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从在最终选拔中遇到的手鬼口中, 得知了狭雾山上那些孩子们全数遇害, 凶手即为被他斩掉的手鬼。在那之后,或许是心愿达成的原因,灶门炭治郎再没见过他们,却一直牢牢记着。
灶门炭治郎有些犹豫:“锖兔……先生。”
他实在不知道哪种称呼更好一些,因为这位锖兔的年纪显然比狭雾山上的要大,算不得是同龄人。更遑论炭治郎现在与锖兔并没有怎么交流过。
但事实上,即使在锖兔的世界,‘灶门炭治郎’也仍旧是鳞泷左近次的弟子, 与锖兔是同门关系, 平日在鬼杀队中碰到都会多聊两句, 关系并不疏远——锖兔本人对灶门炭治郎的性格十分满意。
糖似乎加多了不只一点的萩饼咬在嘴里甜腻腻的, 锖兔解决掉一个, 干脆把这一堆全推到旁边, 中途转了个方向递到炭治郎那边。
“要吃吗?”锖兔问, 后者想了想,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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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微抖带动刀身甩掉沾染血液,富冈义勇没对地上消散中的鬼分出注意力。他收好刀以羽织藏住,这才往链鸦指示下一地点奔去。
被不停歇任务挤满的行程持续进行, 中途他只来得及在附近镇上落脚歇一小会儿, 日轮刀刀身有些许不甚明显的破损,但不影响使用。
之后需要送去修刀。富冈义勇沉默着给自己定好将要做的事情,脚步不停赶往鎹鸦说出地点。
这一次的终点在浅草, 会让身为柱的富冈义勇前往,也是因为灶门炭治郎曾提供了‘在浅草见到了鬼舞辻无惨’这样的情报。虽然心知肚明鬼舞辻无惨必然不会在被鬼杀队剑士发现后还多停留,鎹鸦仍是传递来浅草有鬼的消息,让距离最近的富冈义勇去做任务。
浅草的夜晚不比白天的热闹要差,人群来来往往,同偏僻地方或一些村子到夜晚就悄无声息的景象不停。
街道两边灯火通明,多是穿着洋装与西服的人们,不时有人路过巷口,却没注意到巷子里情况。富冈义勇躲过摇摇晃晃走进昏暗处的醉鬼们,他在灯光照不到的小巷中停住脚步,日轮刀尾端在羽织下遮挡得不完全,露出一点刀鞘模样。
他完全没想过把刀简单伪装一下,鎹鸦进入城镇后不好再出声提醒,避免被普通人发现不对惊动躲藏在这里的鬼,只能立在屋顶上,眼睁睁看着富冈义勇一步步混入人群之中去。
毫无疑问,富冈义勇的容貌是不差的,可以说得上俊美一词。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为他吸引来了更多路过女子的目光。
清凉晚风从身侧吹过,羽织下摆轻飘飘扬起,富冈义勇没注意到,那把日轮刀在风吹时当即露出了一大半,叫人想认不出来是什么都难。
刚刚还在看他的女孩子认出富冈义勇羽织下是刀具,还未反应过来禁刀令期间怎么还会有人带刀出门,一声惊呼已然出口。
更为巧合的是附近就有警察巡逻。
原本一支完整队伍分散开在不同方向,与富冈义勇之间距离相隔不远的两个警察立刻闻讯赶来,表情是一副莫名相同的凶狠,没冒昧直接靠近压制。
“谁带了刀?!”
富冈义勇困惑歪了歪头,先是两边都看了一下,发觉仅有自己佩刀。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接话。富冈义勇利落转身想远离这里,身形转动,羽织随之飘起。
警察眼神极尖,当即抬手打算按住富冈义勇肩膀,后者长时间斩鬼养成习惯,条件反射躲了过去。
富冈义勇:“…………”
两名警察:“…………”
他们‘深情’对视几秒。
富冈义勇察觉不对,迅速找了个方向远离。警察一边大声喊着让他停下,一边努力追了上去,不远不近的坠在富冈义勇身后。
“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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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援助?”
锖兔跪坐在产屋敷耀哉身前,隔开一段距离。后者的话让他稍愣了一下。
产屋敷耀哉从他口中了解到了那个世界所处的时间点,自锖兔来到这里前,十二鬼月中只剩下了前三名上弦。这里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那边已到了结尾。
产屋敷耀哉道:“最近有一个与你所说十分吻合的任务,因此我想请你在那时可以出手帮忙。”
“这种事您不说,我也会主动提出去做的。”锖兔道,“届时我会在附近巡逻,确保出现问题能够及时赶过去,请您放心。”
“那就麻烦你了。”产屋敷耀哉弯着眸,“不过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去一趟。”
“是?”
“有关于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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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无精打采的跟在灶门炭治郎身后,他既看不到可爱的祢豆子,又要在鎹鸦催促的声音里不间断赶路,原本的耐心都即将消耗一空。
“炭治郎……”
“怎么了?善逸。”
“还要走多远…为什么伊之助还这么有精神啊。”
我妻善逸听到保持一路高速前进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他倏然抬头,前方嘴平伊之助比他状态好很多,即使此刻都很有精力的跑在前方,完全看不出他感觉到累或体力不支。
无奈笑了笑,灶门炭治郎率先踩上高处,随即伸出手拉住我妻善逸手腕带着他走了几步。
鎹鸦的催促声终于停止,得来了可以休息的话。三个人最后还是选了处平坦地方稍作休息,准备着接下来的路途。
“为什么要特意吩咐绕路啊。”他有气无力,本来可以直通的路却突然改了道,时间加长了不止一倍。
我妻善逸弯下腰,手掌撑着膝盖短暂缓解疲累感,即使有呼吸法加持,长时间赶路依旧难做到像柱一样轻松。他气息开始微微凌乱,但仍在可控范围里,一番调整就回归正常状态。
啾太郎叽叽喳喳叫着飞到我妻善逸头顶,羽毛稍有些蓬松,远远看去就像是我妻善逸头上顶了一个圆滚滚的球。
我妻善逸小心把啾太郎捧下来,狐疑扫了眼麻雀,指腹还轻轻揉了两下确认是虚胖:“奇怪…啾太郎你自己找东西吃了吗?怎么感觉你变重了?”
麻雀凶巴巴啄了他一下,灶门炭治郎心虚撇过头,生硬转移话题:“大概快到了,等等一鼓作气过去吧。”
我妻善逸注意力全放在‘快到了’这几字上,完全忽视掉灶门炭治郎因心虚而略显怪异的表情。天色渐晚,三人不过只休息了一阵,很快就又重振旗鼓,向前方道路前行。
不再需要指路,鎹鸦不紧不慢跟在后方,啾太郎则没挪过窝,在我妻善逸头顶舒舒服服开始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我妻善逸下意识放缓步伐,免得等等把熟睡中的麻雀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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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不能带的。”
警察苦口婆心劝导这个从进来就不发一语的人把刀交出来,那把与普通刀剑外表有所不同的刀正紧紧握在这人手里。不是没人尝试过直接夺刀,但人不是什么花架子,次次躲得精准。
锖兔一走到附近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他忍着迷之尴尬心情,随另一位警员走到上锁的牢门口。富冈义勇坐姿端正,日轮刀就摆在他双腿上。
像是散学等待父母来接的小孩子一样。锖兔突然冒出了这种念头,他微不可察晃晃脑袋,把这一想法甩掉。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抱歉打扰了。”他说,嘴角一长道疤痕并不令人感觉奇怪,“我来接这个人。”
——更像了啊,锖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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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日轮刀最后还是被警察收走了。
锖兔带着富冈义勇折到他放刀地方,从产屋敷耀哉的话里得到这一消息后,提前备好另一把日轮刀才赶来。
当时锖兔总觉得有点好笑,但又有些生气。
鬼杀队本身就不是可以被摆在明面上的组织,即使某些高层对这一存在心照不宣,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归根结底得不到官方承认,行事都需要尽量躲着警察。
人类与鬼之间的寿命差距太过巨大,不说鬼舞辻无惨活了上千年,最普通的鬼也可以通过吃人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活几十年都是最低程度。
但人不一样。
因此,若鬼杀队被提到明面承认,只怕没多久对鬼杀队提供帮助的人就会被深夜袭来的鬼杀死。
哪怕是略过这一茬不提,这时候也还有禁刀令的限制,斩鬼却还是必须以刀剑这种冷兵器才能做到,一个不慎还可能会被普通人当做凶手。
要不是当主有些人脉,恐怕锖兔也没办法这么快把富冈义勇从牢里带出来。
“……锖兔。”富冈义勇忽然开口,名字过后久久没了下文。
锖兔看向他,后者再没了开口想法。
——不知怎么觉得很奇怪啊,义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会迟一点……因为我都是半夜现码。但最近眼睛不怎么舒服,长时间盯着手机会很难受,基本隔两分钟就要放手机歇一会儿…,大概会在下午之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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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比例应该是大部分人都可以看到的,不够的话等两天就可以啦,之后会按照章节长度考虑是否要降的。
不过好像可能这个月底就差不多完结……?(盯着存稿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