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喘着气,冷漠地看着他:“你认识炼狱。”
“当然!”猗窝座蹲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杏寿郎应该是你们柱之中最强的吧?”
锖兔却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睛盯住了猗窝座腰间的东西。
随后,他笑了。
锖兔快速抬着受伤的手挥刀掠过,猗窝座挑眉跳开,锖兔得了空缓缓站起。
“炼狱虽然并不是最强。”锖兔喘着气说道,然后抬起手,把手中的东西给猗窝座看:“但鬼……也并不是没有软肋啊!”
雪花。
那是一个发簪上的饰品做成的吊坠,透着光的透明雪花随着锖兔的动作细微摇晃。
猗窝座一僵,下意识看向腰间,才发现才刚挂上去没多久的吊坠已经消失。
“你这混蛋……”猗窝座咬着牙,戾气一瞬间布满全身,他愤怒地盯着锖兔,脚下摆式化术,斗气瞬间激起。
——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锖兔的行为显然激怒了猗窝座,终式凸现,猗窝座的周围召集了罗针,以自身为中心,在一瞬间向四周发射数百发飞弹!
锖兔一惊,挥刀就要释放呼吸法,但一个声音比他更快一步。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终于赶来的富冈义勇挥起日轮刀,手起刀落,参杂了水结界十一之型仿佛出现幻形,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变作了一片沉寂的水面,抵抗了猗窝座所有的罗针。
他将锖兔保护在身后,时隔八年再次握上日轮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猗窝座。
“猗窝座阁下。”
“停手吧。”
送刀成功的鎹鸦飞在半空,对于富冈义勇救下了锖兔十分激动。
*
同样的时间,另一侧的山上,一间神社里却发生了不同的事情。
发着光的蝴蝶从山下飞上来,抖了两下后变成了一个温柔貌美的的青年。
出门流浪完的御影走进鸟居,却看到了生着闷气巴卫正蔫蔫地躺在屋子的房檐下,像是打了什么败仗一样。
身上还没换下来的花和服证明了巴卫刚刚也出去流浪回来。
御影:?
“巴卫?”
本就一脸颓废的巴卫一僵,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震惊地看向了来人。确定了的确是熟悉的面孔,巴卫意识到了丢下神使和神社跑出去的负心汉跑回来的事实。
他满脸阴霾,黑气都具现化出来了,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给我死哪去了……混蛋御影,竟然丢下我八年!”
“看我不宰了你!”
他站起来,忘了不久前在妖怪的花街被富冈义勇定住动弹不得的耻辱。气的拽下身上的花外衣砸向御影,被御影笑着躲开了,活像个耍儿子玩的混蛋父亲。
“哈哈哈,巴卫,很精神呢。”
“混蛋御影!不许躲!”
久别重逢的神使和神明用着他们的方式打着招呼,沉寂了有八年的神社也恢复了元气。
继国缘一背着箱子来到神社前驻足,他看着院落内的两人,很是困惑。
缘一犹豫地看了看后面的箱子,虽然现在是夜晚,但因为兄长为了救他妖力骤减,身体缩水无法表达所以拒绝抛头露面,他只好想办法背着了。
“真的是这里吗,兄长大人?”缘一问道。
“嗯。”
他的背后,一个木制的红色箱子动了动传出了一声回应,之后便没有继续说别的。
继国缘一抿了抿唇,重新看向眼前的神社。
四百年的时间差还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的,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行驶的汽车,甚至就连空气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切都那么陌生。
不过只要一想到兄长大人唤他醒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掉鬼舞辻无惨,继国缘一就觉得不管什么都无所谓了!
兄长,要杀掉鬼舞辻无惨。
他相信自己的兄长,尽管当初他被蛊惑化作了恶鬼,但只要是兄长说的,那就肯定事实。
毕竟,这可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啊。
如果不是鬼舞辻无惨……他们兄弟根本不会分道扬镳。
打闹的巴卫和御影两个人也终于看到了来人。
他停了下来,重新恢复那副高冷的神使状态,巴卫退后站在了御影的后面,拿起折扇拍了拍自己的鼻尖。
他侧过身,危险地看了看继国缘一背后的箱子,稍稍眯起了眼睛。
鬼吗。
“请问,是土地神大人吗?”
继国缘一注意到了巴卫的警惕,但并没有在意。他只是看着面前笑着的御影,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活着时温柔的主公大人。
他鼓足勇气,真诚地看向御影,直接了当踏进了鸟居,开口问道:“能告诉我鬼杀队在哪吗?”
“我想要找鬼杀队的产屋敷阁下。”
第55章 锖兔受伤
“是的, 我是继国缘一。”
缘一点头回答御影确认身份的问题:“这是兄长继国岩胜。”
虽然因为失去了力量身体缩小,但黑死牟——继国岩胜还是保持着绝对的礼仪。
他跪坐着,十分平静地闭目养神, 因为缘一的介绍而睁眼礼貌点头:“深夜叨扰, 麻烦了。”
御影饶有兴趣地看着兄弟两个人, 大致能猜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刚刚,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他已经让产屋敷留在他身边的鎹鸦将消息传过去了。
估计不久就会有回信过来。
“还习惯吗?”御影笑着问缘一,他是指被迫复活这件事,他与风神和产屋敷交好, 自然也听说过继国缘一。
灼热,耀眼。
他像是一种光芒, 是救赎。
身为神明,御影很清楚的知道, 这种称号是连神明都没有资格拥有的。
但继国缘一可以。
就好像呼应了他的呼吸法——日之呼吸,宛如太阳一样。
他才是真正的神明。
“还好。”继国缘一乖巧地点点头。
既然了解了御影是鬼杀队这边的他也就没什么顾及:“能和兄长一起猎鬼已经很好了。”
“这是我生前唯一的愿望。”
小岩胜顿了一下,眉间微皱但并没有说什么。
身为缘结神的御影看出了两人的是非,笑了一声:“缘一君, 很尊敬兄长呢。”
“乌鸦回来了。”这时,门外传出了巴卫淡淡的声音,他早就把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换了下来,坐在屋檐下把玩着之前在花楼里把自己困住的长柄烟斗。
“呀,这次还蛮快的。”
御影笑着, 拉开了拉门让鎹鸦飞了进来, 听着它传回来的消息。
*
受伤的锖兔瞳孔一缩,看着站在了自己眼前的富冈义勇,呼吸都滞下来了。
富冈义勇,他在做什么?!
“……滚开, 恶鬼。”锖兔的第一反应就是在猗窝座面前隐藏富冈义勇身份。
他靠着日轮刀的支撑站起来,富冈义勇赶紧去扶,被锖兔甩开了。
锖兔充满敌意地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单手擦拭了嘴边的鲜血。
他说:“鬼杀队剑士,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锖兔本就受了重伤,强行站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叫嚷。
身体摇晃着放出狠言又猛地咳了两声,手上支撑的日轮刀都晃动了两下。
富冈看着摇摇欲坠的他赶紧抓住扶稳,锖兔要甩开,富冈义勇不让。
他眉间还带着担忧,着急地看向猗窝座:“猗窝座阁下。”
“他不能再打了,会死。”
“哈?”
猗窝座本就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不爽,富冈义勇说这种话,对他来说更是一种侮辱:“我管他会不会死!”
但这时富冈义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锖兔身上的伤正在恶化。
他拥扶着锖兔,甚至使用能力抑制着锖兔身上的伤口恶化,着急地看向猗窝座:“他是我的家人。”
“如果你要杀他……必须先踏过我的身体!”
猗窝座愣神。
……家人?
[狛治……求你……快住手吧。]
是谁。
谁在说话?
猗窝座怔住了,甚至等富冈义勇已经把锖兔抱走他都没反应过来,是一声大喊唤回了他的思绪:“大家快逃!!!!”
是宇髓天元朝着同伴提醒的喊声。
在锖兔与猗窝座战斗时,他和炭治郎与上六兄妹战斗,妓夫太郎被腰斩后一瞬间释放了所有的血刃。
危险席卷而来。
猗窝座轻易躲过血刃,跳离的瞬间却瞥到了刚刚富冈站的位置掉落的那个雪花吊坠。
他咬牙,毫不犹豫又回到了原地,本来躲过的血刃又划伤了他的胳膊,但重新拿回了吊坠却让猗窝座松了口气。
同时,妓夫太郎也被灶门炭治郎用火之神神乐将妓夫太郎腰斩,虽然脖子并没有断掉,但他失去了身体复原的能力。
“猗窝座阁下!”
妓夫太郎对猗窝座大喊:“救我!猗窝座阁下!”
猗窝座皱眉。
但他想起了鬼舞辻无惨的任务,还是拽起了妓夫太郎仅剩的半身,转身离开。
而被砍断了头颅的堕姬,因为还与妓夫太郎保持着建议所以并没有消散,但她的眼中此时也已经失去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