让不知道两个人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让他们结拜,话赶话说几句没什么,真要结拜那还得了。
巧了,张辽也是这么想的。
他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只要不撞上吕奉先,在军中走哪儿都是老大,当老大当的正开心着呢,干什么非要上赶着结拜给别人当弟弟。
别的不说,只论本事,他觉得他在幽州同样能打得鲜卑、乌桓落荒而逃,给他同样数量的兵马,他打的仗不一定比公孙瓒差劲。
两个人“惺惺相惜”,俨然已经是生死之交的架势,要不是晚上还有接风宴席需要准备,他们恨不得拿酒水到书房来痛饮三百坛。
田豫木着脸看着他们家将军将人送走,搓搓胳膊揉揉脸让自己打起精神,等他们家将军回到主位坐下,这才稳住声音开口提醒道,“将军,张文远笑里藏刀,将军不可掉以轻心。”
“放心,我还没蠢到听不出他真实意图的地步。”公孙瓒倒了杯水润嗓子,刚才和张辽说了那么久,一口水没喝可把他渴坏了。
张文远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唠起来没个头?
两杯水下肚,冒火的嗓子终于得到解脱,公孙瓒活动着胳膊,眼中放光战意盎然,“刘伯安不仁在前,也休怪我行事不义,冀州兵多将广,新任州牧手段比袁本初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倾幽州之兵也不一定能撼动他的地位,刘虞这时候资助张燕作乱冀州,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借口找打是什么?”
刘虞想借张燕的手扰乱冀州他没意见,他之前和袁本初争夺冀州无果,如果能趁机拿下冀州几个郡县,就算只有一两个,他也能有底气和刘虞分庭抗礼。
问题是,他们幽州自己的兵马吃不饱穿不暖,粮草军饷全部卡在他那个州牧手里发不下来,转头他就给黑山贼送粮送钱,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都不敢光明正大攻打冀州,张燕更没本事让冀州乱起来,那么多粮食给他们自己人好歹也能撑两个月,送去张燕那里肯定连片水花都激不起来,浪费也不能这样浪费,那刘伯安纯粹是被乌桓、鲜卑哄的找不着北,不然也不能办出这种蠢事。
现在冀州那边主动来找他示好,他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如果他猜的不错,冀州接下来的对手都在中原,他们幽州只要安安稳稳镇压胡人,中原的乱象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更有甚者,还会像现在这样,主动送粮送钱来让他们不要插手中原之事,什么都不干坐着都能等来天上掉粮食,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
公孙瓒对中原的兴趣不大,他只想守住幽州的地盘,如果能在守住幽州的基础上打下别的地方那再好不过,实在不行他也不是非打不可,“国让,把纪常找来,冀州给咱们送了那么多粮食,咱们也不好吃白食。”
田豫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应下出去找人。
严纲严纪常,白马义从的另一个统领,他们家将军不在,白马义从中严纪常说话最管用。
将军调动精锐来针对刘虞,这回怕是真的要打起来了。
张辽在幽州捅火捅的开心,常山郡中,麹义打仗打的却不怎么开心,黑山贼的精锐躲在山里,出来侵扰郡县的只是些老弱残兵,看到他们连打都不打扭头就跑,山里要是没鬼他们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大军接连几次被一群小虾米糊弄,麹义彻底火了,黑山贼来去无踪防不胜防,常山官署在城里动弹不得,他打不了贼,把和贼勾结的官拿下总没问题。
别说什么官署里的官儿什么都不知道,他在冀州待了那么多年,哪儿勾结哪儿风气清正他比谁都清楚,想糊弄他门儿都没有。
吕布带兵过来的时候,麹义刚刚出其不意把官署的人关进大狱,别管太守郡丞还是什么官儿,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谁是张燕的人,只要全部都关起来,就肯定能关住给黑山贼通风报信的混账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