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御主的说辞,伊斯坎达尔抓了抓脑袋,心想:或许喂一只狗喝酒真的不应该吧。
这么想着,他转头,原本还挺立在近百米开外的硕大的府邸忽得塌方了。
毫无征兆,就伴随着“哗啦啦”一声巨响,夜幕下尘埃四起,这幢有着几十年历史的房子就这么彻底结束了它的房生。
寂静蔓延,但很快站在边上的老管家打破了这一沉寂。他哀哀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下……真担心少爷的头会像老爷那样提前秃掉啊。”
“……”
“…………”
没人接话,完全没有这种困扰的几个英灵甚至都没侧目,唯独韦伯默默转过头,眼神微妙地瞅了眼这位老管家。
……你是真心这么担忧着吗?管家爷爷。
尽管房屋倒塌,但被埋在下面的阿冲显然不会有事,区别不过在于它是被埋在下面睡觉,还是在打地洞。
就在恩奇都犹豫着是不是上去把自家御主从废墟堆里挖出来,对面足足有一两米高的废墟之上赫然爬出了一只狗子。
夜幕下,它如同一匹狼一样伸长了脖子蹲坐在那儿,所有人都以为它会嗷嗷叫一声,结果下一秒,它立刻低下脑袋,以一种绝对的气势用力“呕”了一声。
哗啦啦——
呕吐物气势如虹地从它嘴里跑出来,撒了满地都是。
场面一度有碍观瞻,因为狗子不止吐了这一下,之后它又接连吐了两次,全是它之前喝进去的酒水。
终于它吐完了,然后仿佛是被抽光了力气的狗子翻了个身,咕噜咕噜地从废墟之上侧滚了下来。
“这算……结束了?”韦伯担忧地瞧着对面,生怕那只狗子再爬起来,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了,即便过去了半分钟,阿冲仍旧没能爬起来。
恩奇都率先冲上去,白色的狗子此刻就趴在得以幸存下来的草坪上,它双眼闭着,神情轻松而又安逸。
“它睡着了。”恩奇都又抬手轻轻揉了揉狗子的背部,而感觉到那轻柔的安抚,睡着的狗子很配合地向上拱了拱。
“它是睡着了,但面前这栋房子该怎么办啊?”韦伯觉得自己还有点良知,目前的情况怎么说他们都要担一半的责任,不管是赔钱或是修复,按理说他们都要出一份力,但问题是……他没钱啊。
“这个……”恩奇都也觉得有些难办。
“若是钱财的话,本王多得是,就算在建两三座行宫都没问题。”吉尔伽美什还觉得胸口痛,但这并不影响他展现自己的财力以及……替自家挚友分忧。
“在建一座,那这段时间怎么办?”当然有句话韦伯没说,圣杯之战大概持续两周,两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造好这幢房子,然后等这几个servant都回去了,谁给这家主人出钱出力啊。
老管家这会儿也走了上来,相对几个英灵与一个年轻人的脚程,他显然慢了很多。
最后的几句话他也听到了,不过比起韦伯的担心,他反而是最镇定的那个——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哪怕居住多年有了感情的屋子塌方了,也不能露出半点惊慌啊。
“关于房子的事,还是等少爷回来再说吧。”
韦伯瞧了眼身边的老管家,心想:这不就是怕你家少爷气秃头了才努力在想办法吗?
不过仔细想想,目前也的确陷入了毫无转圜余地的情况,毕竟面前这幢房子并不是说修复或是说建造就能瞬间弄好的。
第111章 阿冲还在睡
艾玛被警察带上车的时候, 还回头看了眼被医护人员抬上车的人,这人面色惨淡, 位于下半身的床单上还有可疑的红色。
艾玛一脸面瘫地转回头来,再一次向身边的警察叔叔辩解道:“叔叔,我真没强·他。”
身边这位年轻的警察同志也有些无语, 但还是推了推她:“没说你强, 不过有什么还是回局里再说吧。”
于是, 艾玛被带进了警察局——
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进警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揍别人鼻梁一拳,却错手让人下面的弟弟流血了, 这个理由也没谁了。
艾玛简直想捂脸哀嚎了!
十分钟前, 这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扬言要揍得自己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原因是她把他女友喜欢的最后一个蛋糕买走了。
艾玛心里骂这人神经病, 然后拿新买的蛋糕糊了他一脸。
这大老爷们一个的当然不乐意了,罩着脸面就砸了一拳过来。艾玛正当防卫了一下, 没想到这人就捂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一脸懵逼啊!!
连着边上的女友也一脸懵逼, 因为艾玛挥得也是拳头, 砸的还是男人的鼻梁。
“所以说, 前因后果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真没强他, 也没踢他蛋蛋, 鬼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捂着弟弟倒下去了。”
艾玛满脸真诚地望着面前做笔录的警察同志, 面前的小鲜肉同志被她那双放光的眼睛望得都不好意思了, 咳嗽了声, 然后拿笔头在桌面上敲了敲。
“小姑娘说话别那么粗鲁……”重点错了。小鲜肉同志又轻咳了声,“那个……没有发生其他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艾玛把头摇得跟撞了电动马达一样,末了又跟做贼似得添了一句,“你说会不会是之前他跟女友那啥,女友太厉害了,所以才会流血。”
“……”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只能问你。”小声。
“……你没有难道我就有吗?”
空气一下子沦为一片死寂。
艾玛看着面前的小鲜肉,面前的小鲜肉警察也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但脸上爆红,艾玛觉得这人要不是脸皮比较厚,血管都能直接爆了。
她下一秒就挑了挑眉,嘴角一扯就“呦呵”了一声,“看不出来嘛!”
“咳咳,做笔录呢,严肃点。”警察同志端正了身子,但语气总给人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总之事情我们都了解了,你先待这里,我们已经帮你联系家人了,他们应该马上就会来保释你了。”
而一听到家人,艾玛瞬间就蔫了。
在外面跟老油条似的艾玛最怕的就是家里的父上和母上,两个人据说疯起来连他们自个都害怕,传说听多了,艾玛就不怎么跟他们亲近了,反倒跟住在一起的爷爷奶奶比较亲。
会来保释自己的当然不可能是父母,两个人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趟,所以会过来的只有爷爷奶奶。
艾玛并不想让二老担心,但又期待他们早些把自己领回去,然而她等啊等,一直等到后半夜困得她都想躺地上直接睡了二老都没出现。
这就让人有点失望了,艾玛觉得这根本是警察同志的通知没有到位啊。
凌晨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把艾玛领去了另一个房间,有床有卫生间。艾玛第一件事就直奔卫生间,连门都没关就在里面解决了人生大事。
站在门口的警察同志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声音,只觉得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艾玛出来发现警察同志还没走,虽然没晚上那个小鲜肉好看,但面容还是很干净的,于是一边擦手一边问道:“这位大哥,你们确实通知到我家里人了吗?”
警察同志也是怔了下,两秒才反应过来:“通知了,但中途出了点情况所以让他们晚点来接你。”
艾玛听了反倒舒了口气,心大的她一时也没想到要问为什么,眯着眼睛就走到了床边,倒头就睡。
只是秒秒钟的事,所以一直等听到微微的鼾声,警察同志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在干嘛。
虽然不觉得警局里会出什么事,但对于这位姑娘如此信任他,年轻的警察同志还是狠狠抽了下嘴角。
第二天,艾玛迎来的不是爷爷奶奶,当然也不是爸爸妈妈,而是自己的青梅。
“……听说你犯了故意伤人罪。”
“……”excuse me?
艾玛用力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这位面色尴尬又带着几分犹豫的青梅,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梅子又说:“是打电话来的警察说的,对方要告你故意伤人,据说被打伤的人终身不能那啥了。”
艾玛崩溃:“我只是打了他鼻梁一下。”
梅子也面露苦色:“对,但对方还是要告你故意伤人,说你用了卑鄙手段伤害了她男友。”
艾玛简直抓狂:“她怎么不说是她口口太紧了把她男人弄伤了啊。”
梅子看着艾玛,张了张嘴到底没跟着说出一些露骨的话。
艾玛稍微冷静了一下:“爷爷奶奶呢?他们知道吗?”
梅子神色复杂起来,艾玛望着她觉得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心里顿时跟住了只乱蹦的小鹿似的。
艾玛最终还是摆摆手,听天由命似的说道:“你说吧,你知道我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梅子深吸了口气:“他们本来是不知道的,接电话的是我,我还等着吃你买的蛋糕你你知道的……”
艾玛点点头,“嗯,给你买的蛋糕被我拿去糊了别人一脸。”
“什么~~”梅子本来还挺激动的,但一想到限量蛋糕最终成了武器,反而镇定了下来,“也挺好的,至少没浪费……总之我没让二老知道,想着今天我来保释你应该也行,结果今早二老从邮箱里拎出了一份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