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口红这种东西真的是加分项,一旦涂在嘴上,就像是……
“就像刚吃过辣椒。”
义勇继续评论。
“你去死吧!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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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过后,时律又拾起了老本行——演戏。
这次伪装的是忧郁的武士,不得不来卖掉自己的妹妹们。
穿着宽敞和服的男人走在花街上,出色的外貌引人侧目,在这废刀令颁布的今天竟然还在腰间挂着刀,更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人们会猜测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坚持佩刀,为什么露出这副平静沉默的样子,好似老派的坚持和傲骨被人打碎后又拼合一般。
也许女人天性中总是带着母性的,尤其是花街这里,童年和少女时期体会过痛苦,见识过世间的残酷,就更无法抗拒这种类型。
就连妈妈桑也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要点姑娘吗?”
屋子里的艺伎们窃窃私语,不住的抬头看过来,听到这话更是有些激动。
时律所易容的男人,黑发蓝眼,左眼依旧绑着绷带,看起来像是受过伤,颓废中又多了病弱。
“啊,谢谢您。”时律摇摇头,向旁边站了站,把身后的人露出来,“我是来……”
妈妈桑当然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仔细看起来。
这个还可以,是个美人啊,只是表情有些凶——自然指的是摘掉野猪头套的伊之助。
后面这两个……勉强能行吧。
最后……什么玩意?
经验丰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女人吓了一跳,差点跳到后面的台阶上去。
凶神恶煞的美少女不死川弥子死死地盯着她,几乎要把“赶快买老子”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这三个我就要了,这个最大的嘛……”,妈妈桑咽了一口口水,“作为女人,这也太高了些,而且看起来也凶,不会有客人的。”
“她不放心这些孩子,而且未出嫁夫家就出事了。”时律装作颇为困难的模样,“就不要您的钱了,把她们送来这里我也实在是……实在是不放心,如果有长姐能照顾着……”
妈妈桑看着时律,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当年说等樱花开了以后就带自己离开花街的那个男人,一别多年,物是人非,他因为想带自己逃走被人关起来打死了,那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啊……
可也像是近在眼前。
“好吧,我都收下了。”妈妈桑去后屋取了钱过来,点够数目后递给时律,关上了店门。
“不死川,竟然卖出去了。”
义勇近乎惊叹的说。
斑因为过于引人注目而躲在了屋顶,听见义勇的话低头看去,“……你这个人类,活这么大没被人打死也很奇怪啊。”
“说起来,明纱去哪了?”胖猫咪在树上蹬了一脚,借力跳下来,“她应该更了解这里吧。”
“她去京极屋了。”时律说,“明纱装作了别家的花魁去投奔,接下来我们也去那里就好。”
“哈?”斑瞪大眼睛,本来圆弧形的半月状眼睛变成椭圆形,“我以为你的戏份结束了?”
“怎么能让明纱一个人直面恶鬼呢。”时律严肃的说,“而且有别的男人占便宜怎么办。”
“你还把她当小孩子啊……”斑对时律的说法嗤之以鼻,“如果真有那种人,到底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义勇一脸迷惑的看着两人交谈,半句也没有听懂,只明白了他们要去见许多艺伎。
艺伎……
女人吗,还是很多女人。
是像姐姐一样的女人,还是像蝴蝶忍一样的女人,义勇完全不敢赌。
就留在这里接应不死川吧。
他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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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正在吭哧吭哧擦地的不死川实弥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提着义勇的领子叫他滚远点。
这种卑微又滑稽的模样,他恨不得所有看到过的人全部都失忆。
“弥子,你等会把窗台擦了。”妈妈桑虽然因被时律的“美貌”所迷惑,收下了这个怎么看也不会有客人的弥子,但她基本的逻辑思考能力还是有的。
能快的她就发现实弥力气大的离谱,而且不爱说话,任劳任怨,像是买了一个顶配的小厮。
这钱花得还挺值。
“知道了。”不死川实弥压着嗓子说。
“我去看看你的妹妹们。”妈妈桑满意的点头,去了回廊里,专门练三味线的地方有负责教授的游女在,她们应该学的不错吧,毕竟三个孩子看起来都挺聪明。
妈妈桑打开了门。
她又关上了。
刚刚!那是什么啊!!!
“善,善子!你好好学啊!”
“哈?明明是伊之,不对,是猪子的错吧!老师都被他气晕了!”善逸咆哮着,“你看他,把三味线当成扫把了!”
“那是因为他不太懂这些……”
“我就懂了吗!你也太偏心了!混蛋炭子!”
感官灵敏的不死川实弥听着这些,竟然觉得有些解气,莫名其妙地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绪,连带着觉得那个带着鬼的小子也没那么可恶了。
难道这就是先生的目的?
想要我和他们好好相处?
“啊啦,这里有一个!”推门进来的几个男人醉醺醺的,一抬头就看到了手拿抹布的实弥,“别干活了!来陪客人吧!”
不管怎么说,风柱长期锻炼下来的身体线条完美,即使有可怕的疤痕,也是十足的、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哪里也不差。
现在被看到背影,被当成英姿飒爽类的女人也不奇怪。
“来吧来吧,会好好付钱的!”男人把手搭在了实弥肩膀上。
“……要人陪是吗?”
狰狞如恶鬼的脸扭了回来。
“啊啊啊!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不,先生就是想看你女装而已,弥子。
祈祷这家店生意兴隆,老板娘身体健康(狗头)
第112章 那个温柔的吸血鬼26
吉原花街上最靠左的那家店,有一个非常凶的女人这件事逐渐传开了。
老板娘愁得晚上直掉头发,第二天早上起来扫了一大把。
可是她想起时律又开始进退两难,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说会经常回来看自己的妹妹们,到时候发现弥子被自己辞退了,那……
唉,怎么办。
不过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人活在世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爱好,有许多兴趣,还有本人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心情。
不死川实弥又不是不好看,谁敢说一句鬼杀队的风柱丑?所以弥子也并不是不美,只是很凶而已。
就像某著名声优的演唱会。
八嘎变态无路赛……
还有金皮卡的那位声优被别人要求过的事情——能骂我一句杂修吗?
更何况——长期担任柱这一职务,需要杀鬼,需要管理队员,需要做一些善后工作,更基本的则是每天修习剑术。不死川实弥身上也有着所谓大人物才有的气势与魄力,有着一往无前,纵然身死也定要恶鬼灭杀的信念,有着对自己人生意义的极度自信。
那么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稀奇……
“弥,弥子小姐,可以骂我一句吗?”
“滚啊!有病吗!”不死川卷起袖子,皱眉擦着窗户,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弥子小姐骂我了!!!”男人推开门就跑出去大喊。
门外明显还有一群人,听到他的话以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还有一些嫉妒之语夹杂在里面。
“凭什么,你这个好运的小子,我来了好几回了,弥子小姐都在后厨帮忙,见都没见到啊可恶!”
“来决斗吧!赌上我的尊严!”
“来就来!就算你这个白痴再怎么嫉妒,我也已经被骂过了!”
就是这样,生意非常火爆呢。
火爆到其它的艺伎和游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要转型看一看,不过考虑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气势,她们还是放弃了。
妈妈桑依在回廊的墙上抽着烟斗,心情非常奇妙,她一开始以为猪子长大以后绝对可以担任店里的花魁,而弥子只能充当一个类似摆设的角色罢了,没想到完全反过来了。
猪子在礼仪和三味线上一窍不通,怎么也教不好,弥子却已经有大群拥护者了。
“世事难料啊。”
烟灰从半空中落下,带着火星一样掉在泥土里,老板娘叹了口气,一个人慢慢走回房间去了。
恋人的墓还要扫一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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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屋。
“哥哥!那个新来的女人太可恶了!杀掉她吧!”
美艳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气愤地拔着桌上的一盆兰草,把叶子一片片扔在一旁,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实则是与身体里的兄长交谈。
“那个人也就算了,还算是美丽的人类,可是另一个是什么东西?”
“最近那些人类谈起的,什么好像武士一样的女人,想要她骂自己之类的……什么跟什么,听都听不懂,她那么受欢迎吗?”
“……不知道。”妓夫太郎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他对妹妹的日常生活没有多大兴趣,知道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就行了,除了偶尔出来进食,剩下的就是睡觉了,不太关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