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完结+番外 (小狐昔里)
所以他在看到金相公出现后,即便知道对方不靠谱,也还是将对方视为救星。
“金相公,求求您,救救我家相公吧,我家相公他连鸡都不敢杀,如何会杀人啊!”
白玉堂一听,同样也不信颜查散有这胆子敢杀人,便道:“你哭得我心烦,先收了这神通,且细细说来,我与你做主便是。”
雨墨闻言,登时不哭了,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白玉堂便拎着人到了祥符县最大的客栈。
客栈里头,黎望正好在吃午饭。
雨墨一见,竟是那位好心借钱的富家少爷,又见金相公不客气地坐下动筷,脱口便是:“您也请金相公吃饭?”
这话翻译翻译,就是您也被金相公讹上了。
黎望心想可不是嘛,这位白五爷自己出门不带钱,这没了颜相公,可不就可着他蹭饭,还天天想让他下厨,也是个脸皮厚的。
“他说会还饭钱的。”黎望轻声道,一副纯良模样。
雨墨:……
“五爷我还在呢,你就给人编排上了。还有你雨墨,想什么呢,你家相公到底出了何事,还不快些道来!”白玉堂敲了敲箸,指着黎知常道,“你别看他一富家公子做派,却是书香门第出身,他父亲可是京中御史台的大官!”
雨墨不知道御史台有什么大官,但既然是当官的,必定是厉害的,闻言便噗通一声跪下,口称救命,跟见了救命稻草没两样。
黎望斜眼看白玉堂:你给老子等着!
白五爷那叫一个八风不动,只让雨墨快说。雨墨也没辜负白五爷的这番“心意”,当即说了起来。
却原来是那柳家小姐自觉自家做事不地道,拿了自己的私房钱想送与颜查散苦读,却未料侍女绣红一去不返,第二日竟被发现被人杀死在花园一角。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请五爷吃饭的人,都是好人。
PS:其实北宋元丰改制,才又设立御史台,这里有小改,耶耶。
第4章 容情
“杀人夺财?那必不可能是颜兄弟动的手了。”白五爷听完,脸上担心的情绪当即去了大半,“颜兄有举人功名在身,又立身持正,只要那县尹不是个糊涂狗官,定然是会还颜兄一个清白的。”
雨墨闻言,脸上的苦涩更重:“不是的,是……”
“是什么?”
“是我家相公他认罪了!”
雨墨这话一出,惊得黎望和白玉堂齐齐抬头:“认罪了?”
“恩,不过我家相公是绝对不会杀人的,求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我家老夫人还在老家等着呢,相公是绝不能出事的。”雨墨说完,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黎望抬头给了白五爷一个眼神,白玉堂也是大感无语,毕竟这年头上赶着找死的人可不多见,既是没犯错,这颜兄为何要认罪啊?
“算了,五爷我上牢里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何缘由。”白玉堂匆匆塞了两口,也不走门,径直便从窗户跳了下去,倒是没再掩饰自己江湖人的身份。
雨墨见此,却是大为惊惧,急奔至窗边生怕金相公因此折了腿,却没想到低头一望,哪里还有金相公的身影。说起来这回遇上金相公,金相公一身锦衣,全不似前几回见的那般衣衫褴褛。
“金相公他——”
“他本事可能耐着呢,你且等着吧,若是饿了,便用些,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雨墨却是坐立难安,也吃不下东西,刚好南星回来,便将人领到外间去了。
再说另一头白玉堂先是去了祥符县衙,使了些银钱很快就见到了颜查散,颜查散毕竟有功名在身,狱卒也不会多为难他,自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贤弟?”颜查散惊愕道,“你怎么来了?”
白五爷却是没好气道:“我若是再不来,岂不是要没了仁兄!”
颜查散闻言,脸上带起几分愧意,可他张了张口,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白玉堂见此,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仁兄究竟是有何理由,竟这般巴巴地认了这杀人夺财的名头?你那书童在外头哭得都要淹掉整个祥符县了。”
颜查散闻言,脸上的愧意更重:“贤弟莫说了,此事为兄心中自有决断。”
白玉堂却是执拗的脾气上来,大手一挥便道:“你不说,我自己查去,我认的兄弟没的死得这般糊涂!”
说完,径直离开,全不顾颜查散的呼唤。
白玉堂出了监牢,又使了些银子问明案情,便往双星桥的柳家走了一趟,也是巧了,竟正好碰上那柳家小姐投缳自尽,若他再晚上个一时半刻,恐怕这姑娘就要没命了。
等白五爷转了一圈回到客栈,饿得都没力气说话了。
“怎么样,有收获吗?”黎望随口问了一句。
白玉堂摆了摆手,塞了一个煎角子才道:“你且等我吃完再说。”
这煎角子当然不是饺子,乃是狭长的包子形状,馅儿是翡翠白玉豆腐调的,细细用水煎出来,底部薄脆,五爷一口就能吃一个。
等白玉堂吃饱,他才开口道:“我算是知道颜兄弟巴巴认罪的原因了。”
“哦?”
“我竟不知他这般迂,可见书读多了也不大好。”
黎望闻言,轻啧一声:“你这话,影射谁呢!”
“谁应和就是谁咯!”白玉堂说完,又正经起来,“雨墨那小厮果然说得偏颇,没个重点,那柳员外告到官府,根本没提柳家小姐派绣红出来送钱一事,只以杀人罪控告颜兄,颜兄恐怕是为了那柳家小姐的名节才不得不认下这罪名的。”
黎望:哈?!
“你是不知道,五爷今日我去探那柳家,那柳家小姐合该与我那颜兄弟凑一对,竟是在得知颜兄弟认罪后,支开仆人投缳自尽了!”白玉堂赞叹着说完,才道,“好在我今日去得早,这才没闹出人命。”
黎望:咦?!
“你这什么表情,太难看了吧。”
说他难看,黎望可不认:“小生我出了名的风姿俊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难看,小生若是难看,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呵,合着五爷我说了这么多,你半点儿看法都没有吗?”
黎望只想翻个白眼:“小生该有什么看法?你说那绣红尸体边遗留有颜生的题字扇面,且有苦主上告,他本人也供认不讳,如此一番,已算是铁案了。”
“我不管!颜兄本就无罪,若他顾忌柳家小姐的名节,我便去找那柳家小姐上衙门去,她若是不去,便绑她去!”
黎望忍不住笑骂道:“你个土匪,这是强盗行径,颜生绝不会念你的好!”
白五爷一脸倔强,他这人认死理起来,是谁也劝不住的。
“真该让江湖上的人瞧瞧你这幅样子!”黎望说完,见对方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道,“不过嘛,此事倒也不是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白玉堂假声道:“哦,是吗?”
“你可以拿我的名帖去柳家拜访,言说是颜生的好友,听闻他出事,特来替他周旋,你也说那柳员外是个嫌贫爱富的,你家也是做生意的,生意人最会权衡利弊,这事若真不是颜生之过,准保那柳员外改变态度。”
白玉堂听完,轻啧一声道:“倒也是,这柳家生意做得这般大,这姓柳的虽然为人悭吝,却绝不是个糊涂蛋,自己家死了个人,他会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说不得,是在包庇谁呢。”
“如此,你不妨试他一试。”
白玉堂便坦然伸手:“名帖呢?”
黎望一折扇拍上去:“你求我呀~”
“呸,谁要求你!”白五爷铁骨铮铮一条汉子,从未求过人,心想他拿名帖去,不如带黎知常一同去,反正这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索性便发出了邀请。
黎望本就觉得旅途无趣,这番一听,当即欣然应允,反正老头子的名头不用白不用,万一哪天又直谏被贬,他这巴巴地赴京一趟,总该体验体验当衙内的快乐。
于是第二日,两人便带上雨墨去了柳府。
“你说这柳洪也真是眼皮子浅,一看颜兄没钱就这般薄待,可见是从未想过要履行婚约。”白五爷隔着桥看见柳府,十分嫌弃地吐槽道。
雨墨听着,心中表示很难不赞同,这柳员外就是狗眼看人低。
“确实是个不周全的。”
白玉堂闻言转头:“就只这点评价?”
“那还要如何?若小生有个女儿,要将之许配给个穷酸书生,小生也不舍得!你可知举人考取进士有多难,再说即便是考取了功名,那也不是一朝夕间就能飞黄腾达的。”
白玉堂:“……你这未免,也过于现实了些。”
不过若他有个娇养的女儿,好像也没那么情愿。
“一辈子的事情,再现实都不为过吧,舍些脸面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柳洪做得太难看了。”就像他打小身子骨弱,原本也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后来他家老头子和娘亲商量后,主动与那户人家私下里退了婚事,不叫外头人知晓,毕竟不好耽误人家姑娘的。
“你这张嘴,五爷我说不过你。”
正说着话呢,柳家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