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欧尔麦特提过你。”绫辻行人道。
侦探跟迎过来的侍者说完自己要点的咖啡后，又看向欧尔麦特：“既然已经选出了继承者，职业英雄协会那边不会没有动作吧？”
绿谷出久意外：“诶？”
他从来都没听欧尔麦特提起过这件事。
欧尔麦特犹豫了一下，他原本并不打算在绿谷出久之前说这个，但是既然绫辻行人提了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朝绿谷出久点点头：“我把这件事告诉职业英雄协会的时候那边是想把你单独保护起来，由专门的导师指导你，直到你的实力足够面对敌人。”
——OFA在不少人眼中是最强的个性，而继承了这个个性的绿谷出久身怀宝藏却不够强大。
职业英雄协这么提议是担心他会在成长的过程中出现意外，致使OFA消失。
“但是我认为，只有在雄英高中，绿谷少年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所以拒绝了，”欧尔麦特摇了摇头道，“他们把OFA看得太重了。”
绿谷出久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欧尔麦特个性的珍贵，但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一时间有些心情沉重。
“……”
欧尔麦特看着他，无奈地转向绫辻行人，换了个话题：“二十面相事件的时候我被其他事情绊住没能帮忙，事件能成功解决真是太好了，辛苦了。”
“称不上。”
先前的侍者把咖啡的托盘放到绫辻行人面前。
侦探垂眸看着深色水面上的倒影，指尖在桌面叩了几下：“而且事件也还没有解决。”
二十面相的背后可还有个尚未露出真面目的幕后黑手呢。
“这件事我听边山君说过了，职业英雄协会那边会尽力去查。”
欧尔麦特说完，看了眼绫辻行人周边，仿佛空无一人的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存在一般：“这次的事件和‘他’有关吗？”
“也许吧。”绫辻行人心不在焉。
之前异能特务科也曾问过一样的问题。
那天晚上京极夏彦出现之后，马上就又消失不见了。
让人想不怀疑他都难。
欧尔麦特沉思片刻，点点头，结束了上一个话题：“之前关于敌联盟的调查……似乎有些眉目了，等后天见根津先生的时候再详谈吧。”
……
周二，下午有A班的侦查课。
绫辻行人前往雄英高中。
而在走进校门后，他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那个、！绫辻老师，请问能要一份您的签名吗？”穿着银灰色制服的学生声音透着紧张，埋头把一个本子递到绫辻行人面前。
第44章 无个性（二）
说完之后, 男生有些懊恼地补充：“抱歉打扰到您了, 我是普通科一年生，名字是分岛澈。”
他身边原本还跟着个同级生, 大概是他的同学。
这位同学显然没预料到分岛澈会忽然跑过去要签名, 惊讶之余却也没有凑过来。
绫辻行人对此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毕竟职业英雄这个身份历来受人追捧, 而他目前对外的身份, 恰好就是职业英雄。
侦探接过本子和笔，写了名字上去。
分岛澈则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他虽然是鼓起勇气过来，但心里其实一直很忐忑。
毕竟这可是绫辻行人，就算被直接拒绝也不奇怪。
紧张之中，分岛澈说话有些结巴：“谢谢！绫辻老师, 我是您的粉丝、从很久以前起就在关注您……之前您中止英雄活动, 我一直很担心, 现在您能回归，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仿佛终于找回了些勇气，抬起头, 声音里透着兴奋：“我之前看到新闻了！之前的420事件和二十面相事件都是您解决的！太厉害了, 不愧是绫辻老师。”
“我的梦想就是能成为像您一样的职业英雄。”少年的神色间透着憧憬。
侦探把手里的本子递给他, 像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分岛澈开心答：“分岛澈！”
……
雄英高中普通科, 上课前。
留着一头浅栗色长发的女生回过头看向坐在后排的人：“澈？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今天好像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不等分岛澈回答，一个嬉皮笑脸的男生抢先答：“因为他拿到了绫辻行人的签名, 刚才还在这里炫耀。”
女孩惊讶：“绫辻老师？”
分岛澈点头：“嗯, 今天来学校的时候我刚巧遇到了绫辻老师。”
他又忍不住说：“而且, 绫辻老师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他还问了我的名字。”
“——我说，不过是要了个签名而已，你们至于这么夸张吗？”坐在分岛澈右边的人道。
他的名字是野见和人，也就是刚刚跟分岛澈同行的人。
“你什么意思？”先前发问的女生皱起眉，提高了音量。
雄英普通科的人几乎全部都是无个性。
他们对绫辻行人这个曾经就读于普通科、最终成为职业英雄的人抱有天然的憧憬。
听到野见和人的话，也有几个学生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我说的不对吗？”野见和人对他们不满的目光视若无睹，“而且你们说什么‘绫辻老师’，他是英雄科的教师，又不是普通科的，你们凑过去不觉得好笑吗？”
分岛澈和野见和人的关系向来不错，这时候听到他这么说也有点尴尬：“和人……”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他看向那名栗发少女，投去一个请求的目光。
那个女生哼了一声，最后却也没再说什么：“好了好了，快上课了，都安静一下吧。”
……
分岛澈不明白自己的友人为什么会对绫辻行人抱有这么深的敌意。
野见和人明明也是想要成为英雄的。
下课走在一起的时候，分岛澈忽然听到了野见和人的抱怨。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分岛澈：“诶？”
“有的人天生就拥有个性，而有的人虽然没有个性、却也拥有能够与之匹敌的才能。”野见和人抿着唇，神色间夹杂着嫉妒和几分厌恶，“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和人……”分岛澈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野见和人，毕竟他自己也在无数个夜里问过这个问题。
个性持有者和无个性者确实是不同的，但前者数量极少，政府又禁止他们无故使用个性，所以普通人对这种不同并没有太多关注。
但是身处雄英的分岛澈，却对此有着深刻的认知。
每次面对英雄科的学生时他都会一次又一次感受到那种令人绝望的差距。
人生而不平等。
无个性者和个性持有者之间仿佛天生就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绫辻行人是跨越了那道鸿沟的人，但他的经历真的是普通人可以复制的吗？
虽然白天时激动地跟绫辻行人说“想成为和他一样的英雄”，但事实上呢？连分岛澈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够成功。
“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决定好了吗？”野见和人忽然停下脚步，问。
“什么？”分岛澈愣了一下，而后道，“你是说那个……”
他犹豫着说：“我还是觉得那个像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有让无个性者再度觉醒个性的药？而且就算真的有那种药品，也是违法的吧？”
“骗人的又怎么样？难道还要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野见和人不以为然，“如果真的可能觉醒个性，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分岛澈有一瞬的恍惚。
是啊，如果真的能拥有个性……那简直是梦里才会出现的事。
分岛澈挣扎了一会儿，最终道：“过段时间就是宫内厅的考核了，我想最后再试一试。”
“你还在想那个考试吗？我们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能通过。”
野见和人像是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那就等你考试结束。”
……
英雄科，一年A班。
爆豪胜己撑手支着下巴，瞥了眼一旁满脸兴奋的绿谷出久。
啧……不过是一门无关紧要的课，一个个这么激动。
他看了眼绫辻行人。
侦探看起来没在二十面相的事件里受伤。
爆豪胜己想。
不过这也不怎么奇怪，毕竟二十面相对待绫辻行人的态度一直很耐人寻味。
璨金色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室内晕染出暖色的光晕。
却仍旧没有消磨掉绫辻行人周身的冷意。
站在讲台上的侦探身材欣长，浅金色的发丝在光下格外引人注目，裸露在外的肌肤冰冷而苍白。
他随意地翻着手里的课本，而后道：“虽说这门课的名字是‘刑事侦查与犯罪’，但我却不是警察，所以课上的内容会跟教材有很大出入。”
侦探合上手里的课本，手扣在书脊上，抵着桌面。
“那考试呢？”切岛锐儿郎举手，“还是考教材上的内容吗？”
“嗯，我不负责试卷出题，所以你们自己去学习教材上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