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夏油杰一步一步消失在纲吉和五条悟的视线内。
纲吉和五条悟谁也没动，像是僵住了一样。
半晌。
“抱歉，纲吉。”五条悟有些难受地捂住眼睛，“我可能需要静一会儿。”
“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硝子。”他匆匆嘱咐了一句后，瞬间离开了。
“悟……”纲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迫止住了。
悟，可是我不认路啊。
被丢下的纲吉欲哭无泪，他东张西望，期望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纲吉？你怎么在这里？”
伏黑惠疑惑的声音传来。
“惠？”纲吉看着伏黑惠，仿佛看到了小天使，眼里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也就是说五条悟老师把你带过来，又离开了？”路上，听到纲吉的回答，伏黑惠只想吐槽五条悟不靠谱。
“不，这个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纲吉顿了顿，“悟让我去问一问硝子姐。”
“那我带你去医务室吧。”伏黑惠回答道，“家入医生在那里。”
“好。”纲吉点点头。
如果不是考虑到悟的心情，他刚刚就有一堆问题想要问出口了。
在纲吉感觉到自己要被这种焦急的情绪填满时，医务室到了。
“呦，纲吉，好久不见。”家入硝子打开门，招招手示意他俩进来。
“硝子姐。”纲吉确实有些心急，直接跳过了寒暄，单刀直入，“杰哥哥，是已经……不在了么。”
家入硝子一愣。
接着面色如常地拢了拢头发：“也对，你不知道。”
她走到病床旁边，抚了一下床栏，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没错。”
“那……”纲吉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悟杀的对么？”
“是。”家入硝子没有否认。
“难怪……”纲吉喃喃道。
难怪悟的表情那么糟糕。
难怪悟这么难以置信。
难怪悟直接僵住了。
被自己杀死的好友再次出现已经足够令人混乱了。
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刚刚失去的好友再下一次手啊。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家入硝子看到纲吉一动不动，开口安慰道，“杰在做出那个决定时就已经有思想准备了。不如说由五条悟作为终结者是他俩都希望的事情。”
纲吉没有说话。
“纲吉？”家入硝子有些担心地在纲吉眼前晃了晃。
“好像是夏油杰又出现了。”觉察到纲吉的情绪不太对，伏黑惠挠挠头，主动帮腔道。
“这不可能！”家入硝子大喊道，接着冷静下来，“抱歉，有些激动了。”
“纲吉，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纲吉缓慢地摇了摇头，“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碰到这种事情心情能好才怪。”家入硝子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服，“还有其他信息吗？”
“之前打了一个照面，我感觉不太对劲。”纲吉压下情绪，回答道，“应该不是杰哥哥，更像是被什么占据了身体。”
“嘁，居然有这种东西出现了吗。”家入硝子心情很差地挥了挥手，“这事你先不用管了，我和悟看看情况。”
“既然悟把你带过来了，你就熟悉熟悉校园吧。”家入硝子补充道，“估计那家伙现在不想见到别人。”
懂。
纲吉突然感觉有些无力。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纲吉，走了。”伏黑惠拽了拽纲吉，发现没拽动。
“别自责了。”伏黑惠看到纲吉周围阴云密布，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
“那段时间，你刚苏醒不久，五条悟不可能把这些烦心事告诉你的。”伏黑惠无奈地说道，“而且，你去冰帝学园当了交换生，根本没回家，不知道很正常。”
“虽然是这样……”纲吉情绪还是很低落，“如果我在的话，或许就能……”
“纲吉。”伏黑惠扶正他的肩膀，严肃地盯着他，“你不能拯救每一个人的。”
“我知道。”纲吉下意识地反驳，之后声音又弱了下去，“我只是想保护我认识的人啊。”
“唉。”了解纲吉性子的伏黑惠再次叹了口气，“算了，这样也好。”
“不过，现在想这些事也没什么用。”伏黑惠试图转移纲吉注意力，“先不要想了，我领你见一下其他人怎么样？”
悟和硝子姐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
如果我再消沉下去，那可能对这件事不仅没有帮助，反而会起到负面效果吧。
想到这里，纲吉点点头，振作起精神。
看到小伙伴终于想开了一点，伏黑惠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一些，他说道：“我们去操场吧，现在的时间大家大概都在那里训练。”
“说不定你可以和他们打打试试。”
走到操场边缘时，伏黑惠建议道。
“哎？”一路都在平复情绪的纲吉连忙摆摆手，“我没有术式，对上大家的话会很惨吧。”
“自信一点，纲吉。”伏黑惠指了指一个有着深青绿色的头发，扎着高马尾的少女，“真希学姐没有咒力，照样很厉害的。”
说话间，禅院真希转过了头。
“惠，这就是你家的那个孩子吗？”她遥遥地大喊，“过来一起玩呀。”
“啊她管这个打斗叫玩吗。”纲吉木着脸，看向伏黑惠。
“啊真希学姐比较直率，也喜欢训练，所以一向如此。”伏黑惠干巴巴地解释道。
“我好像记得悟提过真希学姐走的路线……”纲吉挠了挠头，“是什么来着？”
“五条老师是送你来锻炼的对吗？”禅院真希走到纲吉面前，看着处处透露着弱小的棕发少年有些犯难，“有些下不去手啊。”
“哎？”纲吉满脸疑惑。
“要不，你先和惠打一架，让我衡量一下你的水平吧。”禅院真希锤了下掌心，似乎已经决定好了。
“我不……”伏黑惠刚想反驳，却被瞪了回去。
“我手上可是没轻没重，你不想看到那种结果对不对？”禅院真希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摊了摊手，“所以，还是你来吧。”
听起来很有道理，真希学姐打起来确实很疯。
伏黑惠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拍了拍还在懵逼状态的纲吉，下巴一扬：“走，打一场。”
第35章 完全相反的顾虑/修文
“要直接开始么？”
走到操场中央后，纲吉问道。
“当然。”伏黑惠说完，没有任何征兆地冲了过来，右腿迅速向纲吉袭来。
纲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攻击。
“不错嘛。”看到纲吉的闪避动作，伏黑惠有些意外，他赞扬道，接着再度逼近纲吉，贴身出拳，开始了下一波进攻。
“别总是躲啊，纲吉。”几轮下来，伏黑惠有些抓狂，“试着向我攻击啊！”
“啊，但是……”纲吉有些慌张地跳到一旁，再次躲过了伏黑惠的出拳。
伏黑惠现在很心累。
不管自己多么快速地朝哪个方向攻击，纲吉总能恰到好处地躲开，却从来不回击，只是一味地闪躲。
既打不着，也不能对抗，这场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好在禅院真希及时开口了：“暂停暂停！”
伏黑惠立刻停了下来。
“嘛，纲吉的动作很不错啦。”禅院真希满意地评价道，“闪躲意识特别强呢。”
“下一次换你来攻击惠吧。”她提议道。
“哎？”纲吉连忙摆摆手，“我不行的。能躲开惠的攻击是因为我有超直感，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进攻的。”
“没关系，你可以只进行防御。”伏黑惠想了想，“这次我和式神一起上。”
“小心别伤着纲吉。”禅院真希提醒道。
“我有分寸的。”伏黑惠回答完后，看向纲吉，“准备好了吗？”
“嗯。”纲吉点点头，但超直感在不断发出预警，搞得他有些慌张。
在这个校园里，能有什么危险呢？
纲吉左右环顾了一下，有些茫然。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随着伏黑惠的攻击越来越快，纲吉也下意识地加快了动作，甚至有些许残影出现。
然后他看到伏黑惠再度赞许地笑了笑：“你的超直感真的很厉害呢，纲吉。如果这都能躲开的话，加上这个呢——”
纲吉看到，伏黑惠的两只手掌一并，右手除了大拇指的四根手指落在左手的虎口上，左手除了大拇指外的四指两两分开，大声地喊道：“玉犬！”
两只大狗出现，一黑一白。
原来超直感预警的源头在这里。
从开始到现在虽然一直在被动防守，却游刃有余的十代目终于变了脸色。
纲吉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惊恐，当下连战斗也不顾了，飞快地转身向远处跑去。
“狗，有狗啊！”从小连吉娃娃都害怕的纲吉发出震耳欲聋地惨叫，“惠赶紧收回去啊啊啊！”
伏黑惠站在原地，和自己的式神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抬起头看向远处瑟瑟发抖的纲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