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宰治打拼下的渠道,意大利那边的廉价军火源源不断的往横滨输送,横滨又在港口黑手党的治理下,小组织们老老实实的,根本没多少开火的机会。
先让有勇气上前的小团伙,和我落脚的“月牙”吃一点甜头,然后散布出我手里有更多货的消息,作为地头蛇的“沙狼”在确定有利可图之后,不可能坐视不管。
沙漠地区的犯罪组织,比和平地区的,多的就是那份贪婪,哪怕可能是陷阱。
人是经受不住诱惑的,尤其是利益。
这是太宰治在用一颗价值千万的宝石,搞垮了两个组织之后教给我的。
为什么局外人一眼就能看穿的陷阱圈套,那两个组织却为此覆灭。
我真的,很努力的不去想太宰治了,但人的大脑就是这样,拼了命的不去想什么,在强调的过程中,就会越去想。
我受太宰治影响太深了。
横滨里世界曾经有种说法,“死灵师”是太宰治教导出来的疯子,是港口黑手党的沾满了鲜血与污秽的刀。
虽然我的格斗和其他手段,是从许多别的人身上学来的,但我的计谋,处事手段,全是太宰治一手打造出的。
又想到他了......我拿干净的布擦拭着“雪姬”,面无表情,算了,再怎么想,回到横滨,也不会在家里看见他了......应该。
一个瘦弱,却难掩昳丽的女□□隶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沙漠的奴隶文化,是我最受不了的,虽说我对接受其他人侍奉没有不适,但让我厌恶的,是他们的眼神。
麻木的,不似活人,比受我操纵的傀儡还要呆滞,那份乖顺,让人联想不到他们是披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类外壳的人,而是狗,或者其他什么。
在我提出我讨厌奴隶的眼神之后,月牙的二把手就让属下剜去了一个奴隶的眼睛,让她来服侍我。
他哈哈大笑,看着失去了眼睛,连哀嚎都不敢的奴隶,漏出丑恶嘴脸,然后想从我脸上看到不忍。
我端着自己带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告诉月牙的二把手,我只是单纯很讨厌自己的东西被这种奴隶触碰,也忍受不了他们离我如此近而已。
在我没有能力改善他们生存环境之前,任何关心和柔和,都是豺狼虎豹们愿意看到的,所谓我可以取笑的弱点。
没有不忍,没有同情和柔和,我所表现出的温情和关心,对奴隶来说,都是灾难。
“放在那吧。”我冷淡的说,手中拿着一把雨伞把玩,那是绝不应该出现在沙漠的城市的东西。
他放在我的空间里,来到了这里。
除了第一天的那口带毒的水,我再没吃过任何月牙的食物,但他们还是锲而不舍的送着。
仿佛能在我接受了食物之后,察觉到我对奴隶的善心一样。
沙漠的人都是这么看外来者的。
“沙狼的首领想跟您谈谈您说的那笔生意。”月牙的二把手走进我的屋子,络腮胡子的男子低着头。
“沙狼?他们有多少人。”我摩挲着雨伞上的花纹,这是一把透明的伞,上面确有莹白的纹路。
是太宰治送给我的,不,更确切的是,是我们有次被大雨困在餐馆,餐馆的经理送的。
那场大雨,我们在公交站台下打着伞匆匆路过,说着在遮挡物下打伞,会永远长不高。
太宰治说中原中也肯定没少这么做,我说太宰多在站台下站一会,这样我就会比他高了。
太宰治郁闷的问我为什么要比他高,我说因为我想把他抱在怀里。
“就像抱着猫一样。”
“千里果然还是喜欢猫胜过喜欢我吧。”太宰治期期艾艾的,用手背在身后接的雨水,恶作剧的淋湿我的领口。
我为什么没把这把伞扔了呢?怎么让它不小心混进了空间?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二把手,等待着他的回复。
“符合您的要求。”二把手毕恭毕敬的,看上去完全是个忠厚老实的实干派。
“那就带路吧。”我从沙发上起身,菲利普与翻译也从房间角落的椅子上起来。
“他们也要去吗?”二把手问。
这两个异能体,从未开口说过话,一直是面无表情的跟在我身后,引起了不少猜疑。
因为我懒得用吃过的食物浪费狭窄的过道的空间,都是扔在外面的,我夜晚也在狭窄的过道里睡,所以我或者随从中的一个,拥有空间异能不是秘密。
“嗯。”
得到我的答复,二把手没在说什么,他请我坐上副驾驶,然后让两个异能体坐到了后座。
“您的随从似乎不喜欢说话?”在车上,二把手打探着。
“他们不会说法语。”我所处的这个中亚国家,因为殖民的原因,以法语作为国语。
我拿着拿把伞,绕弄着它的带子,这带子是塑料的,很长,要缠绕两圈才能把伞包住。
二把手尴尬的笑了两声,接着开车。
车子在破旧的城市里七扭八歪。
二把手将我们带到一个废弃仓库来,我看着脏污的地面,犹豫了下,踏了上去,扯开雨伞的带子,将他撑开。
几架机枪从二楼架着,在我踏进去的一瞬间,机枪扫射,走在前面的二当家的血液飞溅,尽数撒在了那把伞上。
妖红的血液顺着伞的纹路划过,混合成血流,滴落在地。
卡着二楼人的视野,我身后的翻译先生变成了安步德,银白的护盾遮掩在伞下。
子弹壳叮铃咣当的掉在地上,机枪的声音震耳欲聋。
还好没扔这把伞,要不然我就该扔衣服了。
我还挺喜欢这件米色的风衣的。
有些衣服,穿的久了,什么大牌都比不上。
二当家破破烂烂的,像破娃娃一样倒在了地上,空档的广场传来了鼓掌的声音,清脆的掌声回荡着。
我抬起头,与二楼的人对视。
这时,那把伞还在滴落着血液,直接被我举到了身后,斜着,让零碎的血珠更好的流到地上。
“沙狼?”我轻轻开口,是陈述句。
“你好像早就知道踏进这里会遭遇什么。”很有阿拉伯特色的大胡子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还有我的伞,他的语气里满是兴趣:“真有意思,你还带了伞,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我们这里不下雨,我很久没见过了。”
“血会弄脏衣服。”我歪了歪头:“这就是你们找我合作的诚意吗,廖卡沙先生?”
“这是你的调查吗?东亚的小子。”廖卡沙兴致勃勃,从五米多高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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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宰人在横滨,被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追杀的上蹿下跳,还要在千里心里跑来跑去,受累了。
文里写的中亚是杜撰,和现实没有任何关系!
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那么黑暗的地方,但还好我们生在中国。
说实话,在缅甸事件爆发之前,我还以为那种生活是小说里,或者几十年前的,完全想象不到,在我抱着手机笑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在受苦。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没有一分钱是随便可以挣到的!
第146章 作为礼物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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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卡沙,“沙狼”首领的心腹,异能是怪力,据说能单手举起一辆小汽车。
“您在当地很有名。”突然想起室内打伞会长不高这个故事,本来是顺手把伞扛在肩上的我,突然手一滑,伞顺着肩膀,掉在了地上。
身后,枪声一停歇就重新变回翻译先生的异能体,弯腰拾起了那把伞,将它收拢,合好,拿在手心。
“首领对最近引起骚乱的冰雪妖怪很感兴趣。”廖卡沙话音一转:“听说你眼光很高,所以我试了试。”
他裂开嘴笑:“连这点陷阱都看不透的人,不值得沙狼注意,但我没想到你直接走进来了,是异能吗?”
冰雪妖怪是什么鬼......
我稍微吐槽了下黑市人取外号的水平:“我只是想找个有实力的合作者,但总有人找我麻烦。”
“哈哈哈。”廖卡沙爽朗了笑了几声:“希望你的生意够大,小子。”
“那就麻烦带路了。”我从翻译手里夺走了那把伞,伞面上细小的血珠被我一捏,略微附着了些在我手上。
我皱了皱眉。
“你不会用到这把伞了。”廖卡沙意有所指。
我眼都没抬,从菲利普手里拿过瓶装水,连带着伞,和我的手,一起洗了一遍。
“我相信沙狼会让我满意的,只是这把伞,是一个朋友的遗物。”
“你们这些外地人,就是喜欢浪费水。”廖卡沙摇摇头,然后对着二楼喊:“下来,废物们。”
二楼还有人。
两个壮汉,一个手中牵着一条链子,像是锁狗的那种,脏兮兮的铁链,链子拴在一个青年的脖颈与手臂上。
那是个很漂亮的青年,粉白相接的长发,奇异又惊艳,脸上是不甘与愤怒,他太干净了,与周围的肮脏格格不入。
这份干净,指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罪恶,纯粹的好像白纸,指的是他的长相。
他应该是锦衣玉食的贵族少爷,而不是穿着破烂的奴隶服,被铁链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