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
陀思走后,伊万立刻取来了水,然而面对递到嘴边的水杯,久保纯也却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样的情况,之前已经重复了好几次,只是伊万本着绅士风度,并没有做出任何逼迫的行为。
可在得到主人的命令后,伊万显然无法再尊重久保纯也的意愿,因为主人就是他的一切,他决不能令主人失望!
“你应该不想让我动手吧?”看到久保纯也仍然毫无反应,伊万眸色一沉,“还请不要怪我……”
掐住久保纯也的两腮,看到那双因为疼痛而微微颤动的瞳孔,伊万毫不迟疑的把水杯送到了对方的嘴边,然后微微倾斜。
“咳咳……”这样强硬的动作让来不及吞咽的水涌入了支气管,呛得久保纯也止不住的咳嗽。
然而看着久保纯也痛苦的样子,伊万却是面无表情,甚至在对方平复下来后,又要再次重复刚刚的动作。
久保纯也拒绝进食也并非真的对外界毫无反应,他只是因为川原医生的死而无法原谅这些掳走他的人,更不想吃这些人提供的任何食物罢了。
看到这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再次把手伸向自己的脸,久保纯也挣扎着向一边躲去。
“久保君,我刚刚已经说过,你应该不想让我动手。”看到久保纯也一脸惊惧的望着自己,伊万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你乖乖配合,我也不想做这样的事。”
透明玻璃杯再次递到眼前,在伊万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久保纯也犹豫了几秒后,还是伸出苍白的手掌接了过去。
“全部喝掉……”
听着银发男人命令的口吻,久保纯也在接过水杯后,却迟迟没有动作,心中除了恐惧外还有抑制不住的憎恶。
“看来久保君还是希望我来动手?”用手抓住久保纯也单薄的肩膀,伊万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取走久保纯也手中的水杯。
“不……”久保纯也手掌用力,突出的指节有种苍白的无力感,“我自己喝……”
看到久保纯也终于把水杯放到了唇边并且开始吞咽杯中的清水,伊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既然都已经开始喝水了,那吃饭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这样想着,伊万伸手碰触了一下桌上的碗,“粥还温热,两天没有进食,久保君想必也饿了吧。”
就在伊万准备伸手取回久保纯也手中的水杯时,久保纯也却忽然用手捂住了嘴,看着那已经空掉的水杯滚落在床上,伊万耳中传入了对方痛苦的呕吐声。
深色的厚重地摊上湿了一大片,但却并没有什么刺鼻的气味,因为久保纯也吐出来的全部都是刚刚喝进去的水,而刚刚还趴在床边呕吐的久保纯也却已经双颊泛红的倒在了床上。
*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主人,我只是让他喝水而已……”
伊万也没想到,仅仅被他逼迫着灌了几口水,久保纯也竟然就发起了高烧,而因为其体质孱弱又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这场高烧几乎夺去了久保纯也半条命。
陀思看了看床边的吊瓶,他并没有不相信伊万的话,毕竟久保纯也之前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十分糟糕,现在依靠药物来摄入身体必须营养物质好似也成了必然。
“你继续照顾他,如果他醒了及时告诉我。”
“是,主人……”
复古风格的房间中,灯光略显昏暗,伊万的目光落在久保纯也还埋着输液针的细瘦手背上。
很难想象,他竟然会因一个陌生人的存活而心生庆幸,但这绝非代表他对久保纯也有什么特殊感情,而是因为,如果久保纯也因他的照顾不利而死亡,他绝对会产生巨大的负罪感,毕竟这辜负了主人对他的信任。
一周后,久保纯也终于不再反复发热,清醒的时间也大大增加,但因为无法进食的缘故,久保纯也始终需要依靠输液来维持身体机能,而他的两个手背也因为一直埋针的缘故而呈现青紫的状态。
“主人……”
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人,伊万躬身行礼,因为久保纯也的身体状态不稳定,需要时刻关注,所以他一直都和对方同住在这间卧室中。
陀思手中提着笔记本电脑,他看了看望着窗外发呆的久保纯也,开口说道:“伊万,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久保君谈。”
“是,主人……”
伊万走后,房间中立刻陷入了一种莫名压抑的安静之中,陀思走到床边,随手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了久保纯也的面前。
“说起来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我的名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米哈伊诺维奇……”
说到这里,陀思顿了顿,他看着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久保纯也,“当然如果久保君记不住的话,也可以称呼我为陀思或者费奥多尔。”
“好吧,看起来久保君并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暗红色的眸底浮现出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陀思打开久保纯也身前的笔记本电脑,“不过对于这段有关川原医生的视频,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如陀思所想,在听到川原医生这几个字的时候,久保纯也果然有了很明显的反应。
看了看已经把目光放到电脑屏幕上的久保纯也,陀思修长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了几下,一个视频界面就跳了出来。
这段视频的最上方显示着日期和时间,明显是监控视频,而视角是从上方拍摄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这样过于单调的色彩显然只有医院病房才会拥有。
从视频中灯光的昏暗程度来看,显然是在夜晚,但即便如此,视频画面依然清晰的拍摄出了病人的样貌。
黑色的长发,白皙精致的容貌,如果不是过于平坦的胸部,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误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名少女,而不是一名少年。
十几秒后,视频中忽然闯入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对于如今记忆全无的久保纯也来说,唯一熟悉的人——川原医生。
值夜班的医生忽然半夜来查房虽然有些奇怪,但换个角度来想,对于病人来说,能够遇到这样负责的医生应该是件好事。
看着视频中已经开始检查久保纯也身体情况的川原医生,陀思忽然感慨道:“川原医生看起来真的很关心久保君你的情况呢。”
听到这话,久保纯也眸光暗淡,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确实感受到了川原医生对他的关心,可如今在他醒来后唯一关心过他的人,也已经死在了这个名为陀思的男人手中。
注意到久保纯也低下头,一脸失落的陷入了回忆,陀思的声音再度响起,“川原医生是军医吧?难道为久保君做按摩这种事情也由他亲自负责吗?”
虽然久保纯也在病房中见到的人并不多,但复健按摩这种事情还是会有专业的护工来进行的,不过就像护士一样,护工也不会和他说多余的话。
“久保君难道不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吗?”看到久保纯也依然没有抬起头,陀思继续道,“这段监控视频中的你还处于昏迷状态,而川原医生这位在你看来的好人,可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听到这话,久保纯也终于有了反应,过分的事情?川原医生能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下意识的,久保纯也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而监控视频中的川原医生则已经用手解开了久保纯也病号服的上衣纽扣。
再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后,久保纯也看到视频中自己的胸膛上贴着很多导片,这些导片的另一端连接着一旁的设备,显然是用来监测久保纯也生命体征的。
视频中川原医生很熟练的摘掉了导片,看到这里,久保纯也都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基于他浅薄的医疗知识,理所当然的认为如果要做什么检查的话,那些导片很可能会妨碍到川原医生的工作,所以这才摘除掉了。
可接下来川原医生的动作就让他感到奇怪了,只见川原医生完全脱去了他的上衣后,竟然把他下半身穿着的宽松病号服也脱掉了。
这样一来,视频中还在昏迷状态中的久保纯也完全就是赤身裸.体的状态了。
“你猜猜川原医生接下来做了什么?”
听着陀思的声音,久保纯也心中陡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看到在褪.去了他的衣服后,川原医生竟然也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而就在川原医生爬上病床,并试图去亲吻监控视频中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他时,久保纯也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用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久保君不继续看了吗?”
久保纯也浑身发抖,明明处在恒温的卧室里,他却有种被扒光扔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
“你昏迷了三年多,在这期间,他可能侵犯了你无数次,现在你还认为他是个好人吗?”
陀思眸色深沉,他看着把头埋进膝盖的久保纯也,继续道,“不过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无法理解,毕竟因为你的缘故,这三年时间,别说回家探望自己的妻儿,就连离开那个地下基地都不被允许。”
“如此一来,与昏迷的你朝夕相对,产生这样的感情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