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没人比我更懂七五 完结+番外 (小狐昔里)
马雄真情实感地为裴慕文感到不值,然而……乐玉娘养病期间,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消息,而且她在山谷病情垂危时,也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了裴公子。
“怎么可能?当初裴公子不是说,包大人赦免了他的刑期吗?”
马雄于是将最新消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临了还说:“那不过是少主为了安你的心,说的托词罢了。”
要搁前段时间,愧疚感一准将乐玉娘整个人湮没,可……黎公子说,她连死都不怕,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你若是心中还有我家少主,便随我去见他。”
乐玉娘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拒绝。
“所以你猜,那姑娘跟那裴慕文说了什么?”白玉堂说着,竟跟茶楼的说书人似的,卖起了关子,可黎望显然不是喜欢听故事的茶客,连个眼风都懒得给。
“没什么兴趣知道。”
“你这人,真是没劲!”五爷气呼呼地喝了口冷茶,又不死心地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姑娘离开牢房后,五爷悄悄去看过那裴慕文,啧啧啧,整个老了十岁的模样。”
“你同情他?”
“五爷我同情他?你在开什么玩笑,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连追个姑娘都不会,把祖宗基业都搭进去了,我可听说裴老庄主已经领了个远房小子回去,恐怕是要另外培养继承人的意思。”
黎望一听,倒起了精神:“小生竟没看出来,五爷你消息很灵通啊。”
“那是,你还想知道什么,五爷保准替你打听出来。”
“当真什么都可以?”
“自然。”
“那小生想知道怎么追姑娘。”
五爷:“……黎知常,你在说什么屁话?!”
“方才五爷还批判那裴慕文连追个姑娘都不会,小生还以为五爷很会呢,毕竟五爷生得这般风流倜傥,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啊。”
白玉堂悄悄摸上了搁在一旁的大刀:“黎知常你给我站住,今日五爷的刀不见血,就半个月不登你黎家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举着四十米大刀:呔,吃五爷一刀!
PS:汪汪劝人太硬核,大家不要跟他学。
第40章 黄沙
白玉堂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说半个月不登门,就半个月不上门。
当然了,这段时间黎望也挺忙,至于忙什么,自然是忙着治病。叶青士所开第一阶段药浴的方子药材全部采买完毕,经过炮制和分拣,已经运送进了叶府。
黎望婉拒了黎母每日陪同的建议,开始了日日往返叶家的治病行程。
等第一阶段的药浴完毕,日子也进入了腊月。
“母亲,近日可有大哥的来信?不是说腊月里定会抵京吗,这天气再冷下去,汴京城恐是要下雪了。”
黎母望着外头阴沉沉的天,脸上也有些担忧:“没有,派去码头路口的人都没见到希声,按理说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这个时间早该到了。”
黎望之所以大老远从江南跑到汴京城,为的就是替大堂哥黎錞送考,谁知道他都郑州汴京打个来回了,大堂哥还没入京。这开春三月就要会试了,难不成是路上又碰上什么谈得来的知己好友了?
“你也别太担心,希声性子沉稳,少与人结怨,且他是举子,即便是山盗拦路,至多也就劫个钱财,娘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黎母这话音刚落下,外头就有门房匆匆跑来送信,她一看落款,正是黎錞黎希声。
“是希声的字,瞧你急的,你来拆吧。”
黎望确实有些担心,毕竟大堂哥一介文弱书生,还不爱带护卫,这世道江湖还是挺乱的,他怕的不是山匪盗贼,而是怕大堂哥卷进什么江湖斗争中。
不过等他拆开信一看,这心头担心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信上怎么说?”
黎望将信递给母亲,才道:“原本按照行程,大哥前日就该入京了,只是他途径黄沙县时,遇上了一位投契的朋友,原本不该耽搁的,但大哥听说这位朋友家传医术了得,便想请来与儿子诊治看看。”
黎母也已经把信看完:“希声当真是有心了,只是他这位朋友怎么就被被人诬陷下狱了?这黄沙县令是何人,竟这般糊涂?”
这个问题,黎望还真回答不了,毕竟黄沙县只是中原地区的一个小县城,这还是他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不过黄沙距离汴京城也不远了,希声信上说替这位朋友斡旋洗冤后,就会入京,你且等等吧,这药浴刚泡完,若真有什么事,你爹也不是杵着好看的。”
黎父刚从衙门下值回来,就听到自家夫人在儿子面前埋汰他,便忍不住替自己叫屈:“夫人这说的什么话,为夫生得俊朗,难道还是个错处不成?”
黎望给了亲爹一个眼神,让亲爹自己体会。
真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俏,啧啧啧。
“又说浑话,希声来信了,喏,你自个儿看吧,我去后厨看看,等会儿就能开饭了。”黎母将信件塞到黎父怀里,便往后头去了。
黎父换下外头的大氅,很快看完了信,见自己不争气的大儿子悠悠然然地喝着茶,便忍不住道:“瞧瞧你这坐没坐相的样子,等希声回来,有你听训的时候。”
“大哥才不舍得训斥我呢,不过晴儿就难说了,最近都入冬了,他怎么还天天不着家啊?”黎望非常果断就把亲弟弟卖了。
“哼,准是跟人约着跑城外去了。”黎父提起小儿子就气,索性也不想了,只将信搁在桌上,说起了另一桩事,“知常,你最近是不是又惹祸了?”
“爹,天地良心,最近儿子每日都在泡药浴扎针,就算是想惹祸,也得有惹祸的时间呐。”黎望觉得自己很冤,最近连五爷都不登门了,他连八卦都没的听了。
黎父一想,也是这个理,这就纳闷了:“你没惹祸,怎么今日为父遇上包公时,包公还特意打听你呢?”
黎望眼珠子一瞪,心里忽然有数了,可再怎么有数,那也不能说出来。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子莫若父,黎父一看,准是又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黎知常,你还有脸说晴儿,你老实同我讲,你到底做过什么?”黎父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就这么个祸头子真送进国子监,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吧。
“真没有,儿子就是前段时间救了个人,跟包公办的案子有些关系。”
黎父轻呵一声,一副“为父信你个鬼”的表情:“若真是如此,包公何至于亲自向为父打探你那点儿微薄的过往经历!”
……倒也没必要这么拉踩亲儿子吧。
“然后,稍微多说了两句大实话。”
自己儿子这张嘴他还不知道嘛,妥妥的得罪人啊:“你就不能同你大哥学学,缄默做事才是做学问的正确态度。”
黎望痛快认错,但脸上写的明显就是“老子不改”。
黎父气得晚上痛饮三碗下火汤,当然汤还是大儿子熬的,颇让他心里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哎,大儿子哪哪都不好,就是这一手厨艺,真是没的挑。
看得黎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父子俩可真是冤家啊。
第二日,正好是白五爷不登门的第十六日,黎望今日不用去叶府泡药浴,索性就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将将吃了个早午饭,就看到五爷裹着一身寒凉打帘子外头进来。
“噢哟,今儿个吹的什么西北风啊,五爷上次不是说要回松江府过年吗?”
今日白玉堂没有带刀,毕竟这气温着实是凉,大刀扛着无用,索性就搁家里头了:“你少阴阳怪气,半个月没见,你这脸色瞧着也没多大变化啊。”
“哪那么快见效啊,这才开了个头罢了,又不是仙药。”黎望说完,难得地好奇起来,“说起来小生一直有个好奇的事情,不知五爷可否答疑解惑啊。”
“不能。”
黎望却兀自道:“五爷你在京中,到底住哪儿啊?前个儿家里做鱼,小生都不知往哪里送口信,最后实在吃不完,只得让南星送去开封府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黎知常,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有那展昭,我昨日见他,他居然只字不提!可恶,五爷当真是白交你们这些朋友了!”
白玉堂气得又要摸大刀,摸空后才发现今日自己没带刀,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不行!黎知常,你必须补五爷一顿,否则五爷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居然不是半个月不登门,五爷这半个月看来憋的很啊。
“那你先告诉小生你的住处呗。”
白玉堂气不过,非要吃鱼才肯说,好在后厨还真备了鱼,直到闻到葱烧鱼段的香气,五爷这气才消下去:“算你够朋友,五爷就住在鼓楼大街,我哥早些年在京中置了宅,只是不大,就是个落脚的地方。”
这鱼吃好,差不多也过了晌午,白玉堂这才说起正事。
“你可知,五爷我为何没回松江府过年?”
黎望:“……”八成是跟展昭有关,啧啧啧,就为了一个名号,连家都不回了,五爷也是够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