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有股子酸酸的味儿。
“哦。”五条悟坐起来，“那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啊？”
“？”真人狐疑地看他。
“我急着抓着他给杰凑一套神兽。”
“特别特别急！”
真人翻了个白眼。
“实不相瞒，我们还有个同伴，叫陀艮。等他来了，就是五个了，你凑不了四大神兽，就死了这条心吧！”
和五条悟相处的这段时间，真人觉得自己的PTSD已经得到了非常明显的缓和，否则也没有胆子当面挤兑五条悟了。
他曾和花御偷偷讨论过，为什么会这样。
花御用旁人听不懂的语言说：
“狐假虎威，看在夏油杰面子上，五条悟也不会把我们怎样。”
真人觉得花御说的很在理。
“！”
五条悟垂死病中惊坐起，蔚蓝色的眼睛中眸光暗淡，似乎真的被真人的话打击到了。
真人吞咽了下口水。
虽然他胆子是变大了，但还不至于大到没眼色。
“那什么，夏油杰毕竟是咒灵操使，不可能一直只有几个固定数值的特级咒灵。”
“你想想看，他拥有的特级咒灵越多，不就越安全吗？”
世界是真的魔幻。
真人上辈子是被祓除的，可根本没想到这辈子还要安慰祓除他的咒术师本人。
侧过脸无语了一阵，真人正打算继续劝说。
家入硝子捧着一本书，边笑边向这边走来。
远远地看到五条悟，家入硝子挥挥手。
“五条，你上电视了！”
“啊，不对，应该是说，你上出版书了！”
真人：？
五条悟：？
家入硝子快步走过来，把手里的书展开，放到五条悟面前。
见惯了各种咒术的六眼，被面前黑白的漫画震惊在了原地。
漫画书上的，是一个白头发蓝眼睛，身穿和夜蛾正道一般无二的高专教师服的男人。
第30章 教书救不了咒术界
白头发，蓝眼睛，个子很高，穿着高专教师服。
再明显不过的指向性。
“五条，要是不出意外，你未来是不是也打算在高专当老师呢？”
当初看到的一眼，便认出这画的是成年版本的五条悟。
家入硝子将漫画书卷成话筒状，递到了五条悟面前。
“原本是打算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五条悟面上无波，说出的话却凌厉异常。
“我发现，教书救不了这个腐朽的咒术界。”
？
家入硝子一脸呆滞。
我没问咒术界啊。
“铁定是漏瑚。”五条悟伸着懒腰，站起身，“除了他，剩下知道我未来是高专教师的，都已经变成杰的小精灵了。”
家入硝子知道，漏瑚就是真人和花御的同伴，逃跑后扬言不会放过夏油杰的家伙。
“你在这儿守株待兔的一个月，结果人家转头出版社赚大钱去了。”
家入硝子偷笑：“要不然你去找他分红吧，他要不给就去告他！”
“那恐怕不行。”真人说：“普通的地方没办法给咒灵判刑。”
“自己开法庭啊，罚他搬砖一辈子。”
说着，家入硝子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论是他的两位同学本身，还是这两位同学周围的朋友、咒灵，都每天乐子满满。家入硝子怀疑，在这样下去，她就要因为太过频繁的大笑，而练出腹肌长出皱纹。
“这书你要看吗？”家入硝子问，“不过这本并不是全部，你要是看，我可以把宿舍里买来的一套借给你。”
“看啊。”五条悟说：“顺便让我看看是哪家出版社。”
真人直接一个战术后仰，你还买了全套是闹哪样？！
家入硝子：“跟我来拿吧。”
五条悟从草地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跟着家入硝子回了宿舍。
训练场上，真人打了个冷颤。
漏瑚不是我们几个里头五条悟PTSD最严重的吗，他怎么突然放飞自我急着送死了？
真人没想明白，花御也没有想明白。
今天五条悟的训练结束，两个人面若菜色，拖着疲惫的身子宿舍。
是的，学生宿舍。
因为还有对练的用处，夜蛾正道给时常在高专晃悠的花御和真人也分了宿舍，两个人宛若左右护法一般，分别住在夏油杰宿舍的左右两边。
*
夏油杰今天不在学校，他接手了夜蛾正道手里低等级的咒灵祓除任务，目前任务已经完成，正在返回高专的路上。
和他见过面的，夜蛾正道的辅助监督田中辛，在最近一段时间，也肩负起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临时辅助监督的任务。
夏油杰天生就不是五条悟那种活泼的性格，一路上和田中辛，除非必要的对话，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是沉默的。
田中辛也并不是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姑娘，他并不会因为夏油杰的沉默而感到不适，只不是现在有一个比较在意的问题，抓耳挠腮的让她想要知道，以至于开车都比往常心不在焉了许多。
在第二次险些闯红灯后，后座的夏油杰终于忍不住了。
“田中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啊。”
“那你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虽然知道夏油杰在后座看不到，但田中辛还是不可抑制的眼神飘忽，心虚的不行。
“呃……确实是有些比较在意的事。”
“我能帮上忙的话，你可以找我的。”夏油杰声音非常诚恳。
显然他并不知道困扰了田中辛一早上的问题，究竟是怎样的石破天惊。
“……”
田中辛沉默了一瞬，但夏油杰似乎就是想要表现非常和善的一面，又一次询问。
没见过这么主动往前送的。
田中辛表示，我要是再不问，都对不起你关心我的心情。
“那我就说了。”田中辛吞了吞口水。
“嗯。”
田中辛：“夏油君。”
夏油杰：“你说。”
田中辛：“我一直都很好奇……”
夏油杰：“什么？”
田中辛：“你和五条君，是一对？”
夏油杰：“……”
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田中辛前所未有的忐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后座夏油杰的呼吸都凌乱了。身后无法忽视的压力像一个无形大手，缓慢伸过来并且抚摸上了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能让她连人带车当场翻了。
夏油杰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相似的话，家入硝子明示暗喻的说过很多次，夏油杰总是一笑而过，再加上又有五条悟插科打诨，这个话题往往一瞬就会被转移，他也从未往心里放。
可为什么和他们见面次数稀少的田中辛，也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田中小姐……”夏油杰声音低沉。
田中辛开车的动作都抖了一下。
高专内部，称夏油杰是于五条悟一样的强者。
她也听闻过那两只据说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特级咒灵，还听过几句有关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风言风语，目前田中辛对这两个人的认知，就约等于随时可以扭断自己脖子的厉害角色，只不过还在读高专，性格也更加柔软好说话一些。
“怎，怎么了吗？”
“我比较好奇，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和悟是一对的错觉。”
夏油杰的声音还算平稳，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田中辛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和硝子聊过几句。”田中辛实话实说：“其实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吧，最近出了一部传记漫画，太真了太真了……后来我又特地去问了硝子，才发现……”越来越真，就信了。
听到家入硝子的名字，夏油杰拧了下眉，但很快又被后面的那部传记漫画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漫画？”
“以五条悟为主角的漫画。”
“悟？”
“没错。我说真的，那作者头太铁了，五条悟的名字肤色瞳色身份等等，全部都没有变。他也不怕五条悟或者五条家的人找过去请他喝茶。”
“什么名字？”
夏油杰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是哪个铁头娃，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田中辛顿了下，刚刚才平复的心脏，立刻又开始剧烈跳动。
“都是些乱写乱画的，不当真的，夏油君你也没必要知道了。”
“可是你信了啊。”
夏油杰语气诚恳，搞得田中辛进退两难。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不会生气。”
第31章 脖子以下全是肝
“虐恋情深：暴君与死而复生小娇妻。”
“？？？”
小小的脑袋, 大大的问号。
夏油杰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东西？”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不知道是夏油杰给了她自信，还是完完全全被自己看的漫画本被蒸煮知道了的那种激动但又羞耻的心情影响了，田中辛心跳加速, 但毫不畏惧, 甚至还能报出来更多的名字。
“不用了。”
确信他并没有听错的夏油杰, 捂着脸闷声制止。
这种东西，真的不想听到第二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