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阿尔冯斯,对不起,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
霍恩海姆拼命的移动着,挡在两兄弟的身前,虽然这样做不会有用,但他们晚死去一秒,也是一个父亲能做到的最大成效了。
“咕咕。”
一只鸽子停在了瓶中小人的肩头。
“……我要干什么来着?”瓶中小人短暂的露出了强者的表情,“为什么突然什么都不想做?”
“回去歇一会好了。”
“不对,我要杀了霍恩海姆。”
他再度举起了手里的小型太阳。
“啊,不想动啊,一会再杀吧。”
“不对,我要杀死霍恩海姆,可是……迟一会也无所谓吧?
再等五分钟……”
“他在干什么?”阿尔冯斯疑惑的问出声,“等等,那个鸽子……尼桑!父亲!那是时律先生的鸽子!”
“时律?”爱德华带着期盼的复杂眼神看了过去。
又是一只圆规被砸了过来,落在了瓶中小人的脚边。
仔细一看,能发现上面缠绕着一根头发。
“无法画圆的圆规,突破限制器的头发,足够影响真理的因果律异常。”时律带着几人走过来,“我们这边也成功了。”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理,但所有人与真理之门的连接都将断开,收容吧!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炼金术了。”
笔记本空白的一页接触到了瓶中小人的身体。
刹那间,白光放起,所有人都短暂的失去了视力,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一切的物体都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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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阿尔,真的要走吗?”
温莉站在火车站台上,不舍的看着他们,“明明好不容易才取回了身体……”
“我和尼桑都想去新国看看。”阿尔冯斯的身体一直被留在真理之门后面,即使修养了很多天,现在也显得有些虚弱,不过精气神倒是掩盖了这点缺陷,“不会太久的。”
“嗯,我们会很快回来的!”爱德华说,“混蛋大佐说过了期限就通缉我们,这是什么屁话啊喂。”
“尼桑,现在该叫大总统了。”阿尔冯斯纠正他的话。
“话说,那什么,那个人呢,怎么没来。”爱德华好像没听见阿尔冯斯说了什么一样,扭扭捏捏的问出另一个问题。
温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霍恩海姆先生吗?”
“嗯,差,差不多,就是说那个人了。”
为他的不坦率笑出声来,温莉回答了他,“霍恩海姆被时律先生托付了笔记本,现在已经出发去各地收容异常了。”
“他?”爱德华大声的问,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不是是大佐拿走笔记本了吗?”
“是这样的,这个我知道。”阿尔冯斯举起一根指头,“虽然时律先生他说真理之门已经不会在这个星球上被打开了,但父亲他还是不放心,说要亲自监督被封印的瓶中小人。”
“切,多此一举。”
“但是不管怎么样,炼金术就此消失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爱德华双手合十一拍,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贤者之石再也不会有了,是件好事情。”
“也不会有妮娜那样的事情了,真是太好了。”阿尔冯斯跟着感叹一句。
远处,站着一群人。
时律和“自己”们面对面的站着。
“我要剽窃另一个爱德华的话了。”导师率先开口,咳嗽一声,“都叫爱德华的话,反正没关系啦。”
他笑着指指时律,“等价交换,我的人生全部给你了,你的也给我吧。”
“啊,当然,全部拿去吧。”
时律这样回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钢炼篇完结了!!!
给自己撒花!
接下来就是鬼灭啦!
咳咳咳,点我看希维斯在线万人迷(bushi)
大家不给我点评论吗(暗示)(不对,是明示)
第87章 那个温柔的吸血鬼
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了庭院的细竹上。
乌云遮蔽了本该是湛蓝色的天空,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起来,凉风带着青草的香气,像是从远方吹来的。
“天气真是不好呢,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样子。”良子站在回廊里打量着外面的景色,伸出手接住了一些雨水,“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震动地面,青草上的水滴落下,悄无声息的融入泥土里。
“良子,你在干什么?”本来举着油纸伞就要跑过去的女孩——是的,这个年纪虽然可以嫁人了,但不过还是个女孩而已,她看到廊下的良子后,停下了脚步。
“我在等着去取药呢。”
她这么回答着。
“取药?”
“无惨大人今天的药就快熬好了,我一会要送过去的。”
“啊。”由利愣了一下,露出了非常明显的担忧表情,“原来你被分去那里无惨大人那里了吗,一定要小心啊。”
“没事的,无惨大人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我会努力照顾他的。”
“也不能每天都心情不好啊……”由利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良子没有听清由利在说什么,于是朝她灿烂的笑了笑,“你跑的很着急的样子,是有事情要做吧,快动起来啊。”
“那我就先走了,夫人那边要用茶点呢。”
良子挥了挥手。
目送着由利远去的背影,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又想起了别的事情,给无惨大人拿一些蜜饯的话,他会开心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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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似乎是刻意建在院落深处的房间。
黑发黑眼的小男孩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用那双平静的眼睛看着窗外被雨打湿了翅膀的鸟儿。
他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手去把纸窗的空隙开的更大了一些。
那似乎一只是刚孵化不久的麻雀,还胖胖的,浅棕色的羽毛也细腻柔软,被雨打湿后服帖了一些,它甚至还不觉得冷,反而兴奋的在花盆的边缘蹦来蹦去。
为什么鸟可以飞?
为什么它这么健康?
为什么它可以淋了雨还能活动?
为什么……我不行。
无惨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这些问题,苍白纤细的手指逐渐抓紧了黑色的窗框,内心也逐渐变得焦躁起来,就像是本就不多的生命力在被人逐渐抽走。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野兽在啃食着平静。
地板,木制的很潮湿。
烛台,灯火太暗。
药的味道,好难闻。
药的味道?无惨突然反应过来,又是药……
又是药!我根本就不会好了!医生都说我马上就要死掉了!为什么要喝药!那种东西有用吗!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看吧看吧,那就是鬼舞辻家最小的儿子,不能走不能跑,什么也做不了,抱着药罐子苟延残喘,就像个废物!
连这个侍女也在嘲笑我!
每天都去拿这些东西回来,是要按时提醒宅子里的人这里还有个废物吗?
挣扎活下去的无惨,从来都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在他看来,即使是善意,也很可怕吧。
良子端着药进来后,无惨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边的瓷器摆件砸了过去。
但那终究只是卧病多年的身体,没有足够的力度与准头,瓷器在撞上墙壁后就碎裂了,碎片四溅,最后散落一地。
少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刚刚踏进房间而已,就因为隔着门传进来的药香被瓷器划破了脸颊。
“无惨大人,非常对不起!”良子不明白无惨在生气什么,但还是急忙道了歉,把手里至今稳稳端着的盘子放下后,跪服在了地上。
无惨没说话。
良子只好继续跪着。
直至过了很久。
门外的脚步声与衣物的簌簌摩擦声打断了这片区域的寂静,随之响起的话语也打破了良子与无惨,不,是无惨单方面的任性对峙。
“我闻到血的气味了呢,有人受伤吗?”
时律轻轻敲了敲门。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良子不敢在无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开口,而这个房间的主人,对惩罚侍女以外的事情都没有兴趣。
“我进来了。”
像是一声通告,时律接着毫不犹豫的拉开了纸门,用非常失礼的方式闯了进来,黑色的斗篷在身后扬起一道柔和的微小弧度。
“啊,你受伤了吗。”
良子脸上的伤口大概很深,地上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了一小滩。
“请不用在意这些!”既然已经进来了,还发出了这样的疑问,那么无论如何也得回答了,良子低着头,小声做出了回应。
她看不到,但无惨是可以的,不属于人类的精致容貌清晰的倒映在了他的眼睛里,甚至让他错过了开口责备的最佳时机。
这是神明宠爱的人吗?
他情不自禁的这么想着,随后心里涌上了深深的自卑和愤怒,情感翻涌着,咆哮着,随后被阴暗的思想所放大,那苍白的脸上竟然也带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