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促然睁大眼,捕捉到审神者重登上高处的身影,箭矢再一次搭上弓弦,直直对准了背对这方向的活击,随即手指一松,箭矢飞速破开空气阻力射来。
来不及过多思考,日向正宗拔出已无灵力的短刀掷出,与尖锐箭头碰撞。
箭矢来势被成功阻住跌落地面,短刀没那么好的运气,当即在空中断为数截。
付丧神身影虚幻起来,日向正宗压不住咳声,即将完全溃散前,他对活击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和笑容。
“似乎不能再帮忙了……有点可惜呢。”
第21章 大正斩鬼录01
“我说, 你们系统真的没有投诉按钮吗?”
0829眼疾手快抓住那团上下浮动的光球,上手捏成半圆又晃了几下。从刀乱世界脱离后因本体刀破碎导致的疼痛散得差不多,此时对他自己已经没什么影响, 主要还是心情不怎么美妙。
被晃得晕晕乎乎的系统试图逃离魔爪:「系统内部暂无投诉功能」
没法对这个热爱坑自己的系统投诉, 0829也只能任系统溜走。
0829伸手翻阅宿主信息处的经验条, 上面进度又涨了一小格,距离满格也相差不远。
这一格经验值成功让任务区域再次解锁了一部分之前不能接的。但以前几次经验来看,0829现在看哪个都觉得不太对劲,干脆随便选了一条。
任务显示接取成功字样,随即屏幕上画面很快跳到了卡池。卡池仍旧只能抽取N-R之间的卡牌,0829粗略计算一下,发现自己再过一个世界任务就能升新卡池。
但想这些显然还很遥远,他研究了一遍之前就注意过的概率。在他进入刀剑乱舞的世界前, 卡池抽到N卡的可能性要比R卡大, 现在则是N与R的概率五五开, 分的很平均。
0829按下抽取按钮, 卡牌在淡色光芒中实体化落到手里, 背面比之前的几张卡多了一点花纹, 正面则是少年青涩面容。
「R【记忆·时透有一郎】
介绍:某一世界现代鬼杀队中的月柱, 是时透家的独子,虽然其本人在幼时常坚持自己有一个弟弟,但都被大人们无视过去,久而久之, 连自己都开始有些怀疑模糊记忆中的身影是否真实存在。
特殊注明:无
任务:“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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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系统坑, 但万万没想到还能更坑。
浑身伤痕的少年呼吸都带动身体刺痛,他踉跄踩在地面上扶着墙壁暂歇,以免自己等下跌倒伤上加伤。
行动停滞间, 少年在脑海中完整过了一次相关记忆后,还不忘在心底吐槽一遍系统。随即他将那些杂乱思绪抛开,专注于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
但眼下出场方式不是什么好兆头。
前一秒他脚下还是坚硬地面,后一秒就突兀转移落脚点,熟悉的从半空中跌落,顺地心引力呼唤,面朝下直直坠了下去。
少年勉强睁开眼,辨认出下方有人在追逐着什么。体内全集中呼吸法不停运转维持住伤势防止过多恶化,他顶着快速坠落带来阻力,艰难转过刀刃用出一之型击向地面。
此刻离地距离不近,若是不用型减缓冲击力,恐怕摔下去双腿都会一起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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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奔跑中握住了时透无一郎扔来的刀,同祢豆子一起紧追躲藏中的半天狗。上弦鬼小到几乎看不见的本体,在草叶层层覆盖下难以找到踪迹。要不是灶门炭治郎嗅觉足够灵敏,现在已经跟丢了。
“水之呼吸——…诶?”
要用出的型随话语戛止,刀身方浮起一圈的水纹平息下去。灶门炭治郎愣愣停下动作,目光呆滞的仰头看着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却浑身是伤的少年从天而降。
从未见过的型如一轮弯月,顷刻四散出无数细小,无法捕捉到运动轨迹的月牙刃,却巧合的没伤到在场任何人。
在这型下遭殃的只有半天狗一个而已。
上弦鬼在不甘中被斩断了脖子,化为满地尘土,被风一吹就飘向了不同地方。
只一击就斩杀掉上弦鬼的少年落地姿势可以说是极为狼狈,他就地翻滚一圈卸掉最后冲力,一身鬼杀队的黑色队服上混了灰尘血渍,在众人一致注视下,他控住发颤手腕,靠日轮刀撑着自己站起身。
“又一个……时透君?”
“什么又一个时透?”少年闻声抬眸,脸颊处浅绿色斑纹如同云朵,扎为高马尾的薄荷绿渐变长发尾端因风和方才连续动作打了结,手指捋下反而扯得头皮一痛。
他收起日轮刀别回腰间:“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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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恢复了平静。刀匠们都散去回自己房中收拾要带走的东西,锻刀人之村的地址被鬼知晓,再居住在这里也没了意义。
门外,灶门炭治郎被钢铁冢萤绕村子追了足足半个小时都没停。
之前灶门炭治郎从时透无一郎手中拿到的日轮刀是缘一零式里的那把,但钢铁冢萤才只磨到一半就被无一郎中途带走掷给炭治郎斩鬼。
在刀将与上弦之鬼半天狗脖颈接触时,钢铁冢萤心都提了起来,生怕那把跨过数百年的刀在斩鬼后就此断开。
原本该在脸上的火男面具在他磨刀时被玉壶攻击时碎掉,身上的伤也不少,到后来他实在追不到灶门炭治郎,握着菜刀筋疲力尽坐到地上。
休息中,那把刀突然出现在眼前,钢铁冢萤抬头,是灶门炭治郎带着刀折了回来。
钢铁冢萤的一腔怒气在追逐中也散得差不多,他接过刀,打算等之后继续打磨完全,临走前还不忘伸手去戳灶门炭治郎的头,最后反而是自己的手指发疼,炭治郎毫发无损。
外边的吵嚷与屋内无关。
战斗中受伤较重的伤员们挤满了一间屋子,恋柱甘露寺蜜璃恢复程度极快,其他人还躺着不能下床的时候,她已经从链鸦那里接下来一个任务,挥手告别了其他人。
两个样貌如同双胞胎一样的少年躺在相邻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时透无一郎身上全是长刺扎出的伤口,处理伤口的隐部队成员手都在抖,把他被裹得像是粽子。旁边的时透有一郎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身黑色队服换掉之后才发现几乎被血浸了个遍,难怪他们感觉队服颜色看起来更暗。
虽然众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所怀疑,但其所持日轮刀和呼吸法,还有满身伤痕,让人没法现在就狠下心去问个清楚。
当事人对自己是否被信任没什么想法,他在第八次感受到时透无一郎的目光后转过头,要出口的带刺话语在对上那双透出些可怜巴巴意味的眼睛后卡住,莫名让时透有一郎不忍心对他说什么重话。
“……喂,别看我了。”他憋出几个字,有气无力像是在隐晦撒娇,出口后就恨不得能让时光倒流把这句话咽回去。
“那个……时透君……?”
灶门炭治郎推开门,声音弱弱响起,仅叫姓氏的后果就是两个人一起转过头看他,一时之间让灶门炭治郎分不清自己原本是要找哪位时透。
这时就该庆幸他们发型不是相同,灶门炭治郎浮起如此想法。床上躺着的两人中,时透有一郎扎着高马尾,无一郎则是双马尾。
沉默片刻,时透有一郎回看不说话的某位:“你也姓时透?”
被问到的人啊了一下,刚刚在出神没注意到炭治郎和有一郎的简单交流,只捕捉到有一郎的问题:“我是时透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很熟悉的名字。
这让时透有一郎想起自己幼时的事情。
那时他因一场不怎么完整的梦境而执着认为自己应该有个弟弟,但父母听到后只会揉揉他的脑袋,半是遗憾的告诉他母亲伤了身体,不适合再要一个孩子——虽然他最初的意思,是想告诉父母,那个孩子应该和自己同一日出生。
于是时透有一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从残留模糊记忆中想,那个该与自己是最亲密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格。
“你有一个哥哥吗?”时透有一郎问,随即从后者黯然神色中得到了答案,但很快,那张脸恢复了无表情状态。
时透有一郎抬手揉了揉额角,不知怎么生出几分想管人的念头,他脑海中升起一个想法,告诉他这个孩子不该是这种性格,要更……更怎样一点呢?
算了。他想,记不起来的事情想必不是很重要,会有这一问也不过是因为时透无一郎与他幼时想象出的孩子太像。
一样的名字、样貌,让时透有一郎在初见到时就诧异无比,但他面上遮掩完美,没叫人瞧出不对。
“时透有一郎,我的名字。”
时透无一郎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个度。
飞走的鎹鸦回来时带着蝴蝶忍的信。
从信中得知这两位时透一个比一个不安稳,还想着简单缠好绷带就能像甘露寺蜜璃一样,继续去接一些斩鬼任务的蝴蝶忍背后仿佛有黑百合盛开。
回信中字里行间担忧与隐晦怒意都让收到信的灶门炭治郎心里一惊,不由得对被蝴蝶忍重点点名批评的时透无一郎和时透有一郎感到些许同情。
锻刀村的药品到底比不上蝶屋齐全,因此伤口裹得严严实实宛如木乃伊的时透无一郎和时透有一郎两人在待了半天后,由隐部队连人带包袱的送回了蝶屋接受妥善治疗。