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纸窗来,让夜灯能够吹进房间,带来一点清新的空气。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比如有浓烈的鲜血味,这样也方便闻到。
“起码有地方住了。”斑摆出一个贵妇的姿势,两条短腿架在一起,悠闲的躺在被窝里,“他不是喝了你的紫藤花吗,估计没问题吧。”
“话虽这么说……”
明纱拿着时律的日轮刀——原先那把送给炭治郎后,鬼杀队又为他锻造了新的,在手腕上划出伤口,用杯子承接着留下的鲜血。
时隔多年的等待,她终于能再次陪在爱慕之人身边,两个人的相处没有任何因时间而产生的隔阂——除了从草莓奶茶变成花茶。
也算是享受不一样的味道吧。
时律坦然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在接触到血液的那一刻,露在外面的右眼颜色一下子就变得更为鲜红,似乎暗沉到光线也被吸了进去。
妖怪的血普通人自然也无法感受到,开着窗户倒是也不用担心会惊扰到隔壁房间住着的那三小只。
“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先生。”明纱已经卸去头上复杂的珠饰,一头黑发自然下垂,因为是跪坐的原因,甚至在身后拖曳下来,如同散落在地的丝绸,产生了一种跨越时代的,属于平安时期的美丽。
“不会有这种好心人,只是认识了一晚上而已,带到家中来实在是太过突兀。”
“嗯嗯。”时律应了两声,他正抬头看着星星,这样的天空他已经看了千年,那种铺天盖地的辽阔与拥挤感却还是没有看够。
“先生……”明纱无奈地唤了一声,“您又这个样子了,好歹重视一下啊。”
“有在重视。”时律朝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一下子就让明纱忘记了自己在烦恼什么,“不用担心,明纱。”
“以前只不过是我失败的尝试罢了,毕竟世界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这一次,它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另一边的童磨并不像明纱想的那样在搞什么计划和阴谋。
他大半夜的在树林里挖坑。
附庸风雅的铁扇早就丢在了一旁,童磨扛着一个锄头和铲子就来了。
之前收集战利品的习惯坑死了现在的自己,卧室里放着的什么指骨头骨,还有女性的物品,他只能连夜跑到这里埋下,害怕被时律看到。
做完这一切后还得干点血腥的事。
无惨对上弦的掌控力没有那么强,指的是他不会随意去翻看上弦的记忆,也不会经常通过他们的眼睛看东西,要说别的,上弦鬼体内的属于他的血那么多,掌控死亡什么的反而更加轻松。
但是那也不保险。
童磨这么想着,先生是不可能让给任何人的,抱歉啦无惨大人。
他直接对着脑袋来了一拳,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虽然这么说很恶心,但树林里一下子充斥起了浓郁的血腥味,大大小小的树叶上都落满了喷溅状鲜血,地上的草叶子更是滴答滴答地向下滴起血来。
头很快就重新长好了。
童磨借着重新生长时的契机,对大脑做了一些调整,虽然自己还记得,但如果鬼舞辻无惨来搜索,恐怕并不能得到什么记忆。
“啊啦,怎么还有啊。”童磨苦恼的叹口气,把指头伸向了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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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
“对不起了客人,这里实在没有房间了,您不如去别家看看吧。”老板娘歉意地说,“今晚来了很多客人呢。”
再次被迫离开的义勇站在月光下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
为什么整个浅草都没有空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童磨:我杀我自己童磨:我真是high到不行
第109章 那个温柔的吸血鬼23
童磨填完了坑,给自己用物理手段下了重重保障以后,才安心地返回了住处。
万世极乐教的住地建筑自然是豪华的,当时有名的一位建筑师曾经是他的信徒,非常崇敬的献上来一份图纸,之后带过来一整支施工队完成了建设。
低调奢华有内涵——说的就是这几座房子了。
那个时候的风尚也很有特色,流行迂回曲折的回廊和错综繁复的花园景观,如果没有人带着,迷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同样的这地方也很适合偷窥。
童磨屏住呼吸,当然鬼也不需要那种东西,他静静的站在亭子下,藏在一棵茂密的树后面,漫不经心的把鱼食洒进湖里,眼睛死死地盯住远处的窗户。
那里映着时律的影子。
这个距离是他仔细思考后敲定的,再远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愧是先生啊,不,怎么说,不愧是无惨大人,这样充沛的感情,实在是个奇迹,明明是那样残忍暴虐的性格……
就连看着影子也……
“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童磨吓了一跳,不受控制地捏爆了手里的袋子,迅速转头看去。
“……猗窝座阁下?”
“嗯。”有着一头桃红色色头发的上弦三大大咧咧地坐在石桌上,光着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童磨,“又藏起一个女人准备吃吗?”
“啊啦,不可以这么说哦,污蔑别人是不行的。”童磨因为只吃女人的习惯,和猗窝座的关系非常不好,“最近我都不会吃东西了呢。”
“为什么?”猗窝座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解释呢,啊,有了。”童磨用左手敲一下右手手心,“减肥,西洋人是这么说的吧,我在减肥。”
非常不走心的回答。
但是猗窝座懒得关注这件事,也就是保留着人类习性,象征性的问一下而已,他来这里有别的事情要通知。
“鬼杀队那边最近有动作。”
“他们似乎活跃了一点。”猗窝座笑了起来,眼里是独属于战斗狂才有的残忍神色,“如果是柱的话,肯定会很有趣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有个水柱,他追着我一路跟到这里了,就由你解决吧。”
此话一出,童磨顿时拉响了警报,“你解决不了吗?我可是很忙的,区区一个水柱而已,还要麻烦到我这里来?”
“你有什么可忙的。”猗窝座冷漠地看他一眼,“我还要去无限列车那里,那位大人安排我和一个叫魇梦的下弦去杀掉炎柱和音柱,如果顺利的话,虫柱花柱什么的也就一并干掉了。”
“今天晚上也可以去杀掉哦。”
“他在城里到处乱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好下手。”猗窝座说起这个也一头雾水,他完全无法理解义勇在做什么,只能归结于鬼杀队的特殊行为模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童磨自然也不好再推辞,将就着答应下来,转头就在脑子里划分到了不重要的事情那一栏,决定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处理。
猗窝座交代了事情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和垃圾呆在一起,离开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户,却好像被磁铁牢牢吸住一样动弹不得。
“喂!那里面……到底是谁?”
“是一个教众,有问题吗?”
“不……”
问题当然是没有的,猗窝座不屑于和弱者相处,自然不会和人类来往,童磨的教众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全,更别提猗窝座了。
但是为什么?那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准备走了吗?”童磨在背后暗自发力,握紧自己的金色铁扇,随时准备攻击,“难道说要留下来加餐?我这里刚好有一部分新鲜的……”
他心里很清楚猗窝座和自己有多不同,上弦三转化为鬼后失去了作为人类时的记忆,但是潜意识中还保留着什么,不像自己一无所有、贪图人类的感情,因此——他当然会被无惨的血所影响产生好感,但也会毫不犹豫的汇报这一消息。
这简直是在要童磨的命。
“闭嘴。”
猗窝座被童磨的话拉回现实,本能的感到一阵恶心,摇了摇头恢复思考能力后,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好险啊。”
童磨说着惋惜后怕的话,却没有半点关于这感情的反应,看着猗窝座的背影就像在演戏一般僵硬的说着早就被写好的台词。
房间里。
独自坐在窗边的时律在猗窝座离开的瞬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了?”斑被他的动作惊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希维斯……你难道做噩梦了?”
“既然如此,斑大人勉强允许你靠着我柔软的皮毛睡……zzzzz,啊,不对,刚刚一瞬就又睡着了,你说什么来着?”
时律无奈的看着他,把被子向上提了提,裹住这只肥猫的肚子,“我刚刚没说话,你快睡吧。”
“什么?”
“睡吧,我去吹蜡烛。”
“唔唔,怎么了?”斑还是半梦半醒,又问了一遍。
时律这次没说话,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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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家里也太有钱了吧。”
善逸起的很早,趴在窗台上看蜻蜓飞来飞去打发时间,昨天入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不清什么东西,现在太阳出来了这么一看,才发现这个宅子不光大,还十分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