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收回气势，恢复成平静表情解释：“本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容易获得的事，想要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你给我的爱——是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是我完全不能失去的东西，所以过程中的痛苦我都会忍受。”
“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我非常自厌，甚至产生了想离开你的想法，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斯内普卷起上嘴唇，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可奈何和自嘲的表情，“之后我虽然因为愧疚而有些无法面对你，刚才你的这种行为我也接受不了——”
约翰听到这里把脸转开了。
“但是愧疚是我的问题，我不能因为对你的愧疚就疏远你，那只是我的懦弱。”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局促，飞快的嘶嘶，“所以我想了一些解决办法，当然，我又出错了。为此你太过气愤打了我也是正常的，你不该有心理负担。”
约翰笑了一下：“西弗勒斯，你不应该是睚眦必报的吗？居然说这种话。”
斯内普不太高兴的摇摇头，没解释，而是加重语气反问道：“能问出我累不累这种问题，约翰，其实真正累了的人是你吧。”
“累……吗。”约翰低下头，无法反驳。
“你的自残我其实能理解，因为之前你都没有别的发泄方式。当你情绪接近崩溃的时候你只能这么做，或许长久的时间让你麻木了，但我能感觉到你情绪崩溃的时候就是你不想再继续下去的时候。”斯内普顿了一下，轻声说，
“你已经坚持了上千年，这么久你都没有忍受不了变得自暴自弃，丧失神智。约翰，你已经足够好了。”
“怎么突然又夸起来我了。”约翰不太适应的移开视线嘟囔。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丝滑而柔和，“虽然隔在我们之间的磨难有很多，我们也或许会做出一些错的决定，但我们会继续下去的。我不会放开你，你也不要产生放弃的想法。”
“……之前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了，放弃不是可惜了吗。”约翰仍是嘟囔，“那约定我们还得牢牢记得，不能再违反了。”
斯内普思忖的抿住了嘴唇，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得意的假笑：“我记得之前……你好像说过如果你再做一件傻事，就要接受我一个条件？”
“是这样没错。”约翰承认，但很快又说，“但是这次你也有错，你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一个条件？”
“应该的。”斯内普拖长了声音，慢吞吞的说，“那我对你的条件就是吃一个星期我指定的菜谱。”
约翰面颊抽搐了一下，差点露出牙疼的表情，恨恨的说：“我接受。”
“那你的条件呢？”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问。他对约翰没立刻说让自己天天吃不喜欢的肉这点充满了警惕。
“我得先想想，等我身体恢复了再告诉你。”约翰得意的说。
——比起刚才僵硬停滞的气氛，现在终于缓和下来了。
旁边被两个人遗忘了的银杏和年糕这才敢从窝里出来，有猫狸子血统的猫本来就很聪明，更懂得察言观色。
银杏跳上床，挨着约翰蹭蹭，转了几圈，喵喵叫着似乎也很心疼的样子。
年糕这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猫崽还跳不上床——只能急得在床下哀叫着，被没好气的斯内普一手抱了上来。
“西弗勒斯，醒过来后还疼吗？我真不该刚才在梦里打你那么狠。”约翰回想一下他刚才气疯了的举动，还是后悔又心疼。
“你应该荣幸。”斯内普扯扯嘴角，用低沉声音冷幽默的说，“你是自我成年以来，第一个把我打得这么惨的人。”
“别说了，感觉更愧疚了。”约翰勉强抬起手臂，心疼的去摸斯内普的鼻子，后悔道，“我真不该打这么狠的，都流血了。还好刚才是梦里，万一打坏了怎么办？我下半生的幸福就全完了！”
斯内普的面颊抽搐了一下。
他想起了很多人都信奉流传的一句话：“男人的能力强弱，其实和鼻子大小有关。”
虽然他觉得都是迷信，但为什么……
突然想起了把一生都奉献给事业的阿不思和伏地魔。
斯内普情不自禁绷紧了脸，强迫自己忘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等到第二天斯内普再去地下教室的时候，学生们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畏惧，眼神却都传来传去，充满了神秘和好奇。
昨天老蝙蝠居然旷课了，有将近半节课大家都是不知所措的，最后不得不由邓布利多教授来代上。这种事以前可从没听说过。
大家都在猜测老蝙蝠这是怎么了，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昨天看到老蝙蝠在禁林里和狼人互殴，还有一部分流言认为老蝙蝠的真正身份其实是一只吸血鬼，昨天就是去禁林里寻找食物了。
不过这两条传闻虽然很有市场，但是真正相信的人不多，大多数人更倾向于他是突然生病了。
今天斯内普有些憔悴的脸色就证明了这一点。
瞧瞧他蜡黄的脸色——虽然斯内普的脸色一直很差。瞧瞧他的黑眼圈——当然，斯内普也一直有黑眼圈。还有他今天上课比平时都缓和了不少的态度，一定是病得没有心情再训斥人了——其实只是斯内普担心留在卧室里养伤的约翰，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斯内普转过身，继续在教室里走动着，面色冷硬，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那些学生在他背后的窃窃私语他都是知道的，他完全没有生气，也不屑于解释。这些年霍格沃茨里诋毁他的流言太多了，要是每一次都生气，他也活不到这个时候，早被气死了。
斯内普像平时一样，指出了一个学生熬魔药步骤的错误后，又不由自主想到了约翰。
也不知道约翰有没有按时吃饭和喝药。自己这次安排的食谱非常清淡，约翰可是食肉动物，肯定会很不高兴。
昨天那件事闹得那么大，他到现在都有些别扭，但是早上走的时候约翰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了，就像平时一样亲昵。
大概以前约翰受到那么多次伤害的时候，都是这样吧，倒转时间后就立刻要装作若无其事，渐渐的就真的习惯了，所以这么情绪多变。
斯内普面色阴沉，气势十足的转了个身，黑色的袍浪在身边滑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终于上完了上午的课，他略一收拾后，发现一些珍稀材料已经缺少了。
学生的课上不需要用到，那些材料都是供他自己熬魔药用的。因为最近的假日他都和约翰在一起，还有魂器和波特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时间去禁林里补充材料。
所以斯内普打算趁着今天中午的空闲时间进去一次。而且……他也可以借此让约翰心情高兴一些。
不过活动首先要告诉约翰一声，不让他担心。
斯内普回到地窖的时候，金发男孩正窝在被窝里，蔫蔫的打盹。
床头的魔药瓶已经空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对面的壁炉里木柴烧得正旺，带来一些明明灭灭的光亮。一黑一银两只猫崽也正趴在壁炉旁边犯困。
卧室里温馨又暖和，心爱的人在恬然的睡觉，这种气氛正是斯内普一直最渴望的。
他驻足停在卧室门口，凝视了一会儿约翰，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最后斯内普只是在他的魔药办公室里潦潦吃了些面包，把他中午要外出的消息写在羊皮纸上，挥动魔杖使得羊皮纸轻飘飘的飞到了床头柜上，只等约翰一醒过来就能看到。
中午基本学生教授都在一楼大厅吃饭，斯内普路过一楼往城堡门口走去的时候，感到了一阵寒意。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最近也已经刮起了寒风，迎面而来，就像小刀子一样，让人很不好受。
斯内普握了握有些僵硬的手掌，还是大步向外面走去。
天色阴沉，空气是少有的湿润，外面的寒风仍呼呼的吹着，斯内普已经有预感回来的时候会下雨了。他往禁林的方向走去，并且加快了速度。
幸好是阴天，但如果慢了——想送给约翰的那样东西，恐怕就要没有了。
那种能代表他心意的东西，斯内普毫不怀疑约翰看到的时候就能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看了人生长恨水长东，杨戬的最虐同人，卧槽……人物形象是丰满了，丰神俊朗，风华绝代，迷的我不要不要的，自厌自残情结简直和教授有得一拼，但是也因此太虐了，虐的我元气大伤，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剧情。用了非常大的毅力才阻止自己不去写杨戬同人。我的二哥啊qwq
只能憋出来这么多了，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斯内普拢了拢长袍的领口，勉强遮了一点涌灌进来的寒风。
他凝视着眼前的一片空地，耐心寻找着。
月光花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植物。它对魔力波动非常敏感，所以想要采集品质更好的月光花，就绝对不能使用魔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