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还顺利吗?”王天风又问。
柏宁知道他老师问的是什么:“顺利,老师呢?”
“我也是……”王天风说着叹了口气,“我的计划中,你不是死棋。”
“我的计划里,老师也不是死棋。”柏宁说。
“那看来,要我们师生二人比一场了。”王天风笑了一下,“我也看看,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也让老师看看你的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秋蝉”我在香港那些年》
文案:清泉凌一,清泉上野的长子,毕业于日本陆军军官学校,从小与天皇一起学习,怎么看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贵族子弟。然而——他的芯子却是位21世纪的中国小伙儿。
“我只是看个电视剧而已,穿越就没必要了吧?”
“这个剧情我熟悉,但是,我只看了这个剧的前五集而已啊!”
于是身为完全不像中国小伙的的日本小伙,在种种原因下跟着主角兼竹马兼半个战友的叶冲来到了香港赴任。
这里有虽然长得好看但每天神经兮兮的情报科少佐宫本苍野,有看着慈祥其实老奸巨猾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少将佐藤大藏,有脸上对日本人笑嘻嘻,其实心里妈卖批的财团阔少池诚,还有每天在想着怎么杀叶冲的应该是女主角?的何樱。
总之,清泉凌一觉得自己拿了地狱难度的剧本。
论怎么在一群想杀我和我的竹马是的人手下既保住自己的小命还要保护竹马的小命还要帮他们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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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丧钟敲响(四)
夏日时分,天气闷热,柏宁抬头看了看天,大概要有一场大雨了。
柏宁走进76号的大门,便看到了办公楼前围着一群人,台阶之上是居高临下的汪曼春,台阶之下是悲切愤怒的明镜。
“汪曼春!你这个畜生!”
明镜想要把汪曼春拉下来,周围汪曼春的手下纷纷扯住她,不让她对汪曼春出手。
“明镜!我汪曼春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你家门口发过誓,我一定要嫁给明楼!我就等着看你咽气!”
汪曼春恶狠狠的说,“到时候,你头天死了,我第二天就进门。作为明家的女主人,我亲自给你发丧!”
汪曼春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卷手帕:“还有啊,看在你是明楼姐姐的分上,我就馈赠一点小礼物给你,你一定会喜欢,因为那是明台的东西。”
打结的手帕落在明镜面前,带着殷红的血迹,明镜的心狠狠一缩。
她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面色仓皇地打开了渗透血迹的手帕。
是指甲,十块指甲盖,是从明台手指上拔下来的,十块指甲俱是连根拔起。
裹着指甲上手帕明镜认得,是当年汪曼春亲手所绣的并蒂莲,并送给了明楼。
当年,明镜把这块手帕扔还给汪曼春。
现在,汪曼春依然用这块手帕包了明台的手指甲赠还明镜。
这比一千句辱骂,一万遍耳光还要残酷无情。
汪曼春俯下身微笑着对明镜道:“我顺便踉你说一声,我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把这些残渣废料送给你,等死刑执行后,你可能连灰都找不到,留着做个念想吧。”
明镜攥着手帕,眼睛发红的看着汪曼春。然后突然扑了上去扯住汪曼春厮打:“我杀了你!”
周围的手下立刻拉扯明镜,汪曼春暴怒,歇斯底里:“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起来!”
场面非常的混乱。
“汪处长!”柏宁的声音适时响起,正抓着明镜的几个特务转头看到了柏宁,不禁手上顿了顿。
现在76号的人都知道,这个从军统叛变的柏宁不好惹,连汪曼春都敢掐着脖子威胁。
更遑论,他的确阴晴不定,昨天还教训了几个觉得他好欺负的特务,下手狠辣,人现在还半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
柏宁冷冷的看了几个特务一眼,讥讽道:“这是干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汪处长手下的人都是一群地痞流氓呢。”
“呵,怎么?你还要护着她不成?”汪曼春冷笑。
“汪处长说笑了,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为何要护她。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前脚把明董事长关起来,后脚说不定明长官就要来76号讨说法了。你真以为你自己在明长官心中的地位高的过明董事长?别犯傻了。”
柏宁的话充满对汪曼春的嘲讽,汪曼春气得要死却无话反驳。
因为她知道明镜在明楼心中的地位确实很高。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多年也进不去明家的门了。
“刘洋,送明董事长回去。”柏宁顿了顿,“或者打个电话给新政府办公厅。”
刘洋点了点头,走过去推开还拉着明镜的特务,把明镜扶起来道:“明董事长,请吧。”
“我不走……”明镜似乎是刚刚回过神来,她看向柏宁,“小阁,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柏宁终于转头去看明镜,他的目光冷漠:“回家?明董事长说笑了,我在上海,没有家。”
“有的呀!明家就是你的家!”明镜几步上前拉住了柏宁的手,“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小弟明阁,是明家的少爷!小阁,你跟大姐回家好不好?”
柏宁一把甩开明镜的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说了!我的名字叫柏宁,不叫明阁!明董事长,如果不是看在明长官的面子上,你今天连76号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呵,我看你也根本不是想认我回明家吧?”柏宁说到这儿冷笑一声,“明董事长,你是为了明台吧?把我认回明家,我就是明家的人,那我就不能不顾念兄弟之情,还让明台待在76号受罪了。这样,明台就有机会被放出来了,对吧?明、董、事、长?”
“你……你……”明镜气得踉跄一步,她是真的没想到柏宁会这么想她。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认柏宁回家是为了救明台。
“怎么被我说中了?”柏宁似乎觉得还不够,继续道,“我告诉你,要我救明台,不可能。别说我救不了他,就是能救,我也不会救的!”
明镜不可置信的看着柏宁道:“为什么?明台他得罪过你吗?”
“他没得罪过我。”柏宁冲着明镜恶劣的笑了笑,“我就是……不想让他好过而已。要是细算起来,该是他明台抢了我的人生啊?我又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我不甘心的,他这二十年过得是什么生活?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我呢?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在尸横遍野的占领区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我杀了那么多日本人、汉奸,结果呢?我被自己人出卖了!”
柏宁笑了起来,笑得明镜浑身发冷:“他被严刑拷打,受苦折磨的时候,外面有人心疼,有人愿意为了救他给仇人低声下气。我呢?我死了恐怕都没人收尸!凭什么!我都不好过,他也别想。”
“明董事长,我劝你也别想救明台了。因为他死定了,看在你我之前的情分上,行刑之后我做主给他留个全尸,你可以带他的尸体回……嗯!”
柏宁的话被明镜一巴掌打断。
明镜看着柏宁满眼是失望是悲伤是心痛,她不明白面前的青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偏执、冷血又丧心病狂。
柏宁摸了摸嘴角,出了血,他满不在乎的蹭掉了血迹,阴冷的笑道:“这巴掌,我会还到明台身上的。”
“轰隆!”天上打起了雷,天空变黑,不到一分钟,豆大的雨点落下来。
柏宁冷冷的看着明镜,道:“下雨了,明董事长早点回去吧,不送了。”说完转身便走。
刘洋想要送明镜,汪曼春一抬手,几个特务拦住了他。刘洋皱了皱眉:“汪处长,什么意思?”
“既然汪处长想送,刘洋你就别管了。”站在台阶上的柏宁不回头的说。
这意思,很明显了。
天空一片灰暗,下着雨,风雨中,明诚看见了明镜,他被明镜的沧桑所震憾了。
“大姐!”明诚的脚下一个急刹车,明楼随着惯性向前扑去。
只见明镜的头发凌乱贴着脸,站在新政府办公厅门口。风雨中,她目光涣散,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淋着雨,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
明诚吓得赶紧从车里下去,撑开一把伞,向明镜跑过去。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也从车上走下来。
办公厅门口,来往的工作人员都止不住地回头看。
“大姐……”明诚脱下外套,替明镜披上,然后站在明镜身后,撑着一把伞。
明楼踩着雨水向明镜走来。
“大姐。您怎么来这儿了?您,没事吧?”
“我为什么来这儿你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好不好,你还在乎吗?”明镜问他。
明楼哑声,低下头。
“明台怎么办?”明镜接着问。
“我……我会想办法的。”明楼答。
“怎么想啊?想什么办法?说给我听听。”明镜看着明楼,逼问着他。
明楼往后退。
“我问你想什么办法!”明镜的手里攥着明台的指甲盖,她把一张鲜血淋漓的手帕摊开,“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即使在雨中明楼也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