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错。”一抹烫意沿着斯内普耳边蔓延而下，他在胸前抱起双臂，努力撑住周身的气势，神情诚挚而笃定的开始夸自己，
“我经常进行战——咳，格斗，所以身材并不走样。我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打人，性格安静，最多……”
“最多有点毒舌。”
斯内普偏过头，低声有些别扭的说。
约翰扬了一下眉毛，没说话。
“虽然我也不太会哄人，但是我能给你做很多好吃的食物——全是你爱吃的。”斯内普见约翰态度根本没有流露出什么，有些发急，沉稳的语速稍微加快了一些，“小牛排，意大利面，三明治和布丁。”
“你喜欢的地方我也都会带你去。无论是景点还是哪个国家——”
就像上一世一样，世界各地的美丽风景，他都会带着约翰去看。
斯内普一时语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证明他的心意。平时怒骂学生时候的伶牙俐齿这会儿似乎全丢了。
他只能向约翰看过去，等着最后的结论。
但让斯内普心中有些不祥预感的是，金发青年的表情仍然十分平静，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约翰？”
斯内普的气势不知不觉消散了，他的双臂也垂了下去，在桌下攥紧了掌心。
“西弗勒斯……”约翰似乎在斟酌着他要说的话，“你这是在对我告白吗？”
斯内普抿住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对不起……”金发青年有些歉意的看着他，“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挺对，但是我喜欢更坦率温柔一些的女孩子，男人还是……”
“我想先去见见劳斯太太说的那个女孩。”他最终这么说，“西弗勒斯，我们还是朋友，可以吗？”
……被约翰拒绝了。
金发青年的眼神不复之前熟络后的些微亲近，而是和最开始一样透着客气和疏离，充满歉意的看着他。
斯内普心情糟糕极了，还不能表露在脸上，只能勉强对约翰点了点头。
这就是约翰以前的感受吗？
不仅被拒绝了，还要目睹喜欢的人去赴其他人的约会。
斯内普只要想想约翰会对某个女人产生兴趣，两人试着交往，然后恋爱，接吻，最后——
他的表情可怕的扭曲了一下。
斯内普闭上眼睛，竭尽全力想从梦里出去。
——只要想想那些场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醋意。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有很强的占有欲。
莉莉那次他放手了，或者说从头到尾他就没有表露出来过。不仅因为他们之前就决裂了，莉莉也确实不适合和那样黑暗的他在一起。
如果有更好的情况，他愿意选择放手。
但是约翰不一样——只有约翰不一样。
斯内普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中的天花板。
耳边传来细微而稳定的熟悉呼吸声，一团重量在他腰上压着。
斯内普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他回到现实了。
金发男孩蜷在他身边睡着，一只手臂压在他的腰上，只有一点毛绒绒的头发露在外面，整个人都裹在温暖的被窝里。
斯内普动作轻缓的伸出手，把被子往下扯了一些，慢慢露出那张正熟睡着的脸。
“约翰，我……”
他凝视了一会儿，才慢慢俯身凑近在约翰唇上吻着。舌尖描绘着那双有些干燥的嘴唇，在嘴角吮吻出了微红的痕迹。斯内普小心的撬开牙关后，才在口腔中汲取着那份温暖。
这过程中，约翰一直无知无觉的闭着眼睛任他索取。
斯内普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重新躺了回去，把约翰紧紧搂进怀里，脸颊就贴在约翰的侧脸旁，这样再闭上眼睛后，似乎空气中都充斥着约翰的熟悉气息了。
斯内普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还是放任自己渐渐睡了过去。
就算再吃醋和不甘愿，他也没忘记梦里那些场景本来就是为了让他赎罪。
那些正是他要面对的。
“……”
黑暗中约翰也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舒服的把被窝里紧紧搂住他的那只手往外扯了扯。
他转过脸，看着斯内普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嫌弃的低声嘟囔：
“大傻瓜啊。”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还好后半夜的梦里，斯内普并没有再经历什么刺激心脏的事，安安稳稳的和约翰一起吃饭度过了这一天。
早上醒的时候，约翰已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来了。
他正跪在床上往头上套毛衣，听到响动才迷迷糊糊的打招呼：“早上好啊，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脸上板了起来，抓住约翰的肩膀就把他按倒在了身/下，居高临下极具压迫力的盯着。
“怎——怎么了？”约翰猝不及防受到袭击，吓了一跳，结巴起来。
他的毛衣才只穿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正好把双手卡在里面，被斯内普按过头顶制住了。只能有些紧张的盯着斯内普，动弹不得。
斯内普眯着眼睛猛然逼近，鼻尖都几乎撞到约翰脸上，他磨着牙高深莫测的问：
“约翰，你以前是双性恋吗？”
约翰愣了愣，没有底气的说：“……不是。”
“不准说谎！！”斯内普表情恼怒起来，提高音量的质问。
“是——我是！”约翰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用更高的声音回答。
——他的瞌睡彻底被吓走了。好在斯内普制住了他，让他完全没法逃跑。
金发男孩只能睁大了眼睛，表情有些懵的盯着斯内普，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
斯内普凑的更近，眼睛也眯了起来，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无比的询问：“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有喜欢的女生吗？”
约翰控制不住的往后缩了缩，但他身/下除了被子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最终还是只能很近的面对斯内普可怕表情的脸。
“没有！”他非常坚定的快速回答。
“真的？”斯内普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他的脸又往下降了一些，嘴唇已经几乎碰到了约翰的嘴唇。
“真的！唔——”约翰说话的时候嘴唇碰到了斯内普，然后他就被凶狠的吻住了。
斯内普带着一脸不爽的表情黑着脸吻他，一只手按在约翰的头顶制住了他的手，一只手还撑在他脸旁的床上。
鉴于现在的模样，约翰没办法明着翻白眼，只能一边被吻着一边扯了扯嘴角。
啧……西弗勒斯身上这醋味啊。
都能淹死人了！
实际上约翰两世以来这么久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别看他梦里说得好听，对女孩子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是为了圆梦里的说辞，他刚才也不会顺势承认。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有了危机的西弗勒斯这几天比以前粘人多了。
约翰非常开心。
他也决定，不管西弗勒斯想要自我惩罚到什么时候结束，等他从阿尔巴尼亚森林回来的时候，就一定要终止掉。愧疚也该有个最终时间。
好半天，斯内普才松开了约翰，板着脸坐回去开始穿毛衣了。
他从枕头下抽出魔杖，随手把壁炉里燃烧殆尽的木柴上又点起火，然后往月光花的花盆里添了点水。把裤子穿上后，又走到窗边，给两只猫的盆里加了两勺猫粮。
窗外黑暗的黑湖湖水中仍然一片安静，隐约能看见鱼类或者章鱼在游动。
斯内普又拉上了窗帘，才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约翰却不急着去洗漱，他熟练的叫出奇奇，开始点今天早上吃的食物。
送走奇奇后，约翰才溜进卫生间，搬个凳子放在镜子前——站上去后他就和斯内普同高了。
两人开始一起刷牙。
那面镜子已经学会了变着花样赞美他新的小主人，因为这样的话他不仅不会像前几任一样被暴力拆碎，还能获得大主人一个满意的矜持微笑。
这就是斯莱特林院长的房间中，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日常。
……
时间终于到了这个月快要过完的最后几天。
斯内普在睡梦中正独自走在商业街上，挑剔的看着路两旁的店铺，思索着他该给约翰买什么礼物。现实中他设定在门口的魔咒突然就被惊动了。
斯内普猛然从梦里惊醒。
原本应该一片黑暗的房间里现在洒满了莹莹的银白色月光，放在床头的那盆月光花的花瓣已经一层层彻底舒展开来，散发着光芒，非常圣洁漂亮。
“约翰，快醒醒。”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有些急促，他推了推约翰。
约翰虽然平时都喜欢赖床，睡着觉被喊醒的话都要迷糊好一会儿才起来，但这次听到斯内普的声音不同寻常，他立刻警惕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另一只手几乎是同时握住了枕头边的魔杖。
“放松，是月光花开了。”斯内普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约翰一愣，表情就变得赞叹了起来。
他虽然也见过很多次月光花开花的模样，但是觉得只有这一次的花最漂亮。
——因为这是西弗勒斯专门送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